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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大壮直接靠边停车。

  拉开车门,牛大壮便走向吴三大排档。

  牛大壮推门进去时,塑料帘布发出哗啦的声响。

  老板正颠着铁锅,火苗**锅底窜起半尺高,酸汤饭的酸辣味瞬间传来。

  “来份酸汤饭,加个卤猪耳。”

  牛大壮拣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桌面的油光映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搪瓷碗端上来时,酸汤的热气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牛大壮舀了勺饭,酸豆角的脆爽混着糊辣椒的焦香在舌尖炸开。

  霉豆腐的腐香顺着喉咙往下滑,熨帖得像揣了个暖炉。

  牛大壮看着碗里的卤猪耳,油亮的色泽里透着酱色。

  他突然想起桃源酒店后厨的卤味,或许可以让李师傅研究着加到菜单里。??

  “再来瓶冰啤酒。” 牛大壮朝老板喊,指尖在桌面上敲着节奏。

  他的脑海里像有张地图在缓缓展开 ——

  桃源酒店的开业倒计时;

  超市的补货清单;

  养殖场里那些还在疯长的黄鳝……

  每个节点都像木头上的刻痕,清晰而紧迫。

  牛大壮掏出手机,给陈萍发了条信息。

  让她明天多送五十斤黄鳝到超市。

  活水鱼缸得时刻保持鲜活。??

  付账时,老板找零的硬币在掌心沉甸甸的。

  三十五块的晚餐,比龙腾酒店的一顿海鲜自助便宜百倍,却吃得浑身熨帖。

  牛大壮发动车子时,后视镜里的小炒店渐渐缩小。

  红灯笼的光晕在夜色里晃成个模糊的圆点。??

  红旗 SUV 沿着街道缓缓行驶。

  车窗降下三寸,晚风带着槐花香灌进来。

  牛大壮的目光扫过路边的商铺。

  服装店的霓虹牌闪得刺眼。

  五金店的卷闸门已经拉下。

  只有一家 24 小时便利店还亮着冷白的光。

  他琢磨着要不要在超市里也设个便民服务区。

  比如卖些应急的日用品。??

  突然,车灯的光束里窜出个黑影。

  那是一个女人,惊慌失措的女人。

  女人披散的长发像团黑色的海藻,在夜风里乱舞。

  裙摆被撕扯得歪歪扭扭,高跟鞋的鞋跟断了一只,跑起来一瘸一拐。

  女人频频回头,脖颈上的红痕在灯光下格外醒目,像被人攥过的印记。??

  牛大壮踩下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女人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过来,手掌拍在副驾驶的车窗上:

  “救救我!求求你!”

  女人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她的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淌,在脸颊上冲出两道白痕。??

  后视镜里,五个穿黑色 T 恤的青年正追过来。

  为首的染着黄毛,手里甩着根铁链。

  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哗啦的声响。

  牛大壮推开车门锁,女人连滚带爬地钻进来,蜷缩在副驾驶座下。

  她的裙摆掀到膝盖,露出小腿上的淤青。??

  “快锁门!”女人的声音压得极低:

  “他们是恶魔,是畜生……”??

  话音刚落,五个黑衣青年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围了上来。

  为首的黄毛攥着铁链铁链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

  与远处 KTV 的霓虹光怪陆离地交织在一起。

  牛大壮没说话,升起车窗的瞬间,黄毛已经拦在了车头前。

  青年抬手拍打着引擎盖,铁链在车身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小子,看到个女的没?穿红裙子的!”

  他的唾沫星子溅在挡风玻璃上,酒气隔着玻璃都能闻到。??

  牛大壮降下车窗一寸,冷眼看着对方:“没看见。”??

  “没看见?” 黄毛冷笑一声,铁链突然缠上他的手腕。

  “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身后的四个青年围上来。

  几人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路灯的光在他们脸上投下狰狞的阴影。??

  副驾驶座下的女人突然抖得像筛糠,指甲几乎要嵌进牛大壮的大腿。

  牛大壮能感觉到女人的恐惧,像股寒流顺着座椅传过来。

  他干脆推开车门,黄杨木雕刻的鸡蛋还在口袋里,硌得腰眼生疼。??

  “她在我车上。” 牛大壮的声音很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们想干嘛?”??

  黄毛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在你车上?有种!敢管老子的闲事?”

  说这话的时候,??黄毛的唾沫星子喷在牛大壮脸上。

  酒气混着劣质古龙水的味道呛得牛大壮微微皱眉。

  “这事儿我就管了,咋滴?”牛大壮严肃地说道。

  “那你就摊上事儿了!”黄毛陡然发出一声怪叫。

  下一秒,黄毛身后的绿毛突然发难。

  他的拳头带着风声直捣牛大壮面门。

  那拳头上的老茧说明,这家伙确实没少在沙袋上下功夫。

  牛大壮眼皮都没抬,手腕像铁钳般精准锁住对方手腕。

  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空气里仿佛飘着骨头碎裂的粉末。

  绿毛的惨叫声瞬间刺破夜空,比屠宰场里待宰的猪叫得还凄厉。

  “啊 —— 我的手!” 绿毛抱着变形的手腕在地上打滚,冷汗浸透了黑色 T 恤。

  “给我废了他!” 黄毛怒吼着挥铁链砸来。

  牛大壮侧身避开,铁链擦着他的耳廓飞过,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

  牛大壮顺势踢出右脚,鞋尖精准命中黄毛膝盖。

  只听 “咚” 的一声,刚才还嚣张跋扈的青年瞬间跪倒在地。

  他那自以为傲的铁链 ,也“哐当”一声??落地。

  剩下三个青年见状,嗷嗷叫着扑上来。

  牛大壮不慌不忙,左腿如钢鞭横扫。

  带起的气流掀动了路边的废纸。

  第一个青年捂着小腹弯腰时,被他手肘击中后颈,闷哼一声栽倒;

  第二个刚抬脚,就被牛大壮抓住脚踝掀翻,后脑勺重重磕在路沿石上;

  最后一个吓得转身就跑,却被牛大壮虚空弹出一道气劲击中,“啪” 地摔了个狗啃泥。

  “就这点能耐,也敢出来混?” 牛大壮踩着黄毛的背。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满地哀嚎的几位青年,满眼都是不屑的神色。

  绿毛的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黄毛的膝盖肿得像馒头。

  另外三个则趴在地上哼哼唧唧,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牛大壮弯腰捡起黄毛的铁链,在掌心绕了两圈:

  “滚。再让我看见你们骚扰女人,就不是断手断脚这么简单了。”

  黄毛连滚带爬地扶起同伴,狼狈不堪地消失在巷口。

  牛大壮甩了甩手上的灰尘,拉开车门时——

  这才才发现副驾驶座上的女人正瞪着大眼睛看他。

  女人的瞳孔里,映着牛大壮自己的影子。

  “你…… 你太厉害了!” 女人的声音还在发颤。

  她缓缓第从副驾驶室里坐直身子。

  下一秒,只见她酒红色晚礼服领口滑到肩头。

  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道浅浅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