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宋颜夕足足做了八道菜,其中,三道太咸,两道没熟,一道寡淡无味,剩下的两道,烂得只剩下汤汁。

  在制作第九道菜的时候,她终于没忍住,放了一把小小的火泄愤。

  当宋章看到满脸碳灰,头发蓬乱的宋颜夕时,气得拂袖而去。

  而宋颜夕呢,因为烧了王府的厨房,被留下“打工还债”。

  南宫景下了命令,要宋颜夕亲自把厨房恢复如初。

  “在厨房修复之前,还要委屈宋二姑娘先住在偏院了。”

  白栀将一套干净的衣裳塞到宋颜夕手里,指了指屋后道,“屋后有一汪温泉,平日里不会有人来。姑娘若是需要,可去那儿洗漱。”

  “多谢。”

  宋颜夕朝白栀点了点头,转身朝屋后走去。

  在厨房待了这么久,她现在浑身都是油烟味,确实需要洗一洗。

  走到半路,她又停下脚步。

  “此处既有温泉,又怎么会只是偏院?该不会,又是南宫景那死**男的阴谋吧?”

  想到这儿,她拢了拢衣襟,打水简单洗漱之后,合衣躺在床上。

  她一夜未眠,就是防止王府的人偷袭。

  结果,一夜安稳。

  第二天,当她顶着熊猫眼出现在白栀面前的时候,白栀着实吃了一惊。

  “姑娘昨日没休息好吗?”

  宋颜夕随口答道:“哦,我认床。”

  “原来如此,奴婢这便为姑娘更换被褥。熏香可助眠,姑娘可有喜欢的熏香?”

  “不用了。”

  宋颜夕摆了摆手:“不是要修厨房吗?赶紧的吧。”

  “可是姑娘今日的状态......”

  “无妨,需要我做什么,赶紧说吧。”

  南宫景的地盘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她现在只想早点修完早点离开。

  “好吧,姑娘请跟我来。”

  看到那黑漆漆的废墟时,宋颜夕脚步一顿。

  她就放了一把小火,怎么就烧成这样了?

  这站王府的护卫都是吃干饭的吗?

  “木头已经运来了,接下来就劳烦宋二姑娘了。”

  见白栀转身要走,宋颜夕赶紧拉住她:“什么意思?真让我一个人修?”

  她哪儿会盖房子啊。

  而且就算她会,一个人也做不到啊。

  “抱歉宋二姑娘,这是我们王爷的命令。”

  白栀扒开宋颜夕的手,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小跑着离开了。

  “南宫景,你最好别落在本帝手里!”

  宋颜夕咬牙打桩,一边打,一遍骂。

  等到日暮降临的时候,她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偏院。

  “累死我了。”

  打了一天桩,宋颜夕浑身都是汗臭味。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她再也忍不住,一头钻进了后院。

  “还真有温泉啊。”

  看着那冒着蒸汽的池子,宋颜夕直接脱去外衣跳了进去。

  当温热的泉水洗涤着肌肤,她惬意地闭上眼睛。

  她不知道,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将她所有动作都收入眼底。

  等到宋颜夕彻底昏睡过去,南宫景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站在岸上,透过氤氲水汽凝视着那道缥缈的身影。

  过了许久,他终于脱了鞋袜进入池子。

  此时的宋颜夕少了白日的张牙舞爪,毫无防备地靠在池壁上,温泉水将她的脸颊蒸出一朵红云。

  那模样,倒是有几分可爱。

  南宫景一点一点靠近,右手微微抬起,朝她的肩膀伸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碰到宋颜夕的时候,方才还在沉睡的人猛地睁开眼睛。

  “小贼,敢偷袭本姑娘!”

  宋颜夕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抬起手朝南宫景的脖子劈去,然而南宫景只是轻轻抬手就捏住了她的手腕。

  “竟然还醒着,本王倒是小瞧了你。”

  “竟然还假冒王爷,胆子不小啊。”

  宋颜夕冷哼一声,另一只手捏着银针便朝南宫景的手腕扎去。

  南宫景一时不查,竟真的被她刺了一下。

  “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带着银针。”

  因为情况特殊,宋颜夕没听出这句话的漏洞。

  针上淬了麻药,南宫景迅速在手臂上的穴道点了几下,然后,反手夺过宋颜夕手中的针。

  宋颜夕试图用脚踢他,但南宫景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动作,手脚并用将她禁锢在池壁上。

  “你这登徒子,快放开我。”

  “登徒子?”

  南宫景用手肘顶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本王若是不做些什么,岂不是有愧姑**一番赞美?”

  仔细检查一番之后,南宫景得出一个结论。

  【眼前的是宋颜夕和在小樟村时一样,没有戴人皮面具】

  带着老茧的指腹在脸上划过,宋颜夕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你若是敢对我做什么,我爹爹和我未来夫君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是战王,也不想同时得罪相府和侯府吧?”

  听到未来夫君几个字,南宫景的眼睛眯了眯。

  “你以为,本王会怕他们?”

  南宫景的手顺着脖子一路往下,停留在宋颜夕胸前的衣带上。

  “柳如风已经是废人了,与其嫁给他独守空闺,不如跟着本王。”

  他轻轻一扯,衣带便被扯开了。

  “你这死**男,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本姑娘一定送你下地狱。”

  “死**男?”

  南宫景的脑子有片刻宕机,印象中,月容在怒极之下也曾经如此骂过他。

  她当真是什么都跟这个叫玄弥的侍卫说?

  又或者,眼前的这个“玄弥”,根本就是月容。

  宋颜夕的脸憋得通红,她多想一脚废了这个男人。

  可她如今这具身体一点儿武力值都没有,这些日子练出来的那点儿力气,在南宫景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南宫景几乎是整个人都贴在她的身上:“没想到宋二姑娘竟然如此彪悍,倒是比京中那些柔柔弱弱的官家小姐有趣多了。”

  说着,他一把掀开宋颜夕的里衣,“那便让本王看看,你要如何送我下地狱。”

  然而,当他看到宋颜夕光洁无暇的肩膀时,眼中的调笑之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肩膀上没有疤痕,不是她。

  就在宋颜夕准备和他鱼死网破的时候,南宫景却忽然放开了她。

  “这是给你的教训,若是下次还敢在本王的地盘玩火,你知道后果。”

  扔下这句话之后,南宫景就离开了。

  “死**男,又耍我!”

  宋颜夕骂骂咧咧地穿好衣服,走出池子的时候,却又看向南宫景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那**男好像不对劲啊,怎么失魂落魄的?”

  想到这儿,她忽然抽了自己一耳刮子。

  “月容,你是脑子被门夹了吗?竟然担心那**男人。”

  第二天,宋颜夕便被白栀送回了相府。

  刚进府,一条带着倒钩的鞭子就朝她身上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