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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瑶苏醒痊愈的事传遍六宫,众人惊讶,吞金**者都能救活?!

  这使得凌锦意的医术再次盛传,连带着,林院长又被恭维成天下第一。

  亲卫军的人员名单共一百一十八人,全交到了凌锦意的手上。

  唐汐儿感叹,掌握了这个名单,就相当于掌握了亲卫军的身家性命。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暗杀谈判靠的全是信息量的取胜。

  我知晓你的根底,自然就会对症下药。

  萧丞相死命保下的卢建才,并非让他揭穿郑家所做的罪事,而是想要朝堂中朝堂外,密密麻麻大大小小,到底有多少桃源**的人。

  凌锦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一份名单竟竟如此重要。看来傅宏真是直肠子,几句话就被我给忽悠走了。”

  “是主子厉害。”唐汐儿并非恭维,而是实话实说。

  阿瑶险遭刺杀,凌锦意发飙那一段,她也以为是真的。

  凌锦意哈哈笑着,双手抱于脑后,“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七分真三分才能骗人。”

  她看了几遍,将名单交给唐汐儿,“借你的力量打听打听,这些人中多少是被萧府养大的,多少是招进来的。”

  “是,奴婢领旨。”

  橘色的光洒在雪上,亮晶晶的,临近年关,火红的灯笼从街头燃烧到街尾。

  偶尔有几个顽童拿着鞭炮,将马匹给惊了一下。

  如意掀着帘子,贪婪地看着街上的景色,一棵树一束草都与宫内不同。

  虽然目力有限,在宫内也走不到边界,可感觉就是不同,宫外就是觉得敞亮。

  如意只是望着,双眼在光芒像两颗玻璃球。

  马车飞速急奔,一直到了某了小巷,墨竹停下,隔着帘子说道;“主子,地方到了。马车进不去,需要走一段路。”

  “我们下来走就好。”

  马车停稳,三个女人踩着雪走进窄窄的巷子内,而亲卫军的众人隐匿起来。

  巷子很窄,木门很小,如同一排排叠起来的方块,转身都难。

  她们按照信上的地址,一家家数过去,走到终段才找到那户人家。

  如意心情复杂的前去敲门,当初文鸢把信交给她的时候,不曾料到,她竟能亲自上门。

  门响了几声,一个四十左右的的妇人开了门。

  妇人一身素净的灰色袄裙,不施粉黛,长发被银簪挽起,看起来很是利落。

  她疑惑的瞧着贵气十足的三位小姐,“你们是?”

  如意施礼,“我们是文鸢的朋友,她出了事,特意让我们走一趟,给您传些口信。”

  “文鸢她……”

  妇人神色激动,又忙按压下去,侧了下身,“辛苦几位姑娘跑一趟,快快进来。”

  院子很小,一口井,一颗枣树,便再无落脚的地方。

  正对门有三间瓦房,侧边一间草棚,再无其他。

  草棚内有一正在砍柴的少年,十二三岁的模样,一双眼害羞的打量着她们。

  妇人随口提了下少年,说是她的幼子,便把女孩们请进正房。

  房子清冷,尚未燃烧炭火。

  妇人倒了几杯热茶暖手,粗糙的瓷碗里零散的漂着一些茶叶末,茶汤黄绿相间,是凌锦意没有见过的存在。

  她听着如意和妇人说着恭维话,舔舔嘴角,正想喝,唐汐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顺势望去,汐儿一脸严肃的摇摇头,顺手拿走了那杯暖茶。

  如意扯了一个荒郊野岭遇到重伤的文鸢,已送去医馆疗伤,而她们前来报信的美好谎言。

  妇人听完,双手局促的拽了拽衣襟,转身走进内房,传来时拿出了一个丑陋的荷包。

  “这是儿攒的碎银子,原想着过个好年,既然文鸢受了伤,那就拿去好了。儿也知道这些钱不够,可家里贫穷,只有这些了。剩下的,还望各位小主想想法子。”

  如意一呆,忙挥拒绝,“大娘会错了意,文鸢的钱不足为虑,我们……”

  袖袍遮挡,凌锦意突然捏了一下如意的手腕,打断了她的话。

  顺着话茬,她对着妇人笑道:“这些钱肯定不够,我们前来叨扰,也不是要您的银子。是文鸢谈起了东家,让我们来向您打听,然后再去找东家要。”

  “东……东家?”

  妇人**皱巴巴的荷包,眼神躲闪,明显在犹豫。

  凌锦意继续劝说,“文鸢为东家卖命,如今出了事,自然需要东家出面,她独自一人被扔到荒地,说不定是招惹了仇家。我们几个是良家子,填的上钱财,也斗不过仇家。只能寄托给那个东家护着我们。”

  妇人心慌的点头,“那真是苦了几位小主了。”

  “此番也是无奈之举,还望大娘给个活路。”

  凌锦意做戏做全套,竟然起身行了个礼节,她都拉下了脸,其余二人不敢坐着,也跟着行了一个礼,说了两句哀求的话。

  妇人哪见过这种架势,忙把她们拉起来。

  “哎,一别十年,儿也不知文鸢做了什么买卖。前几年来信,只是偶尔提到两句漕帮,想来是靠了大山,其余的便没敢多问。”

  漕帮?!

  刚恶补的黑社会洗白组织,没想到又遇到了!

  唐汐儿眼中也是惊骇,没想到漕帮的人都插手进宫了?

  凌锦意收敛了神色,“多谢大娘,我们会托人去打听的。”

  妇人敏锐的察觉到众人神色有异,忙问道:“是有什么难处?”

  “并无难处,此事交给我们。”

  “那就好那就好,文鸢就拜托了你们了。”

  至于十年前文鸢如何出走?又如何搭上漕帮?又如何进宫成卧底?

  妇人一概没提,想来故事里有不少辛酸泪。

  临走之际,如意将破庙的千两银子说了,让妇人找个机会带着少年去取。

  趁着妇人呆滞,三人快步离开了小巷。

  那边墨竹已套好马车等待,上车坐好,一路迎着余晖回了皇宫。

  文鸢竟然是漕帮的人?

  德阳公主想杀阿瑶,为何会勾搭上漕帮这条线?

  凌锦意脑子里瞬间浮现,某个此时还被关禁闭的女人,真是什么场合都不能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