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三十三分的朋友圈。

  安佳玲吃饭,和张杭介绍了下家族的派系。

  大概十几分钟后,安佳玲坐在客厅的餐桌旁,月子餐已经被端了上来,很丰盛的美食。

  吃的差不多了,安佳玲和张杭聊起了安家的事儿,她指尖沿着骨瓷杯沿画圈,看着对面的张杭说:

  “你真要听?我们家的烂事能说上三天三夜。”

  张杭解开袖扣,不顾形象的拿起安佳玲吃剩下的一碗汤,喝了一大口,笑道:

  “听听岳母大人的发家史,这挺好。”

  安佳玲嘴角抽搐:“我可没说要嫁给你。”

  “迟早的事儿,再赌几次,你就是我的了。”

  张杭自信爆表的样子。

  安佳玲眉毛微抬:“我才不会一直输你!”

  然后她轻轻一哼,摆弄一下筷子说:

  “从老太爷说起吧。”

  “安鸿钧,民国时靠走私药品起家,后来垄断了华东药材市场。”

  “他极度重男轻女,死前最遗憾的就是我母亲不是儿子。”

  张杭有些奇异:“所以岳母大人才这么的果决?”

  “当然,她比我还犟呢。”

  安佳玲靠在椅子上。

  虽然昨晚才生孩子,但现在,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许多,身体还有点撕裂的疼,但和宫缩比起来,差得远,她微抿嘴唇,也有兴趣和张杭聊天:

  “我妈十六岁就在董事会上用英文报告怼得元老们哑口无言,结果老太爷转头把地产公司给了连资产负债表都看不懂的大舅。”

  “重男轻女,没法说。”

  “现在呢,安氏集团掌权的祖辈只剩老太太程凤仪,表面吃斋念佛,实际通过家族信托尝试控制所有人。”

  “去年我投资传媒公司的时候,她说了句女孩子搞什么传媒,一般别人家,恐怕生意做不成了,但我妈不惯着那些,她自已有钱给我。”

  总体来说,安家是有几个派系的。

  大房安成睿是个草包,他老婆周敏才是狠角色,投行出身,专门收集各房黑料,他们有对儿双胞胎儿子,是老太太的心头肉。

  二房呢安松年,笑面虎,他儿子安成恺从华尔街回来,最近收购电竞俱乐部洗钱,上个月他助理意外坠楼,警方报告写的是抑郁症。

  二表姐安成媛是家族异类,同性恋,被边缘化。

  “像我大姨安梅君嫁到港城霍家,和家族也有不少方面的合作。”

  “话说回来。”

  安佳玲已经吃好了,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

  “大房靠长子身份,二房玩资本,境外系自诩高人一等,而我母亲,靠的是实力,她是打拼出来的地位,但是呢,最近两年,她工作的时间越来越长,我觉得她应该是压力蛮大的。”

  “虽然她不经常和我说,但我知道,安氏集团内部很乱,除了这些嫡系外,还有很多旁系子弟,都想要争权夺利......”

  旁系也有几个厉害的人物,并且在安氏集团掌握权利。

  对于安雅浔,一介女流之辈担任安氏集团的掌门人,他们早就看不惯了!

  在安家,爱是奢侈品,权力才是氧气!

  张杭听出来,安氏集团内部,是典型的豪门争斗。

  然而,张杭却有些讥讽:

  “区区一个安氏,总资产也不过百亿左右,为了争权,那些人也是费尽心思。”

  “要是把这些念头用在创业上,未必不能提升安家的实力。”

  “一群可笑的废物。”

  张杭对此,嗤之以鼻。

  安佳玲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

  最终也没说啥,她知道,张杭是站在自已家这边的,和母亲也有些她都不知道的合作关系。

  具体怎样,安佳玲没兴趣。

  但手机不断地震动,让她很清楚,她发的朋友圈,在安氏家族,一定是引发了超级震动!

  朋友圈是下午三点三十三分发的。

  大概三点三十五分。

  大舅家的别墅。

  安成睿刚结束一场应酬,醉醺醺地推开家门,妻子周敏正坐在梳妆台前敷面膜,手指在平板上划着财经新闻。

  “怎么又喝这么多?”周敏头也不抬,语气冷淡。

  “嗨......”

  安成睿解释什么,直接瘫进沙发里,掏出手机刷朋友圈。

  下一秒,他猛地坐直了身子,酒意瞬间清醒了大半。

  “卧槽!”

  周敏皱眉回头:“又怎么了?”

  “**啊!”

  安成睿直接把手机扔给她:“你自已看!你自已快看!**!”

  手机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周敏神色不满的拿起电话。

  忽然发现,屏幕上,赫然是安佳玲刚发的朋友圈!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小公主。”

  配图是一个粉雕玉琢的新生儿,她粉润的脸蛋,小小的鼻子和嘴巴,处处透露着可爱和娇嫩。

  周敏立即摘掉面膜,啪的一声,扔在了地上,她无比震惊的说:“安佳玲什么时候怀孕的?”

  安成睿脸色阴沉:“鬼知道!”

  他起身快速来到近处,一把抓回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出大事了!”

  电话那头,大舅安柏年还在打高尔夫,被电话吵醒,语气不悦:“你没事儿发什么疯?出什么大事儿了?”

  “绝对是天大的事啊!!!您快看朋友圈!安佳玲......她生了!”

  安柏年沉默了几秒,然后猛地惊呼:“什么?谁?你说谁生了?”

  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然大舅正在翻手机。

  几秒后,他声音发紧:“这......安佳玲生孩子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她连怀孕都没说过!”

  安成睿低声回答。

  安柏年深吸一口气:“你马上过来,我们得商量对策。”

  挂断电话,安成睿脸色难看至极:

  “这下完了,老太太要是知道,肯定得气疯。”

  周敏冷笑:“气疯?不见得吧!最近老太太对安雅浔的态度,可是有点近,我看她是高兴还来不及,安雅浔有外孙女了,继承权更稳了。”

  安成睿攥紧拳头:“不行,得赶紧通知二叔他们。”

  三点四十五分。

  金融街高级公寓内。

  安成恺刚结束一场跨国视频会议,揉了揉太阳穴,正准备去倒杯威士忌放松一下,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家族群消息炸了。

  安成睿:“(截图)你们看到没?安佳玲生孩子了!”

  安成媛:“我的天,真的假的?”

  霍启明:“哈哈,玩得够野啊,连婚礼都没有?”

  安成恺盯着那张新生儿照片,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他直接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爸,安佳玲生孩子了。”

  二舅安松年正在书房看财报,闻言手指一顿:“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这事儿怎么敢开玩笑?是安佳玲刚刚发的朋友圈。”

  安松年看了许久,确认无误后。

  他眯起眼睛,说:“去!查清楚孩子父亲是谁,我不信,安佳玲会给一个无名小辈生孩子。”

  “已经在查了。”

  安成恺快速敲击键盘,调出安佳玲近半年的行程记录:“她最近几个月很少露面,但上个月有人拍到她出现在圣心医院。”

  安松年冷笑:“安雅浔倒是瞒得紧。”

  “爸,这事对我们有利。”

  安成恺忽然笑了:“如果孩子父亲身份有问题,安雅浔的威信会大打折扣,她也无法面对家族,如果这事儿,我们操作一番,绝对可以是对付安雅浔的一把利刃......”

  “先别轻举妄动。”

  安松年沉声道:“等见了老太太再说。”

  ......

  大姨家,远在港城,做金融生意的霍家,一处别墅内。

  霍启明刚泡完夜店回来,搂着个**正准备上楼,手机突然疯狂震动。

  他烦躁地掏出来一看,家族群消息99 。

  “忽然间这么多消息?”

  他骂骂咧咧地点开,却在看到安佳玲的朋友圈截图时愣住了。

  “噗,卧槽!”

  他直接笑出声:“安佳玲生孩子了?哈哈哈哈!”

  **凑过来:“怎么了霍少?”

  霍启明把手机递给她:“看看,我表妹,未婚先孕,连男人是谁都不知道!”

  **捂嘴笑:“哇,豪门秘辛哦!”

  霍启明得意洋洋地拨通母亲的电话:

  “妈!快看家族群!安佳玲那个装清高的,居然偷偷生孩子了!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天动地啊。”

  大姨安梅君正在做瑜伽,闻言差点扭到腰:“什么!这怎么可能啊?”

  她立刻挂断电话,翻看朋友圈,脸色瞬间铁青。

  “这个安雅浔,教出来的好女儿!!!”

  下午四点整。

  安家祖宅。

  安老太太刚吃完下午茶,正靠在躺椅上眯着。

  却被贴身佣人轻声唤醒:“夫人,大少爷和二少爷来了,说有急事。”

  老太太皱眉:“这么时间不知道我要午休吗?什么事?”

  佣人战战兢兢地递上平板:“您,您看看这个。”

  屏幕上,赫然是安佳玲的朋友圈截图。

  老太太盯着那张照片,苍老的手指微微发抖。

  “叫他们进来!”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几分钟后,大舅安柏年和二舅安松年低着头站在老太太面前,大气不敢出。

  “你们早就知道?”

  老太太缓缓问道。

  “我们也是刚刚才看到。”安柏年硬着头皮解释。

  老太太冷笑一声:“安雅浔呢?”

  “联系不上。“

  “好,很好。”

  老太太攥紧佛珠,声音冰冷:

  “晚上七点,召开家族会议。”

  此时,安雅浔正在公司办公室的窗前,她的手机屏幕,不断地闪烁,有不少未接来电和消息。

  她面无表情地划掉所有通知。

  想了想,给安佳玲打了个电话:

  “你这个朋友圈,有点猝不及防。”

  安佳玲问道:“会很麻烦吗?”

  “不麻烦,你妈又不是软柿子,我倒要看看,那群老家伙,能折腾出什么浪花来!”

  安雅浔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窗外,红日西坠,已是黄昏。

  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安家祖宅坐落在郊区一处隐秘的山麓,占地近数十亩,青砖黛瓦的中式院落掩映在苍翠的古松之间。

  夜色来临,庄园很多个地方,都亮起了灯,檐下的铜铃在微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

  宅院正门的石狮威严矗立,狮眼圆睁,仿佛在无声地审视着每一个踏入此地的人。

  此时三辆黑色奔驰S级轿车缓缓驶入祖宅大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大舅安柏年坐在首辆车内,面色阴沉。

  他穿着一丝不苟的深灰色中山装,手指不停地摩挲着腕间的沉香佛珠,眼神冷峻地盯着窗外。

  车停稳后,管家快步上前拉开车门,恭敬道:“大少爷,夫人已经在祠堂等您了。”

  安柏年淡淡的嗯了一声,迈步下车,身后跟着长子安成睿和儿媳周敏。

  安成睿西装革履,但眼下青黑,显然肾虚。

  周敏则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妆容精致,眼神里仿佛透着几分不安。

  “爸,二叔他们到了吗?”安成睿低声问。

  “还没。”

  安柏年淡淡道:“但老太太既然叫我们来,就说明这事没那么简单。”

  三人穿过回廊,脚步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他们前脚刚进去。

  后面二舅安松年就到了,只是他没有走正门,而是让司机把车停在了祖宅的侧门。

  侧面的街道对面,是一个矮层住宅小区,那边比较热闹,临近的一条商业街,也是人声鼎沸。

  从侧门进去,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西装,金丝眼镜下的眼神锐利而冷静。

  他的儿子安成恺跟在身后,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袋,低声道:“爸,查到了。”

  “什么消息?”

  “孩子的父亲,身份是个谜。”

  “嗯?”

  “我们看到了一张照片,但具体身份,还没查到。”

  “这不是没查到吗?”

  安松年额头青筋暴起:“你**说话,能不能严谨一点?这是查到消息了?”

  安成恺一脸无辜的说:“我查到了他的照片啊,这就是查到了消息嘛。”

  “你真是个,大聪明!”

  安松年竖起大拇指,很佩服的说:“儿子,你继续保持奥,真的,懒得和你说。”

  “你看,又急!”

  安成恺无奈的说:“就慢慢查呗,这有什么着急的,安佳玲的男人迟早得露出鸡脚。”

  “哼!”

  安松年冷哼一声,完全不说什么了。

  两人沿着侧廊走向祠堂,迎面碰上了刚从佛堂出来的老太太贴身女佣。

  女佣见到他们,立刻低头行礼:“二少爷,夫人说,您来了直接去祠堂,不用请安了。”

  安松年点头,眼底闪过一丝阴翳。

  同一时间。

  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幻影嚣张地驶入祖宅前院,车轮碾过石板路,溅起几滴水珠。

  车门打开,大姨安梅君踩着10厘米的高跟鞋迈下车,一身香奈儿高定套装,脖颈上的翡翠项链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她的儿子霍启明跟在后面,打着哈欠,一脸不耐烦:“妈,至于这么急的来吗?我都还没休息好呢。”

  说来也巧,霍家有个私人飞机,恰好有今天的航班,大姨带着儿子,搭坐飞机,风尘仆仆的赶来。

  也算是顺道而来。

  安梅君瞪了他一眼:“闭嘴!今天这事关系到家族颜面,你给我打起精神!”

  祖宅的老管家迎上来,恭敬道:“大小姐,夫人在祠堂等您。”

  安梅君冷哼一声,昂首挺胸地朝祠堂走去,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像是某种宣战的信号。

  她并不在意安雅浔的情况,或安佳玲生孩子。

  她在意的是,安雅浔一旦下台,别人执掌大权,她在港城那边的合作,会更上一层楼,会得到更多。

  所以......她来的很积极。

  安家祠堂内,檀香缭绕,安家历代祖先的牌位肃穆地陈列在神龛之上。

  老太太程凤仪端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一身藏青色旗袍,银发一丝不苟地挽成发髻。

  她手里捻着一串佛珠,眼神锐利如刀。

  大舅安柏年、二舅安松年已经落座,安成睿、周敏、安成恺等人则站在各自父亲身后,神情各异。

  安梅君一进门,就夸张地叹了口气:“妈!您看看这事闹的,安家的脸都丢尽了!”

  老太太冷冷扫她一眼:“坐下。”

  安梅君噎住,悻悻地坐到一旁。

  祠堂内一片死寂,只有佛珠碰撞的轻微声响。

  片刻后,七点整。

  老太太终于开口:“雅浔呢?”

  安柏年沉声道:“联系不上。”

  老太太冷笑一声:“她倒是沉得住气。”

  就在这时,祠堂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所有人转头望去。

  只见安雅浔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踩着高跟鞋,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她身后,跟着一脸淡然的林助理。

  檀香在青铜香炉中袅袅升起,房间内三十六盏宫灯将每个人的表情照得无所遁形。

  老太太程凤仪高坐主位,手中那串传了五代的翡翠佛珠在指间缓缓转动,每一颗珠子碰撞都像在倒计时。

  “都到齐了?”老太太眼皮都没抬。

  管家躬身:“三小姐还在月子中心,其他人都到了。”

  砰!

  大房长子安柏年猛地拍案而起,黄花梨木桌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未婚产子!安雅浔!你女儿做的好事!安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质问的声音传荡在大堂之内。

  安雅浔慢条斯理地抚平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淡淡的说:

  “你去年补赌债时,怎么没想到安家的脸面?”

  “你血口喷人!”

  安柏年脖子上青筋暴起。

  安雅浔冷笑:“别以为我没有证据!”

  刷!

  安雅浔从爱马仕包里抽出一个文件夹甩在安柏年的身上,里面照片散落一地......有在赌场的VIP包厢,周敏从保险柜取钱的监控截图,甚至还有他们儿子在国际学校霸凌同学的视频截图。

  议事堂里落针可闻。

  二房安松年突然轻笑一声:“雅浔啊,咱们今天说的是佳玲的事,那孩子父亲......到底是谁啊?总得给个说法吧。”

  “二哥。”

  安雅浔微微抬手:“你上个月通过离岸账户转移了八千九百万,查清楚来源了吗?”

  安松年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儿子安成恺猛地站起来:

  “你血口喷人,什么八千九百万,明明是八千八百六十三万!”

  达咩!

  安松年捂住了额头,他深吸口气,道了句:

  “那没事儿了。”

  他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了。

  此刻。

  老太太的佛珠突然停了。

  “雅浔。”

  老太太终于开口,声音像钝刀割肉:“那个野种,到底是谁的?”

  安雅浔缓缓起身,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她走到香案前,亲手给祖宗上了三炷香。

  期间,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安雅浔,确实实力雄厚,也很有经商天赋。

  但是......一个女人,撑起安家的脸面,终究不是个事儿。

  “母亲。”

  安雅浔转身时香灰正好落下:“佳玲的孩子,姓张,至于具体是谁,你们随便去查。”

  “荒唐!”

  老太太的佛珠砸在桌上:“未婚先孕,连父亲都不敢说,安家百年清誉......”

  “清誉?”

  安雅浔冷笑一声:“大哥包养的那个小明星,上周刚打了胎吧?二弟在澳门输掉的那块地皮,现在还在填海吧?现在我女儿正常谈恋爱生了个孩子,你们来和我说清誉?”

  房间内,一片安静。

  大房的人脸色铁青,二房的人眼神闪烁。

  老太太死死盯着安雅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安雅浔立即走到老太太身边,亲手为她抚背,在她耳边轻声道:

  “您去年在瑞士那笔存款,需要我帮您处理税务问题吗?”

  老太太的咳嗽戛然而止。

  她嘴巴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心中想着:自已想方设法的扶持老大,结果真是不中用,扶不上墙的烂泥,要是自已哪天死了,他斗得过安雅浔吗?

  “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妈,您休息好。”

  安雅浔和老太太打了个招呼,便转身走向门口。

  众人注视着她的背影。

  无言,无声......

  当安雅浔离开。

  安成恺立即站起来说:

  “胡说八道!爸!奶!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她也太霸道了吧!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啊?”

  安松年拍了下儿子的后脑勺:“你少哔哔,给老子坐下!”

  “又打脑袋,你就不怕给我打傻了?”安成恺嘀咕着说。

  安松年气不打一处来,但也懒得计较。

  因为安成恺的话,也终于引起了一些回应。

  “是不太合理啊。”

  “关键,安佳玲的男人是谁,她都不说。”

  “最起码应该坦诚相待。”

  “还能有什么原因?像她一样呗,没事儿玩个男模。”

  “和什么男模,男明星,那不就是个野种吗?”

  “我们绝对不认可孩子的身份......”

  时间缓缓流逝。

  晚上十点半。

  安雅浔拨打了张杭的电话。

  在月子中心的一个办公室内。

  当安雅浔推**间的门时,张杭正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他俯瞰城市的灯火。

  “玲玲睡了?”安雅浔放下包包,坐在沙发上,右腿随意的搭在左腿上。

  “睡了一会儿了。”

  张杭回过头,微微一笑。

  自已这位岳母,看上去还真是风韵犹存。

  安雅浔脱下风衣,随手搭在真皮沙发上,小衫勾勒出的身材曲线,还是很抗打的。

  最起码,张杭觉得,能被安雅浔看上的男模或男明星,也是很享福,毕竟她不是那种肥胖的富婆。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安雅浔问道。

  张杭坐在旁边,拿出香烟,递给安雅浔一根。

  安雅浔平时不抽烟,但谈事情的时候,会点燃一支。

  这一点,张杭看出来的。

  两人抽着烟,张杭说:

  “过去一个月,我通过青海资本控股的一个空壳公司,吃进了安氏集团4.7%的流通股。”

  安雅浔唇角微勾:“才4.7%?”

  “嫌少了?”张杭好笑道。

  安雅浔笑道:“觉得这不符合你的手笔呀。”

  “当然,这只是开胃菜。”

  张杭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文件:

  “安氏集团股权质押明细。”

  “安柏年上个月质押了手中12%的股份,借款方是瑞丰信托,而瑞丰的实际控制人是韩胜。”

  安雅浔眼神一凛:“他质押的股份,什么时候到期?”

  “下周三。”

  张杭靠在沙发上,缓缓吐出一片烟雾,让他的脸庞隐藏在雾中,显得若隐若现:

  “安氏集团目前最大的软肋是现金流,他们在五个新项目中投入过大,而银行授信已经见底。”

  安雅浔点头:“所以,这是我苦苦等待了很久的机会,对此,安家打算和安梅君和霍家合作。”

  “可惜,她找错了人,霍家的现金流也很薄弱。”

  安雅浔微抿嘴唇:“所以,你的计划是?”

  “通吃。”

  张杭咧嘴一笑:“第一,下周安柏年的质押到期,瑞丰会要求追加保证金。”

  “他拿不出。“安雅浔笃定道。

  “对,所以这12%的股份,会强制平仓。”

  张杭竖起一根手指:“届时,青海资本会在二级市场低价扫货。”

  “第二。”

  “安松年最近在印尼的工厂被查出环保问题,国际订单全部冻结,他的资金链,最多撑一周。”

  安雅浔一愣:“你动的手脚?”

  张杭不置可否:“无非是一个电话的事儿,青海资本的林青海,毕竟是我大哥啊。”

  “漂亮!”

  安雅浔轻声道:“但还是不够。”

  “如果加上这个呢?”

  张杭笑着给安雅浔看一眼手机的内容:金厦游戏股权质押协议。

  “老太太最在意的,是安氏的控制权,安氏集团最吸金的就是金厦游戏。”

  “她不知道,安成睿去年偷偷质押了5%的股份,借款方是星辰资本。”

  安雅浔眼神骤亮:“星辰资本,是你的人?”

  “不是我的人,但也不过是我一个电话的事儿。”

  张杭神色平静:“这笔质押,下周也会爆雷。”

  这番话,让安雅浔看了张杭好一会儿。

  许多事情,都是他一个电话的事儿。

  还真是,变得简单了起来啊。

  安雅浔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金融区的摩天大楼依然灯火通明。

  “一旦这三处同时爆雷。”

  她轻声道:“安氏的股价会暴跌多少?”

  “至少40%。”

  张杭走到她身旁:“届时,青海资本会发起邀约收购。”

  “老太太不会坐以待毙。”安雅浔回答道。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白衣骑士。”张杭看向她。

  安雅浔笑了:“让我出面,以拯救家族的名义,低价收购这些股份?”

  张杭目光深沉:

  “这就是,我们的计划!这件事,我会得到安氏的部分股权。”

  “而你......”

  “我的岳母大人。”

  “你得到的将会是牢牢地把安氏集团掌控在手里。”

  “未来,我的股权无论是给玲玲还是给我的女儿,这都会是我们共同努力的方向。”

  “所以......”

  夜色下,安雅浔和张杭握着手。

  安雅浔很吃惊,没想到自已这个女婿,出手会如此雷厉风行。

  这只是额外的出招,还有关于针对盛达游戏的环节,那个环节操作得当,自已将拿到金厦游戏大部分的股权,从而深层次的掌控安氏集团。

  妥了!

  没问题了!

  安雅浔眼神明亮的看着张杭:“如果你不是我女婿,我会忍不住和你发生点什么。”

  张杭嘴角抽搐了下。

  心想:抛开女婿的身份不提.......

  算了,抛不开。

  首先安雅浔很理智,其次,就算她发疯了比较愿意,自已也是理智的啊,如果自已同样发疯,最后被安佳玲知道,那绝对是一辈子无法原谅的那种。

  所以,没那么多‘假如’。

  安雅浔想的是,今天晚上去二号男模的公寓里,去聊聊人生理想......

  张杭则琢磨着,给心然发个消息,星华公会的心然,正在京都这边,来也容易,今晚去酒店耍耍......

  到了酒店,等待片刻,穿着黑丝的心然就来了。

  “谢谢玩笑哥哥~”

  “我今天会很乖哦。”

  心然像是个小野猫,打算老老实实听话。

  “哈哈哈,好。”

  张杭玩心大起。

  那就痛痛快快的来一场战斗吧!

  结果呢。

  张杭轩敞淋漓的时候,安佳玲打来了电话。

  “你在哪儿?”

  听到张杭这边的喘息声,她声音微冷:

  “在外面?”

  “寻欢作乐呢?”

  “那我不打扰你了。”

  “再见。”

  安佳玲也不给张杭回应的机会。

  就直接挂了电话。

  宝妈情绪不好了?

  张杭把手机扔在一旁,看了眼心然。

  管她呢......

  安佳玲本来就知道自已什么样。

  没必要藏着掖着。

  次日。

  安佳玲产子后的第二天。

  私人月子中心套房。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将整个房间染成温暖的琥珀色。

  安佳玲已经睡醒了,靠在床头,身边是小巧的婴儿床,刚出生不久的小宝宝正躺着睡觉,她手指轻轻抚过孩子柔软的发丝。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

  她头也不抬地说道。

  门开了,张杭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白色郁金香,花香清淡优雅。

  他今天穿着休闲款的深灰色西装,没有打领带,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柔和许多。

  “睡着呢。”

  张杭轻笑着,目光落在她怀里的婴儿身上,眼神有些笑意。

  安佳玲抬眸看他,淡淡道:“有事?”

  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很不爽。

  昨晚饿醒了,才发现有点冷,身边的暖炉不见了。

  他就那么着急出去?

  哼!

  自已刚生完孩子,是最需要陪伴的时候,你都不好好陪我!

  好好好!

  那你滚蛋吧!

  ......

  昨晚是越想越气,以至于,现在也没什么好脸色给他!

  张杭将花放在床头柜上,在距离她一米远的沙发上坐下,姿态放松。

  “你来干嘛?”安佳玲问道。

  “我来看看你和孩子啊。”

  张杭话语低沉温和:“昨晚休息得咋样?”

  “一般,饿醒了也没人管。”

  安佳玲简短地回答,低头继续看宝宝。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宝宝偶尔发出的细小哼唧声。

  张杭并不急着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里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耐心。

  过了片刻,张杭忽然说:“我想邀请你去魔都坐月子。”

  安佳玲眉头一皱:“为什么去魔都?我不去!”

  “你先听我说啊玲玲,有三个理由。”

  张杭伸出修长的手指:“第一,魔都的医疗条件更好,我联系了国际妇幼的顶级专家团队,专门负责产后康复。”

  “第二。”

  他继续道:“我在檀宫有个房子,那边都是庄园类型,很宽敞,环境安静,也足够豪华,比这里更适合休养,而且我在那边,已经参加了一个地皮的竞拍,打算开一个私立幼儿园,专门培养我的孩子,提前去那边可以先熟悉环境。”

  以后得大方向,在魔都。

  这是张杭的计划。

  一线城市,还是更加的有魅力。

  那里更是有钱人的十里洋场。

  安佳玲冷笑:“就这些?”

  其实说起幼儿园的事情,安佳玲心中的想法,已经松动。

  张文欢作为张杭的第一个子女。

  起一个表率作用,倒也不错。

  很快,他又要有另外两个孩子了。

  而且安佳玲听韩乐乐说,张杭过不久,要举办三次婚礼,再过一年,可能又要多三个孩子。

  他的家里人,随随便便要个二胎,那就是二十多个孩子......

  安佳玲此刻,想起这些,觉得有点无语。

  “第三嘛。”

  张杭看着她,眼神深邃:“在那里,你可以暂时远离安家的纷争。”

  这句话让安佳玲的手指微微一顿。

  其实安佳玲很聪明。

  她思考了下,便说:“你们打算出手了?”

  你们便代表张杭和安雅浔。

  张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西装内袋取出一部平板,调出几个新闻模版:

  “安氏集团股价暴跌,疑似遭遇资本狙击。”

  “安氏印尼工厂被查封,或面临巨额赔偿。”

  “传安氏长子质押股份爆仓,控制权生变。”

  张杭淡淡一笑道:“未来两三天内,这些内容,会上传到网络上。”

  “到时候,你妈妈应该会很忙。”

  “安氏集团,也会很忙。”

  “我不想让那些破烂的纷争,影响到你的心情,所以,去魔都,至少你能安心坐月子,不被这点琐事打扰。”

  张杭轻轻的摸了摸安佳玲的脸颊:

  “我想让你休息好,把身体养好。”

  安佳玲顿时打开他的手:“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这不是怜悯。”

  张杭眉头微抬:“你只有养好身体,才有继续和我赌的资本,你以前每次都是哭哭咧咧,下次的话,我能让你晕厥。”

  安佳玲顿时咬牙,暴起:“你别吹牛逼!”

  张杭坐正身体:“我吹牛逼?你确定?”

  “怎么不确定?”

  安佳玲冷哼道:“你以为你是个高手呀!”

  张杭顿时不服了:“没错,我就是个高手。”

  “切,我懒得和你争论,我告诉你哈,下次你指不定得输成啥样呢,我肯定赢你。”安佳玲气势汹汹,仿佛重新变成了那个桀骜不驯的女孩儿。

  “你拿什么赢我?拿嘴赢啊?”张杭嗤笑。

  “能赢就行,你管我拿什么赢?”安佳玲哼道!

  “玲玲啊,昨晚我不过是出去寻欢作乐,你怎么就生我气啊?”张杭苦笑一声:“而且,我也不是随便找什么人,找的是你认识的啊。”

  “谁啊?乐乐?”

  “不是。”

  “那是谁?没听说其他人在这边。”

  “你公会的心然。”

  “放屁!她可不会答应你!”安佳玲笃定的说:“尤其是上次年度盛典,她明确的拒绝你了!而且她和我们公会的水木谈恋爱了!”

  “你确定她恋爱了?”张杭似笑非笑:“要不要打个赌?”

  “赌就赌!”

  “这次赌什么?”

  张杭主动问道。

  “你说呢?”安佳玲反问。

  “就赌三次!”

  张杭竖起手指说:“这个应该不难吧,毕竟咱俩也是你来我往了。”

  “你滚!”安佳玲咬牙,有点红眼说:“三次就三次,我现在打电话问。”

  嘟嘟嘟......

  给心然的电话,很快接通了。

  “安总上午好。”

  “心然,我问你,你昨晚干嘛去了?”

  “昨晚......没干嘛呀,安总,你问这个怎么了?”

  “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昨晚在哪儿?”

  “在酒店。”

  “和谁?”

  “玩笑哥哥。”

  此言一出!

  安佳玲的心跳漏了一拍:“你去找他?你怎么找他的?”

  “对呀!我,就是带了不少工具过去的,安总,我做错了吗?”心然低声问道。

  错付了!

  安佳玲心在流泪:“你还有水木啊。”

  “我和水木就是朋友,但我和玩笑哥哥,绝对是深层次的朋友,安总您放心,您不在的时候,我把玩笑哥哥伺候的舒舒服服。”

  心然微笑着说道,一副邀功的样子。

  安佳玲眼角颤抖:

  “很好,很好!”

  “嘻嘻,我知道怎么做,安总你放心,我会很乖的,无论在你还是玩笑哥面前都会乖乖的。”心然立誓着。

  嘟嘟嘟!

  安佳玲懒得说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张杭这边,还收到了心然的消息:

  “玩笑哥哥,刚刚我老板有问我呢,我说在你面前很乖的......”

  Z:“哈哈哈哈,真乖,我在她面前给你美言几句,保你资源多多!”

  心然:“谢谢玩笑哥哥,下次我会继续努力哒~”

  张杭抬起头,笑着说:“心然还是个不错的妹子,颜值够,身材软,玲玲,你输了我三次,先记在账上,不过我很好奇,她让你输了,你竟然没发威。”

  安佳玲此刻倒是平静了:“有什么好发火的?公会打算栽培心然,她已经算是一个商品,我不会因为自已的情绪,放弃利润。”

  正说话间。

  婴儿突然哭了起来。

  打破了房间内的聊天氛围。

  安佳玲连忙轻轻拍哄,但小家伙还是哭个不停。

  门外的两个月嫂听到声音,很快进入卧室。

  “让我试试?”

  张杭伸出手。

  安佳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孩子递了过去。

  令人惊讶的是,张杭抱孩子的姿势相当熟练。

  他轻轻托住婴儿的头,用指腹摩挲小家伙的背部,哭声竟然渐渐止住了。

  月嫂在旁边笑着说:

  “张先生昨天晚上,和我们学了三个小时的姿势呢。”

  这句话,让安佳玲的眼神,透露着惊讶之色:“你......”

  张杭轻轻的说:“我希望可以当一个好爸爸。”

  这一刻,他身上的锋芒尽敛,仿佛只是个普通的、温柔的男人。

  安佳玲别过脸去:“如果我答应去魔都,你能保证不干涉我陪孩子的事情?”

  “当然,我保证。”张杭郑重道:“虽然孩子落户在我身上,但你是孩子的妈妈,你随时随地,都有资格和孩子在一起。”

  她转头直视他的眼睛:“什么时候出发?”

  “大概两三天时间吧,先让你好好休养两天。”

  张杭如此说道,说话间,将婴儿交给了月嫂,一位月嫂开始喂水奶。

  吃饱喝足后,拍嗝,婴儿睁着眼睛,四处看着,精神了好一会儿,又重新睡觉,房间里重归寂静。

  ......

  22号,上午九点半,魔都证券交易所,开盘钟声刚响,安氏集团(股票代码:AS6**8)的股价就开始诡异地下跌。

  交易大厅的大屏幕上,数字不断跳动:

  9:31:48.6元(-2.3%)

  9:35:47.2元(-5.1%)

  9:40:45.8元(-7.9%)

  “不对劲。”

  安氏集团证券部总监王磊盯着屏幕,额头渗出冷汗:

  “有人在集中抛售。“

  与此同时,青海资本总部。

  韩胜站在交易室的玻璃幕墙前,身后是二十余名操盘手。

  “第一波,再抛200万股。”

  他对着耳麦说道,声音冷静得可怕。

  这一次,韩胜亲自出手,他不只是要帮张杭,也为了让自已多一分成绩......

  上午十点十五分。

  京都安氏集团的总部。

  安柏年冲进会议室时,手机正在疯狂震动。

  来电显示:瑞丰信托张总。

  “安总,您质押的12%股份已经触及平仓线。”

  电话那头的声音彬彬有礼:

  “请在今日收盘前补足2.7亿保证金,否则......”

  “否则怎样?”安柏年怒吼。

  “否则我们将按协议处置质押股票。”

  电话挂断的忙音像丧钟般回荡。

  电话挂断,安柏年脸色苍白,显然震怒!

  上午十一点整。

  安博文化的总裁办公室。

  安雅浔看着实时交易数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的手机屏幕显示着一条刚收到的加密信息:

  “已收购流通股5.3%。”

  这真是个美妙的数字啊!

  时间来到下午一点半。

  安氏印尼工厂。

  负责人看着面前的海关查封令,脸色惨白:“这不可能!我们的环保资质明明合格!”

  “很遗憾,先生。”

  印尼官员面无表情:“根据最新检测报告,贵公司的废水处理系统存在严重问题......所有出口货物即刻扣留。”

  “怎么会这样......”

  有的时候,一旦出手,便是雷霆万钧。

  时间来到下午两点四十分。

  安氏老宅。

  “夫人!”

  管家惊慌地递过平板,“集团股价暴跌13%,财经频道正在报道......”

  屏幕上的财经主播语速飞快:

  “突发消息,安氏集团疑似遭遇做空,股价创三年新低,有消息称,其印尼工厂遭海关查封,或面临天价赔偿......”

  什么!

  老太太程凤仪手中的茶杯突然跌落,上等的景德镇青花瓷在地毯上砸得粉碎。

  下午三点半。

  月子中心的张杭,接到了几个电话。

  他看着收盘数据,满意地笑了。

  安氏集团最终收于41.2元,单日跌幅15.7%。

  “开始收网。”

  张杭给安雅浔发了个消息。

  一天,两天,三天......

  在多方的全面的出手之下。

  安氏集团,变得岌岌可危。

  二十五号。

  安氏老宅大门前,十余辆黑色轿车整齐停驻。

  安雅浔从加长奔驰上迈步而下,身后跟着八名西装笔挺的律师。

  “三小姐。”

  管家声音发抖:“夫人等您多时了。”

  议事堂内,老太太端坐主位,脸色灰败。

  两侧坐着各房成员,个个面如死灰。

  现实的打击,让他们如丧考妣。

  如果这次危机过不去,那安氏将会面临极大的打击啊!

  每个人手里的资产,都会严重缩水!

  “雅浔!”

  老太太声音嘶哑:“现在只有你能救安氏。”

  安雅浔缓步上前,将一份文件放在案几上:“这是我的条件。”

  文件第一页赫然写着:安氏集团股权重组方案!

  “你要33%的控股权?”

  安柏年猛地站起:“这不可能!你欺人太甚啊安雅浔!”

  “大哥。”

  安雅浔轻笑:“你的12%股份现在已经归瑞丰信托所有了,而瑞丰的新股东是......青海资本。”

  满堂哗然!

  安成恺冷哼道:“我才不管什么青海资本,绿海资本,黄海资本的,我在乎的是我手里的股份值多少钱!”

  “青海资本怎么了?”有人问道。

  “青海资本的张先生,是我们安氏集团的第二大股东了。”有人立刻回答。

  “青海资本已经入场,说明他们看好我们安氏集团,假如,他们出手给我们盘活呢?”安成恺依旧发言着。

  “你闭嘴吧!”

  安成恺的父亲,已经很心累的说了这句话。

  此刻,大家的目光,逐渐看向了老太太。

  只见她闭着眼,轻轻的说:“你们是不是忘了啊?安佳玲的孩子,姓张。”

  嘶!

  此言一出,全场倒吸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