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样一双真挚的眼睛望进心里,赵竞之心跳如鼓。

  突然觉得,跟一群苍蝇共存好像也没什么了。

  哦不,也不能再说那群渣滓是苍蝇。

  那岂不是在说,妩儿是臭鸡蛋?

  而且他们若是苍蝇,自己成什么了……

  向来作风大胆的小侯爷,迅速地调整了心态:

  抵制苍蝇,理解苍蝇,成为苍蝇,改名苍鹰!

  崛起吧,苍鹰般的男人!

  小侯爷迅速焕发光彩,尤其某些地方,重振旗鼓,直接把被他搂在怀里的林妩,给……硌着了。

  林妩:……

  丹凤眼秒变汪汪眼:

  “那么,娘子……”

  “不行。”林妩马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不行,我还未满十八呢。”

  “那有什么关系?”赵竞之嗓音黏黏糊糊的,那么高大一个人,却像无尾熊一般挂在娇小的林妩身上。

  “女子十七都可成婚了……”

  “那是你们的做派,我的家乡可不是这样。”林妩一脸严肃,开始给无知的古代人做生理卫生教育:“你可知,女子太早欢好,是极为伤身之事?十几岁的少女,身子尚未成熟,便要承受床笫之事,毫无乐趣可言,只有痛苦和伤害。”

  “若是坏了胎,那更是九死一生。因为稚嫩的身躯并未准备好,极易难产,便是生下来了,身子也毁了。这种事,侯爷身在富贵之家,女眷无数,难道没停过?”

  “啊。”林妩突然想起什么来,将赵竞之推开些许,那别有深意的目光,扎得对方头皮发麻。

  “你纳了那么多房姨娘,也未见有过子嗣。”林妩怀疑道:“该不是你不行……”

  “哈?”赵竞之当即一蹦三尺,耳根子都红透了。

  他有点不敢相信,又有点悲愤,又有点羞耻地看着林妩,头顶腾腾冒烟:

  “你,你竟小瞧小爷?”

  “爷行得很,以前不过是……爷现在马上试给你看看!”

  说着便急吼吼地欺身压上来,大有来一场轰轰烈烈的野合之势。

  林妩吓得抵着他结实的胸膛,并装作不经意地把硌大腿的那物拨到一边去,甚至恨不得将他重新推回湖里,泡,泡得越凉越好!

  “爷,爷,冷静,冷静。”林妩赶紧顺毛:“妩儿并非小瞧爷,妩儿,妩儿是佩服,太佩服了!”

  “世间男子皆以传承子嗣为重,少有在意妻妾身子安危的。爷成婚数年,竟未曾让妻妾有过孕事,可见暗藏关怀,令人动容,妩儿,深深地动容啊!”

  赵竞之:……有点假了,娘子。

  但好听的话谁不爱,小狗还是忍不住翘起了尾巴:

  “倒也没有那么高尚,不过是少时见过族中姐妹难产,觉得世道对女子过于苛求,便不愿将自己不欲施与人罢了……”

  赵家向来子嗣单薄,赵竞之这一辈,除了他和长姐,还有个一个族姐和一个族妹。

  族姐在赵竞之十三岁那年出嫁,成婚后当即有了身孕,却在临盆时难产。产婆说,姑**身子太稚嫩,承受不住胎儿,最后一尸两命了。

  这事给了赵竞之极大的冲击,以至于族妹出嫁时,他身为族长,坚决拖到了十七岁,方让人完婚。

  谁知族妹怀胎后,还是因为产子伤了身子,彻底给赵竞之留下了心理阴影。

  故而,他娶妻纳妾,最小也得十七岁,成婚后也不急着要子嗣,反正,他赵家素来子嗣单薄,早要也是那么多,晚要也是那么多,急什么?

  “世人常说我残暴无道,滥杀无辜。”赵竞之脸上晦暗不明:“却不知,我亦会为此惶恐不安。”

  “我常于深夜时思索,为何赵家会落得这个下场?是否因为在战场上杀孽过多,遭了神罚?赵家子嗣单薄,兴许就是报应。”

  他笑了笑:

  “因此,小爷也不愿强求。若是通过损害他人得来一个孩子,无非又是添了一桩罪孽罢了。”

  听得林妩大大松了一口气。

  好,好得很,我也不想要孩子,否则……怎么生得过来。

  看来赵家有极好的避孕之法,可拿过来研究一二。她心里琢磨着。

  同时也有点叹息:

  小侯爷虽然外表看着狠,但内心却很柔软啊。

  若是换了姜斗植,怕他只会冷笑一声,抽刀出鞘,挥刀无情:

  神罚?神罚就是我下的。

  报应?你的报应就是我!

  噫……林妩一想到今后这两人要杠上,就有点头疼。

  她还在琢磨呢,肩膀又被赵竞之掐住了,不住地**,带点点欲说还休的意味:

  “所以……”

  “十八岁就可以了吗?”

  小狗眨巴眨巴眼睛,他记得,妩儿的生辰,好像就在下个月?

  林妩:“……不可以。”

  “十八岁只是一个最低限度,不代表我准备好了,你明白吗?”她郑重道:“侯爷,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该不是想强迫我,一人独欢吧?”

  “那怎么可能!”赵竞之立即嚷嚷开来:“小爷的技术可好了,你试试便知……”

  呸。

  林妩在心底吐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说康姨娘是武将之女,经得起折腾,说明你这人在床笫之间所求无度,粗暴得很,还敢说自己技术好?

  真是菜而不自知,大而不好用。

  但这话是万万不能当着男人的面说的,林妩只能委婉道:

  “侯爷,这男女之事,既要身体准备好了,也要心里准备好了,两人才能彻底合契,共享云雨之乐。”

  “否则不过是一厢情愿,长此下去,只会心生怨怼,两人反倒是离了心了。”

  “哦。”赵竞之虽然有点失落,但这话也有道理。

  “那就等你准备好吧。”他磊落道:“现在,我们就先,洗个鸳鸯浴吧!”

  林妩:?

  怎么突然跳到这里了?

  她刚要拒绝,草丛里突然爆发一声巨吼:

  “什么?什么鸳鸯浴?”

  一刀寒光划过,眼前那一人高的芦苇尽皆被斩落,露出后头面黑如锅底的紫色美人。

  他依然是一身洒脱不羁的曳撒,合身剪裁将倒三角形身材显露无余,两条编进紫色发带的小编,一左一右垂在耳边,随着他的怒吼,一翘一翘的。

  只见他死死盯着眼前的男女,像是要将裸身的小侯爷大卸八块:

  “赵、竞、之,你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