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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宁棠本身难道不清楚这是一种错误吗?

  她的确是清楚的。

  她太过于依附于周朝礼,也太想站在他身边成为与他并肩的人。

  毕竟这个男人太优秀,太耀眼。

  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向往和追寻的。

  阮宁棠冷笑,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失望和绝望。

  “我从前以为他对我是朋友之情,到最后他托举着我,我认为他喜欢我。”阮宁棠,“其实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不过是来自于我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一直到最后,我真的悟了一圈以后,我才觉得,我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有些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挺好的。

  她错了。

  错在太在乎周朝礼,太想当周太太,太想成为他身边那个名正言顺的人。

  而周朝礼,从始至终对他都是包容,因为有周父在。

  他所有的行为,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而她当了真。

  如果她不动那些感情,也不动那些歪心思。

  或许她真的能够利用手上的手中的资源一举飞升,哪怕不能飞升也能在科研界有很好的地位。

  其实。

  周朝礼耐性好。

  他可以容忍她在身边乱窜,只要不做出任何过分的事情。

  他对她向来是淡漠的。

  有要求他是答应。

  但是答应过后,那背后有什么样的代价并没有明说。

  她错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针对卿意。

  那是他的底线。

  阮宁棠嗤笑,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卿意看着她,皱紧了眉头。

  此时此刻只觉得心里面的情绪复杂。

  阮宁棠不失为一个优秀的人才,她虽然半壶水响叮当,但的确有些真实力。

  在行业之内不说比大多数人优秀,但起码也是一个中规中矩的。

  她如果认清楚自己的实力和能耐,不那么高傲自满,她或许有一个不错的发展。

  她心思太坏,人品太差。

  人只要做错了事情,就应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他利用我护着你。”阮宁棠看她,“至于原因么?我不清楚。”

  “我都能够感受到的事情,我不相信你不清楚。”

  “有些时候我觉得你也挺可悲,他也挺可怜。”阮宁棠嗤笑,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绝望,“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身居高位,别人以为他为所欲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阮宁棠,“他清楚的知道每一个人的人性底线,他利用我的骄傲自满的性格给我设局,他成功的与阮家,一刀两断,断得干干净净。”

  “你能明白在某一个瞬间,你发现他所有对你的好都是为了以后我的毁灭在铺路么?”阮宁棠讥讽的笑,“我也很蠢。”

  但她不认。

  如果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她还是这样选择,因为人只要一旦抓住了机会就会拼命的往上爬。

  她不想当别人的小三,可是优秀的人总是会被人家争夺。

  如果给她再一次重来的机会,她只会调整自己的计划和策略。

  卿意今日在这里,并非想要听这些。

  阮宁棠口口声声说的被周朝礼设了局。

  她看到的,只有周朝礼对阮宁棠的好。

  可每一次都好,每一次最终的结局,的的确确,对阮宁棠都是重创。

  每一次都近乎闹的人尽皆知。

  一直到最后的那一刻,阮宁棠才明白,原来他早就受够了自己。

  所以就这样名正言顺不费任何吹灰之力的让她陷入了深渊。

  “你说的这些你自己心中明白就好,不必说给我听。”

  “难道你到现在对他没有一点感情了吗?”

  阮宁棠看她,“我不相信你心里面对他没有感情,爱过一个人会在心里面留下痕迹,不会因为你不爱了就毁掉。”

  卿意看她,有些好笑。

  爱吗。

  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东西,最一文不值的东西。

  她现在没有男女之情的爱,只想要怎么照顾好女儿,怎么让女儿平安健康的长大。

  她现在只想要知道背后的推手。

  背后究竟有怎样的势力。

  她上一世。

  在不知不觉之中度过。

  她做家庭主妇,但是不放过自己的学业,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身边危机四伏。

  阮宁棠看着卿意,一直笑:“你和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可能,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跟你在一起。”

  “他给了我很多好处,但同样的,我也为你挡了很多灾。”

  “至于背后有什么人在陷害你,我不知道。你认为这是我能知道的事儿,你认为你身边所有的危险是我带来的,你怎么不想我和喃喃是你和吱吱挡箭牌呢?”

  阮宁棠闭了闭眼。

  “喃喃品学兼优,我承认你把他带的很好,是我回来以后把他带坏了。”

  阮宁棠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卿意。

  “你清楚我的母亲是个唯利是图的女人,喃喃跟她,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我现在身上的事儿,要被判刑许久。”

  “虽然有些话我不该当着你的面跟你说,但你毕竟从小带大喃喃,把他当亲儿子,我相信你对他是有感情的。”

  阮宁棠看着卿意,“请你念在他年纪还小,什么也不懂的份上,原谅他。”

  “他只是一个不明辨是非的孩子,是我带坏了他,是我在他的面前说你的不好,我希望你以后继续抚养他,教育他……行吗?”

  这是她头一次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求卿意。

  她最不愿意求的人卿意。

  从回国。

  阮宁棠觉得,卿意把喃喃带的太刻板老沉,总是压抑孩子的天性,所以她要让她的儿子释放天性。

  让儿子拥有童年的快乐和乐趣。

  可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只会让他本身的恶无限释放。

  卿意摇摇头。

  帮人养孩子这样的事情,有一没有二。

  于情,她对喃喃是养育付出了真心。

  可真心一文不值,付之东流。

  她焉知自己养的是狼是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虽然从小养着喃喃,养育成这么大,付出了许多的心血。

  但,沉默成本不参与重大决策。

  不能因为五六年的感情,就赌上自己和女儿的前途。

  尤其是吱吱,她更需要良好的成长环境。

  农夫与蛇的故事常有,白眼狼更多。

  尤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喃喃会转性与否,卿意都不敢赌。

  养育是恩,可不见得人人都会记恩。

  卿意,“你去求周朝礼,都比求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