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知云摸了摸母亲的脑袋,就像是给她顺毛一样,夸赞一番。

  张氏也笑着蹭了蹭:“云娘,我也在成长。”

  “不是那个只会哭哭啼啼,软弱无能的婆母了。”张氏捏着拳头,一副力气很大的样子。

  “我知道,我娘亲最厉害了。”

  婆媳二人温情过后,张氏准备过去忙,姜知云拉住了她:“母亲,或许我们还需要去见一个人。”

  “谁啊?”张氏不太明白。

  “陆绍啊,都是老朋友了。不知晓要如何见面才妥当,我就想着等晚上过去看,半夜三更的别人都睡了,咱们偷摸的过去。”

  张氏这下明白了:“原来是要半夜去,不过娘相信你,我不去也成,万一你们要说什么,我在兴许不太方便。”

  她这还要给云娘行方便的意思。

  姜知云哭笑不得:“母亲,我一个有夫之妇,你觉得你这样给我俩留空间合适吗?”

  “就是带你一起去,我和婆母一起去询问,总不能留下什么话柄。不然什么都没有,都要被说一些难听至极的话了。”

  人言可畏,姜知云对这个道理还是知道得十分清楚的。

  张氏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我没想那么多。这样说的话,我确实应当去。”

  “记得先前我刚嫁过来的时候,那会儿去什么地方,有关于陆绍的,我自己未曾反应过来,都是娘帮我想得妥帖。现如今娘倒是全都忘记了。”

  张氏挠了挠头,确实是越过越回去了。

  “那我们半夜就走,要不要穿夜行服。”

  “强闯民宅这个事情,要不再考虑一番?”

  看着张氏如此有趣,姜知云笑了笑。

  “那就闯一闯,夜行服不用了,轻便些就好。”

  说完,婆媳二人大晚上朝着人家陆绍的后门溜去,一开始张氏还寻思着云娘这样去不太妥当。

  等着真的看见人家陆绍在后门等着,才知晓是早就说好的。陆绍看见俩人招手:“伯母,知云。”

  “快些进来。”

  等着把人带进去之后,堂屋准备好了小糕点,都是云娘喜欢吃的。很简洁,就像是陆绍自己喜欢的风格。

  一个仆从端着小点心上来。

  云娘眼瞧着是一个长得十分灵动的小姑娘。好奇道:“这位是?”

  “我叫巧蕴,是公子的书童。我什么都会做的,我也能照顾好公子。姜娘子,张夫人,我知道你们,我们家公子提起过。”

  云娘特别喜欢她说话的语调,感觉很舒服,不韵世事之中又带着天真烂漫。

  “不错,巧蕴。”姜知云念叨着她的名字。

  此时此刻陆绍笑了笑:“尝尝,巧蕴做的糕点很好吃。”

  “她爹娘斩首,我那会儿在菜场捡的。特别懂事的小姑娘。”

  “嗯。”这年头,都不容易。

  张氏坐下来之后,四周都看了一圈。

  问道:“现在是怎么说?”

  “陆绍,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吗?还是皇商那边的?”张氏小心翼翼的问。

  “我都把你们带进来了,若我是对手,现在你们进来了。岂不是要被我瓮中捉鳖?”

  张氏一听陆绍的调侃,笑个不停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人不错的。又有本事,做什么心中都有数。”

  “巧蕴,你做糕点来给我吃,说说手艺,看看我们家这铺子能不能学一两个,到时候带回去弄。”张氏对这个有兴趣。

  现在只要是看到新鲜玩意儿,就想着能够带回家做生意。

  云娘看着陆绍,现在确实变化很大,整个人都要更加温和一些了,不过也多了点气质,少了先前的书生气。

  “陆绍,恭喜你。得偿所愿。”

  云娘以茶代酒,对着陆绍,眼里都是笑意,真心实意的给陆绍恭喜。

  陆绍点了点头:“只是读书按部就班而已。”

  “知云,你和谢书珩之间的事情,我也都听说了,你们俩都不是普通人,很厉害。”

  “还有你给宋春和的书信我也都看了。”陆绍笑着道。

  姜知云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我就说调查那些什么皇子的秘闻,只是靠着宋春和肯定不靠谱,那会儿我就知道你在身侧了。”

  “我从谢书珩那里知晓你考上了,但是也知道分寸,害怕你处境艰难,所以也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让你难做。”

  陆绍低垂着眼睑:“你的事情怎么会是影响?”

  “我还想着,什么时候过来带着小饭团,教她读书习字。原本也是应该青天白日里,我来见你们的。”

  “但是想着,不管怎样,这一次我是作为汴京使者的身份过来的,我想要帮你,就不能在明面上帮,不然对你和谢书珩都不好。”

  “云娘,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都安心记着。”

  姜知云点了点头,看着陆绍现在的神情,她已经不太好了。

  内心咯噔一下,不知道要怎么说。

  陆绍这人的心绪,云娘还是记得的。

  现如今这样子,很明显是非常惆怅了。

  “有什么事情,还劳烦陆绍你都告诉我,没关系的,我都能够承受得住。”

  陆绍点了点头:“知云,现在的情况,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我们过来,你觉得是什么目的?”他问。

  “拿下西北?重新成为皇上所有?”

  “是,但也不仅仅是这些。还有西北的兵权,要在监察司司使的手里。我说到这里,你是不是觉得还好,监察司的主负责人你接触过,感觉是一个还算正直的人?”

  陆绍反问这话的时候,姜知云点了点头。

  有些犹豫地说道:“难道不是吗?”

  “换人了。”

  “我亲眼看着先前的司使,回京述职的时候犯了错,然后在大殿上就被砍了头,之后换了一个,不知晓是何人。总之肯定是皇上信任的人。”

  监察司的人都戴着面具,压根不知道是谁。

  换人……姜知云看着陆绍:“你的意思是,是先前的人做法不符合皇帝的心思,所以换人?先前没有伤害过我们,既然因此要换人的话。”

  “那么只有一种说法,就是刻意针对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