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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氏娱乐这边的工作,你尽快安排好;我要把你调回总部,把你送到你该坐的位置上。”

  宴恒呼吸一滞,他松开宴老,眼中翻涌出错愕。

  “爷爷,可是——”

  “没有可是。”

  宴老眼神坚定:“没有人比你更适合那个位置。”

  宴恒皱紧眉头:“我爸那边....”

  “你爸那边是我该操心的事,你只管把你该做的事做好,宴氏集团的情况要比宴氏娱乐更复杂些,你接下来会很辛苦。”

  话说开了以后,宴老如释重负。

  这几天。

  宴老想了很多,宴宏盛心思不够缜密,能力平平,还爱意气用事,绝非能当大任的可用之才。

  若是他因为不忍心伤害宴宏盛,而推宴宏盛上位,不仅会拖垮公司,还会把宴宏盛陷入四面楚歌的艰难境地。

  宴恒有能力有手腕,把宴氏集团交在宴恒手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宴恒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

  既然宴老已有决断,他便不再来回推脱,直接掷地有声地应下:“爷爷,我会尽全力。”

  “好。”

  宴老拍了拍宴恒的肩,眼里流露出了难得的笑意:“爷爷没看错你。”

  停顿片刻,宴老又叹了口气,歉疚道:“宴恒,你会怪爷爷没有及时决断,害你...”

  宴恒打断了宴老的自责,干脆利落地给予了他绝对肯定:“爷爷,我没有,也不会有,这些年里,您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最好的安排,我很感恩。”

  没有什么事能从1直接垮到100.

  比起一帆风顺地进入宴氏集团,直接接管大权;先从宴氏娱乐做起,从无到有,一步步打好地基,开拓出属于自己的地位,更有利于他走稳之后的路。

  他是这样;宴老与宴宏盛之间的复杂情感,亦是如此。

  宴老重重点头:“嗯。”

  聊完正事,宴老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小亦呢?”

  “在录音棚,怎么了?”

  “我们能像今天一样开诚布公地聊得这么透彻,跟小亦的循循引导脱不开关系,我该跟她说声谢谢。”

  宴恒的转变,宴老全部看在了眼里。

  同时,也对唐亦更加喜欢。

  “爷爷,您这么大张旗鼓,唐亦会不好意思的。”

  “会吗?”

  “会。”

  宴老思索片刻后,点头:“听你的。”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王伯推门进来:“先生,我们可以走了。”

  宴老应了声,看向宴恒:“我先走了,你忙你的。”

  “爷爷,我送您。”

  宴恒跟着起身。

  宴老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下定决心后。

  宴老骤然开始忙碌,整理手上的股权,给宴恒铺平回宴氏集团的路,安排调令等,大大小小一大摊子事。

  当然,一众事宜中。

  接宴宏盛回来,是头等大事。

  邓绮菱接到消息,早早就去了相关部门等着。

  宴老原本是嘴硬不去的,但就在王伯启程的前一分钟,他还是放不下心中担忧,跟着上了车。

  一路上。

  王伯不停地查看宴老的状态,十分不放心地叮嘱:“先生,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咱们就索性翻篇,待会儿宏盛出来,你可千万别说重话,更别打他。”

  宴老阴沉着脸,看向窗外,不发一语。

  不得不说。

  王伯对宴老,实在是了解。

  相关部门。

  宴宏盛头发凌乱,浑身狼狈,胡子拉碴地被放了出来。

  “在这儿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出去以后千万记着,吃一堑长一智,往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甭打架。”

  “打输了住院,打赢了坐牢,何必呢?”

  宴宏盛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只迫切地想要确认一件事。

  宴宏盛刚从拘留所出来,邓绮菱就扑了上去。

  邓绮菱脸上带泪,紧紧抱着宴宏盛,声音哽咽:“宏盛,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人欺负你吗?”

  “你吓死我了。”

  宴宏盛回抱住邓绮菱,回答的含糊不清,眼睛一个劲儿地往宴老那瞥,他很紧张。

  宴老看到他这副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爸。”

  宴宏盛慌忙推开邓绮菱,去追宴老。

  宴老顿住步子,转头第一句话就是:“丢了这么大脸,吃了这么多苦头,你满意了?宴宏盛,你真是能耐得很,这就是你跟我保证的‘你会处理’?这就是你处理事情的能力吗?”

  宴宏盛眼里小心翼翼的讨好感瞬间消失。

  “爸,你根本就不知道前因后果,我打他是因为他该打!”

  “够了!”

  宴老根本无心去听宴宏盛的解释,他拎起拐杖,杵着宴宏盛:“我只问你一句,你能不能长长记性?这种蠢事,你还会不会干?”

  宴宏盛眼里浮现出清晰的受伤之色。

  见宴宏盛不答,宴老咬紧了牙关,拎起拐杖就打了过去:“说话!我让你说话!!”

  宴宏盛吃痛,痛感顷刻间淹没了他的理智,他猛地拔高音量,怒喝道:“不能!不能!反正我生性蠢笨,蠢笨的人当然只能干蠢事。”

  “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何必来走这一遭?”

  宴老瞪大了眼,他手指哆嗦地指着宴宏盛:“你到现在都冥顽不灵?早知道,我救你做什么?就该让你烂在里面,好好反省。”

  “是啊!你救我做什么?是我让你救我的吗?”

  父子二人什么话难听就往外说什么话。

  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的,明明很在意,可出口的话,却万分刺耳。

  王伯和邓绮菱愣是没拦住。

  邓绮菱实在没了办法,用尽全力把宴宏盛拽开:“宏盛,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我偏要说!”

  宴宏盛冲着宴老,声音越吼越大。

  “走!我们走!”

  宴老拄着拐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跟这种不孝子说不明白。”

  王伯见状,连连点头,飞快扶着宴老上了车。

  这父子二人,难不成还在叛逆期吗?

  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

  上车后,宴老还在骂骂咧咧:“你看到他的样子了吗?没有一点点悔过之心,我怎么能生出这种儿子?”

  “先生,你不该刚见到他,就横加指责。”

  宴老梗着脖子:“他干了那种蠢事,难道我还要夸他吗?”

  与此同时。

  宴宏盛的气性也很大:“他为什么永远都在指责我?”

  “宏盛,你疯了吗?你怎么能跟爸这么说话?万一他伤了心,决定把宴氏集团给宴恒,你怎么办?”

  邓绮菱脸涨得通红,气得不轻。

  宴宏盛愤怒到极点:“他爱给谁给谁,谁稀罕他的破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