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风站在一旁站着,不敢开口。

  他内心之中对阿云是有感情的,也晓得自己被莺莺燕燕所诱惑,在阿云即将生产之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难以被原谅。

  他怯懦的看了眼靖王,又看了眼与岳母争执的脸红脖子粗的父母。

  “岳母大人,阿云与小婿是有真情的的,都怪小婿一时控制不住自个这才险些酿成大祸。”

  “小婿自知无法求得岳母大人原谅,但....还想见阿云跟孩子一面,还请岳母大人成全。”他朝着杜氏行了个大礼,求道。

  若阿云还乐意见他,此事是否能有转机?

  毕竟,在大晋尚不曾有女子提出和离的先列,和离出去的女子,会被世人所唾弃,对名声也不好。

  故此,那些大家宅之中的夫人,明知道丈夫在外面偷腥,也只得睁一只眼。

  他本以为阿云跟那些世家子弟是一样的。

  这一次,他好像大错特错了!

  阿云,与寻常女子不同。

  看上去弱不禁风没有主见,实际上,内心之中却十分坚硬。

  顾安站在一旁双手环胸看着夏家人,始终不曾说话。

  他早先便查出那聚宝盆背后之人,似是与户部尚书夏大人有关联的,怕是面前这位夏大人,也没少参与其中。

  否则,为何看他第一眼,便眼神闪躲?

  如今,这事儿还未在朝廷上揭露出来,他自是不会多说。

  等这事儿板上钉钉,皇上决心追究到底时,怕是与血洗朝堂无异。

  夏家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很快!

  夏大人哪里晓得靖王的想法,此刻,一门心思都在如何劝杜氏,莫要如此决绝上。

  “亲家母,风儿这话说的不错,无论如何总的让阿云跟风儿见一面吧?风儿毕竟是孩子的父亲。”

  “何况,这是小辈们的事儿,咱们做长辈的本就不好多掺和。”

  “到底要不要和离,我想,不如等阿云醒了,让阿云自个做决定?”他笑的像个老狐狸一般。

  杜氏闻言,冷哼一声,夏家真是拿她当成**骗!

  啥小辈的事儿长辈少掺和啊?

  这老儿,不就是笃定阿云顾忌自个的名声,跟孩子日后的名声,断不敢轻易和离吗?

  那他的如意算盘还真是打错了!

  她假意思虑一番,才道:“也好,那便等阿云醒来再说这些事儿。”

  “靖王,里面请!”

  杜氏转头将顾安往院里请,夏家的想要跟进去,却被流画拦在外头。

  纵心中七个不服八个不忿,顾及靖王还在府中,他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生怕惹恼了靖王,再治他个吃饱了撑的罪。

  这魔王收拾起人来,向来不曾手下留情过!

  先帝在世之时,便是如此。

  新皇上任后,不见得有所收敛!

  “苟太医,阿云她....如何了?”

  杜氏走进院落,苟太医刚好背着药箱出来,她叹息一声,忙询问道。

  苟太医闻言,见顾安点头,也没藏私,便将阿云的情况说了出来。

  “杜夫人,令千金的问题不大,只是有点气虚血虚,照着老夫开的方子喝药,不出半年便能调理好。”

  “幸亏当时杜夫人您救治及时啊,否则……怕是一失两命咯。”

  “吃药的半年,切勿让令千金受到刺激,否则…哎。”他摇了摇头并未多说,提着药箱先行离开了。

  杜夫人听了苟太医的话,心里头也算是有数了。

  即便阿云醒来听了那姑爷的鬼话,不乐意和离,她也要将自个的姑娘带回周县,好生将养半年。

  留在京城将养,若那姑爷彻底知错不去外头找女人刺激她女儿还好,若是找了.......

  以她家阿云的性子,指不定会出啥事。

  顾安自是不晓得杜夫人的想法,他等苟太医离开不久,跟杜夫人交代几句,便自行离去。

  杜夫人坐在院子之中,想着靖王临走前说的话,陷入沉思。

  先前,她还想等阿云醒来,和离的事儿让女儿自个做主,现在,怕是不成了!

  为了小命,阿云跟孩子,必须离开夏家,离开京城!

  越快越好!

  “夫人,小姐醒了。”书画见夫人坐在院子里,轻声喊道。

  杜氏闻言,连忙起身,往屋里去。

  阿云被书琴扶起来,比起先前的面色苍白,脸上总算有了些血色,杜氏进来时,她正一脸慈爱的看着那道躺在小小婴儿床上熟睡的身影。

  “这孩子虽说早产了些时日,看起来可一点都不瘦。”杜氏笑着道。

  阿云瞧见自家娘亲的身影,好似一下子有了慰藉。

  “娘多亏您今个儿到了,否则.....否则,....”说着说着,她便落下了一行清泪,不知该如何开口。

  若是今日她自个去了白马寺,别说能平安回到夏府,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了,或许......她跟孩子都没命了。

  这不正是夏晨风想看到的结果吗?

  杜夫人见阿云哭,心疼的不行。

  她赶忙拿出手帕给阿云擦了眼泪,见女儿这副模样,她也跟着红了眼眶。

  “阿云,做月子可不能哭啊,小心落了个月子病,那可就麻烦了!”

  她轻声哄着。

  不知夏晨风从何处听到阿云醒了的消息,便等在了院子之中。

  “岳母大人,您就让小婿见一眼阿云吧!求您了!”

  他见里面的两人许久不出声,在外头扯着嗓子喊。

  许是声音太大,躺在婴儿床的小家伙动了动,一下子把阿云紧张坏了。

  书画跟主子点了点头,便闪身出去了。

  “姑爷,小公子才睡熟,还请您小点声!”

  “我家小姐说您也不用再门口侯着,她想见你的时候,自会派人去喊你。”、

  这话便是送客了。

  夏晨风听了书画的话,面上闪过一丝不高兴。

  “这话何意?我想看看我的孩子,也不行吗?”

  他说话的声音冷了下来,大有阿云不见他,他便一直在门口等的架势。

  杜氏坐在里头,外头的动静母女两听到门清。

  以前咋不晓得这姑爷如此难缠?

  她冷哼一声,现在来说这些又有啥用?

  迟来的深情,比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