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韩旭东做中间人，张守彝的态度还算和善。
并没有摆出官威。
而赵志明本就借着陈凡的这顿饭局，能拉近和张守彝的距离，自然是面带笑意。
“张局，好久不见。”韩旭东之前因为建厂的事情，早就和张守彝打过交道，当时还是陈绍华介绍的，后来他站稳了，反而和张守彝也熟悉了。
“你小子也是大忙人一个，这么久了才腾出时间见我，我都以为你把我忘了。”
张守彝显然和韩旭东关系不错，说话都带着开玩笑的语气。
韩旭东哈哈一笑，做出一副不敢的模样，说了几句讨巧的话，惹的张守彝心情大好。
“走吧，哪个包厢？”张守彝往前走。
陈凡看了一眼服务员，报上自己的姓名，服务人员当即恭敬的带着陈凡几人往里面走。
“先生，您定的207包厢在二楼左拐右侧。”服务员面带微笑的领路。
陈凡四人说说笑笑，气氛融洽。
但路过206包厢的时候，陈凡和韩旭东本来打算走过去了，但是张守彝忽然停住了脚步。
透过206的门缝，张守彝听到了底下一位科长的声音。
陈凡和韩旭东、赵志明面面相觑。
张守彝瞥了一眼陈凡他们，见陈凡和韩旭东一脸茫然，心道估计这件事儿是凑巧。
“哎呀刘总，你太客气了！这使不得，使不得啊！”王可顺嘴上说着客气的话，但是看着刘永昌递过来的厚厚的信奉，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王科长，这次的事情，真亏了您啊！”刘永昌笑得油腻，手上塞红包却没有半点犹豫，压低声音，“陈凡那小子举报我工程质量有问题，结果您一句话，直接压下去了！”
王科长摆摆手，故作谦虚：“小事，小事，证据不足嘛，咱们按规矩办事。”
刘永昌咧嘴一笑，凑近道：“不过，仓储中心那个项目……赵志明那个老顽固，居然真把工程给了陈凡那小兔崽子！”
王科长摇头：“赵志明不懂变通，迟早吃亏。”
刘永昌冷笑：“不识时务的东西。”
206包厢内，刘永昌和王可顺显然没察觉到门外已经站了几个人。
刘永昌喝得满脸通红，酒劲儿上头，说话越发肆无忌惮：“陈凡那小子，毛都没长齐，仗着认识几个人就敢跟我叫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王可顺笑眯眯地抿了口酒，咂摸着滋味道：“年轻人嘛，总以为靠点小聪明就能出头，可这世道，光聪明不行，还得懂‘规矩’。”
“规矩？”刘永昌嗤笑一声，“赵志明那老东西也是瞎了眼，放着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不顾，非要把仓储中心给陈凡？他以为自己是谁？堂堂甲方，连点油水都不会捞！”
王可顺摆摆手，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老赵啊，就是太死板，不懂变通。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倒好，死守着那套老规矩，迟早被淘汰。”
刘永昌冷笑：“不识抬举的东西！”
门外，赵志明整张脸都铁青了起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本就是性格耿直的人，最恨的就是这种背后耍手段、还辱骂他的人。
陈凡站在一旁，面色阴沉，眼中闪烁着隐忍的怒火，但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他的嘴角微微绷紧，像是在强压着什么似的。
当然是装的。
如果不是还要在张守彝几人面前演戏，陈凡的嘴都能笑烂了。
甚至都要鼓掌让刘永昌赶紧骂，骂的越难听越好。
张守彝站在最前面，脸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他是老派作风的官员，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官商勾结、私下受贿的行为。
1979年的官场风气相对清廉，像王可顺这样明目张胆受贿的，简直是败类中的败类！
更让他愤怒的是，王可顺竟然还和商人一起辱骂一个老老实实做工程的年轻人，甚至贬低甲方赵志明？
“王科长，你好大的威风啊。”张守彝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开了206包厢的门。
包厢内，刘永昌正端着酒杯，王可顺的手还在往口袋里塞那个厚厚的信封，两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刘永昌猛地站起身，脸色唰地白了：“张、张局长？！”
王可顺更是惊得手一抖，信封啪嗒掉在地上，厚厚一沓钱从里面滑了出来。
张守彝冷笑一声：“怎么，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继续啊。”
王可顺嘴唇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额头上的冷汗唰地往下流。
赵志明冷哼一声：“刘永昌，原来你背地里就是这么评价我的？”
刘永昌面如死灰，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陈凡站在后面，缓缓开口，语气低沉而克制：“张局长，赵总，我不想因为我的举报，让王科长和刘总记恨上我，但今天既然撞见了，我觉得……这事不该就这么算了。”
他这话说得隐忍又克制，既表明自己是被迫举报，又显得顾全大局。
张守彝深深地看了陈凡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这年轻人，受了委屈却不冲动，还能冷静处理事情，是个可造之材。
但再看向王可顺时，他的眼神已经冷得像冰：“王可顺，明天自己去纪委交代问题，别让我亲自送你进去。”
王可顺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刘永昌脸色惨白，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两人彻底慌了神，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争先恐后地解释起来。
刘永昌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发颤：“张、张局长，您误会了！这钱……这钱是王科长之前借我的，我今天是来还他的！”
王可顺一听，立刻顺杆爬：“对对对！就是借的钱！刘总厂里资金周转不开，找我临时借了点，今天刚好还上……”
张守彝冷冷地看着他们表演，嘴角浮起一丝讥讽：“哦？借的钱？那信封上怎么还印着‘通达建材’的公章？你们借钱还专门用合作方的信封装？”
两人的脸色唰地一下惨白。
信封是刘永昌随手从公司拿的，哪想到这种细节都能被揪住？
王可顺急得满头大汗，又憋出一句：“那、那可能是误会！这钱其实是……”
“够了！”张守彝厉声打断，眼神锐利如刀，“当着我的面还敢编瞎话？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
并没有摆出官威。
而赵志明本就借着陈凡的这顿饭局，能拉近和张守彝的距离，自然是面带笑意。
“张局，好久不见。”韩旭东之前因为建厂的事情，早就和张守彝打过交道，当时还是陈绍华介绍的，后来他站稳了，反而和张守彝也熟悉了。
“你小子也是大忙人一个，这么久了才腾出时间见我，我都以为你把我忘了。”
张守彝显然和韩旭东关系不错，说话都带着开玩笑的语气。
韩旭东哈哈一笑，做出一副不敢的模样，说了几句讨巧的话，惹的张守彝心情大好。
“走吧，哪个包厢？”张守彝往前走。
陈凡看了一眼服务员，报上自己的姓名，服务人员当即恭敬的带着陈凡几人往里面走。
“先生，您定的207包厢在二楼左拐右侧。”服务员面带微笑的领路。
陈凡四人说说笑笑，气氛融洽。
但路过206包厢的时候，陈凡和韩旭东本来打算走过去了，但是张守彝忽然停住了脚步。
透过206的门缝，张守彝听到了底下一位科长的声音。
陈凡和韩旭东、赵志明面面相觑。
张守彝瞥了一眼陈凡他们，见陈凡和韩旭东一脸茫然，心道估计这件事儿是凑巧。
“哎呀刘总，你太客气了！这使不得，使不得啊！”王可顺嘴上说着客气的话，但是看着刘永昌递过来的厚厚的信奉，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王科长，这次的事情，真亏了您啊！”刘永昌笑得油腻，手上塞红包却没有半点犹豫，压低声音，“陈凡那小子举报我工程质量有问题，结果您一句话，直接压下去了！”
王科长摆摆手，故作谦虚：“小事，小事，证据不足嘛，咱们按规矩办事。”
刘永昌咧嘴一笑，凑近道：“不过，仓储中心那个项目……赵志明那个老顽固，居然真把工程给了陈凡那小兔崽子！”
王科长摇头：“赵志明不懂变通，迟早吃亏。”
刘永昌冷笑：“不识时务的东西。”
206包厢内，刘永昌和王可顺显然没察觉到门外已经站了几个人。
刘永昌喝得满脸通红，酒劲儿上头，说话越发肆无忌惮：“陈凡那小子，毛都没长齐，仗着认识几个人就敢跟我叫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王可顺笑眯眯地抿了口酒，咂摸着滋味道：“年轻人嘛，总以为靠点小聪明就能出头，可这世道，光聪明不行，还得懂‘规矩’。”
“规矩？”刘永昌嗤笑一声，“赵志明那老东西也是瞎了眼，放着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不顾，非要把仓储中心给陈凡？他以为自己是谁？堂堂甲方，连点油水都不会捞！”
王可顺摆摆手，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老赵啊，就是太死板，不懂变通。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倒好，死守着那套老规矩，迟早被淘汰。”
刘永昌冷笑：“不识抬举的东西！”
门外，赵志明整张脸都铁青了起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本就是性格耿直的人，最恨的就是这种背后耍手段、还辱骂他的人。
陈凡站在一旁，面色阴沉，眼中闪烁着隐忍的怒火，但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他的嘴角微微绷紧，像是在强压着什么似的。
当然是装的。
如果不是还要在张守彝几人面前演戏，陈凡的嘴都能笑烂了。
甚至都要鼓掌让刘永昌赶紧骂，骂的越难听越好。
张守彝站在最前面，脸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他是老派作风的官员，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官商勾结、私下受贿的行为。
1979年的官场风气相对清廉，像王可顺这样明目张胆受贿的，简直是败类中的败类！
更让他愤怒的是，王可顺竟然还和商人一起辱骂一个老老实实做工程的年轻人，甚至贬低甲方赵志明？
“王科长，你好大的威风啊。”张守彝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开了206包厢的门。
包厢内，刘永昌正端着酒杯，王可顺的手还在往口袋里塞那个厚厚的信封，两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刘永昌猛地站起身，脸色唰地白了：“张、张局长？！”
王可顺更是惊得手一抖，信封啪嗒掉在地上，厚厚一沓钱从里面滑了出来。
张守彝冷笑一声：“怎么，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继续啊。”
王可顺嘴唇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额头上的冷汗唰地往下流。
赵志明冷哼一声：“刘永昌，原来你背地里就是这么评价我的？”
刘永昌面如死灰，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陈凡站在后面，缓缓开口，语气低沉而克制：“张局长，赵总，我不想因为我的举报，让王科长和刘总记恨上我，但今天既然撞见了，我觉得……这事不该就这么算了。”
他这话说得隐忍又克制，既表明自己是被迫举报，又显得顾全大局。
张守彝深深地看了陈凡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这年轻人，受了委屈却不冲动，还能冷静处理事情，是个可造之材。
但再看向王可顺时，他的眼神已经冷得像冰：“王可顺，明天自己去纪委交代问题，别让我亲自送你进去。”
王可顺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刘永昌脸色惨白，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两人彻底慌了神，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争先恐后地解释起来。
刘永昌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发颤：“张、张局长，您误会了！这钱……这钱是王科长之前借我的，我今天是来还他的！”
王可顺一听，立刻顺杆爬：“对对对！就是借的钱！刘总厂里资金周转不开，找我临时借了点，今天刚好还上……”
张守彝冷冷地看着他们表演，嘴角浮起一丝讥讽：“哦？借的钱？那信封上怎么还印着‘通达建材’的公章？你们借钱还专门用合作方的信封装？”
两人的脸色唰地一下惨白。
信封是刘永昌随手从公司拿的，哪想到这种细节都能被揪住？
王可顺急得满头大汗，又憋出一句：“那、那可能是误会！这钱其实是……”
“够了！”张守彝厉声打断，眼神锐利如刀，“当着我的面还敢编瞎话？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