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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萧景辰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当冰冷的针头扎进血管,看着鲜血从身体里流出,他还是闭上了眼睛。

  对于若若这些新奇的东西他一样也不认识,所以会有莫名的恐慌感。

  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若若。

  不管将要发生什么。

  若若很是不忍心,人们在对未知的东西都会恐惧,可就算是如此萧叔叔还是愿意给弟弟换血,她真的好感动。

  她知道下毒的事一定更萧叔叔没有关系。

  只是这件事太蹊跷,到底是谁要害娘亲?!

  门外的裴玄翊等了好久,偶尔能听到里面传来萧景辰痛苦的哼声。

  他紧张起身想要进去看,可却想到若若的交代,不可以随便进去。

  所以只能等了又等。

  从上午一直到天黑,房门终于被打开。

  若若站在门口长长叹了口气,“可以了。”

  裴玄翊赶忙冲了过去,“若若,情况怎么样?”

  这两天的折腾,若若真的疲惫的不行,此刻眼睛都冒金星了。

  她靠在裴玄翊身上有气无力的回答,“弟弟醒了就没事了,不过萧叔叔身体亏损太严重,怕是要休息好久才能康复,爹爹,给萧叔叔找个安静的地方调养吧。”

  “这没问题,我会叫人送他回去,免得他家人担心,还会派人过去伺候,直到景辰彻底康复。”

  若若腿都软了,她一方面害怕伤着弟弟,一方面还要保证萧叔叔的安全,这一放松,只感觉脑袋瓜子都嗡嗡。

  “若若!”

  裴玄翊一把搂住差点跌倒的女儿。

  像小时候一样将女儿抱起,他心疼的不行,“乖若若,这两天你累坏了,剩下的事就交给爹爹吧,你不要再操心了。”

  靠在裴玄翊肩头,若若感觉好安心,她慢慢合上了眼睛,“爹爹,我好累,想睡一会。”

  “睡吧,爹爹在呢。”

  修长的大手轻轻拍抚若若脑袋瓜,裴玄翊只想保护好一家人。

  不管背后的人是谁,他都要全力查出,绝不能再让家人受到一点伤害!

  *

  萧景辰被人抬回住处的时候箫景逸正在院中摆弄古琴。

  看到昏睡着的人,他惊的手一抖,古琴掉在了地上,“景辰!”

  萧景辰慢慢打开眼睛,好不血色的嘴唇勾起一丝弧度,“二哥,我……没事。”

  话没说完,他又昏睡了过去。

  护送回来的荆中抱拳道:“箫乐师莫要担忧,箫夫子是在宫里给世子换血导致失血过多,所以才会这般昏睡不醒。”

  他将在宫中发生的事告诉了箫景逸。

  箫景逸微眯眼眸,暗沉的寒芒涌动。

  他将情绪隐藏,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原来是这样,景辰一向与王爷交好,这才能帮到王爷也算是万幸。这位大人放心,我会照顾好景辰,好让他早点康复回归国子监。”

  荆中道:“王爷拍了几个奴仆过来伺候,还叫人备了上好的药材和补品,这些日子箫乐师尽可以吩咐,需要什么我再叫人送来。”

  箫景逸拱手,“那就有劳大人了。”

  送走了荆中,箫景逸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人,攥着的拳头咯咯作响。

  真是岂有此理,居然让景辰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给个刚出生的孩子换血。

  裴玄翊,你果然是冷血无情!

  抬手**那张苍白的脸,他深呼吸,“景辰,你怎么还是这般心软?难道曾经经历的一切你都忘了吗?!”

  深夜时分,箫景逸拎着篮子就要上山。

  丫鬟赶忙过来想要去接他手中的篮子,“箫乐师想要什么只管吩咐我们就好。”

  箫景逸躲开她的手,“这山上有一种美味的菇子会在深夜十分长出,景辰最喜欢吃。你们久居城中想必是不认识,还是我自己去吧。”

  丫鬟为难,但也只能作罢,因为她确实不认识。

  提着灯笼,箫景逸踩着山路一步步登了上去。

  半个时辰,他站在山顶的一间茅草屋前。

  屋中出来五个穿黑衣服的人,齐刷刷跪地行礼,“参见主人。”

  箫景逸从几人身边略过,直接进了屋。

  不大的房间中摆设却十分齐全。

  一应生活用品该有的都有,家具甚至都是上好的材质。

  桌上烹煮着茶水,箫景逸轻轻平常,微抬眼眸,淡漠的寒芒射出,

  “可知罪。”

  为首的陆沉赶忙跪地,“主人,是我大意,竟不知那小郡主医术这般高明,竟能将比试的温青竹救回。”

  箫景逸修长的手指在茶碗边滑动,声音裹挟着阴冷,“筹谋许久功亏一篑,再要等机会不知还要多久。”

  他猛地抬眸,肃杀之息尽显,“可恶的不是没有杀了温青竹,而是让景辰给人换了血,如今虚弱成这个样子!”

  “主人,三公子会这么做属下真的不知,本来按照计划温青竹一死是绝对不会有人查到三公子身上的,谁知……”

  “借口!”

  箫景逸砰的拍在桌上,震翻了茶碗,“本来只要温青竹死在宫里,轩辕明势必会发作倒是与裴玄翊定有矛盾,按照他二人的性格,定会打破两国交好。到时候战事起,我们就可以趁机成就一番大事业。可如今这一切都要重新规划,你可知浪费了我多少心血!”

  “主人,本来我们安排在宫里的人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只怪那小郡主太有手段,居然可以查到莲红花和沉香叶。她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本事,有她在裴玄翊身边,我们计划恐怕会步步受阻。”

  精算的目光从某种闪过,箫景逸默默点头,“确实如此。”

  “起来说话。”

  陆沉起身,这才松了口气,“主人,我们蛰伏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报仇,拿回属于您的一切,如今已经进了皇城,我们有的是机会,也不怕对付不了裴玄翊。”

  “话虽如此但机会难得,此次还不小心上了景辰,还是先稳定一段时间再说。这段时间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轻易动手。”

  陆沉抱拳,“属下遵命,只是……”

  “主人,属下还是觉得要从那小郡主下手才好。”

  箫景逸眉心微蹙,“确实,裴若若小的时候就不同于一般孩童,这些年她的座位我就算远在天边也有所耳闻,若是让她在裴玄翊身边,只怕以后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

  上次在树林中本来可以将其除去,可突然出来个戴面具的人坏了好事。

  想来裴若若说不定暗中也有自己的势力。

  “陆沉,你把在裴若若昨日在宫中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我,我看看有什么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