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把还在酝酿着情绪打字的梁晚意吓了一跳。

  梁晚意赶紧按了接听。

  “喂,霍律忙完了?”

  “没,但我看你一直发消息,我怕不给你回个电话,你会一个人难过死。”

  梁晚意总算笑了,“现在不会了。”

  “怎么?”

  “因为我听到霍狗狗的声音后,心情好多了。”

  “现在越来越会哄人了?”

  梁晚意脚踩在沙发前的毛毯上,两个脚尖开心地一晃一晃地,“那你喜不喜欢听?”

  对面停顿几秒,“喜欢。”

  “哦,喜欢什么呀?”

  对面又停顿了几秒,“喜欢你。”

  女人有点贪心,还想他说的更多,“哦,喜欢我什么呀?”

  低沉的笑声传来,“喜欢你哄我,开心了?”

  “开心呀,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早上才来,宝贝。”

  “哦。我怎么感觉你走了好久。”

  “想我了?”

  “对啊。”

  “有多想?”

  “还蛮想的......霍狗狗......我......”

  “那个.....霍律,会还开吗?”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他边上有人?梁晚意没继续说了。

  霍庭洲的声音远了一些,“你们继续说案件就行,我助理会做记录。”

  随后声音又近了,“宝贝,你继续。”

  “额......霍律,你在哪儿呢?”

  “在享悦科技吴总的公司开会。”

  “不是,你开着会打什么电话?”

  “扩着音,不打紧。”

  梁晚意:......

  极限社死的梁晚意赶紧挂断了电话,脸上泛起一片红。

  不是,霍庭洲是疯了!开着会还扩音跟她打电话?

  还好,还好,都是不认识的人,不然也太丢脸了。

  “叮。”

  手机里微信传过来。

  蒋予琛:

  【因为我听到霍狗狗的声音后,心情好多了~】

  【哦,喜欢我什么呀~】

  【开心呀,你什么时候回来~】

  【哦。我怎么感觉你走了好久~】

  梁晚意黑线,忘了还有这货。

  梁晚意:【你再发,我拉黑了。】

  蒋予琛:【*-*】

  蒋予琛:【我表哥生日快到了,你要不要把自己送过来?坏笑表情】

  梁晚意:【我在取保候审,怎么去?】

  蒋予琛:【交给我处理,你就说你来不来。】

  梁晚意:【不去。】

  蒋予琛:【我就知道你不**。】

  梁晚意:【gun】

  她起身装了点洗漱用品,开车回医院。

  到病房的时候,梁映之在削苹果,当然她是削给自己吃的。

  “晚晚啊,你跟柯昱结婚的事你们自己商量过没?彩礼他准备给多少啊?怎么着也得68万8吧?图个彩头。”

  梁简宁用很微弱的声音,“少说点。”

  “姐,你不好意思说我来说,彩礼68万8,房子要买三环以内的,车子呢,买个五十万左右的就行,必须全款。”

  “小姨,你儿子娶婷婷的时候,给多少彩礼来着?哦,好像就六万八,我记得婷婷嫁进门以后你们还要回去了是吧?”

  梁映之:“哎?你这臭丫头,我帮你要好处你还跳我头上来是吧?我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是是是,我是白眼狼,我以后就裸婚,让你一点好处都捞不着。”

  梁映之气的半拉苹果直接掉在了地上,她指着梁晚意,“你你你......”

  “别我我我的了,小姨,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们要休息了。”

  梁简宁也劝她,“你先回去,我也累了。”

  梁映之白了梁晚意一眼,拎着包走了。

  病房总算安静了。

  医生给梁简宁挂了营养液,等液输完她才能睡会儿,她靠在VIP病房的沙发上,听着监护仪偶尔发出的滴滴的声响。

  中间霍庭洲给她发了信息,说晚上喝多了,就不给她打电话了。

  梁晚意给他回了个好。

  “晚晚。”梁简宁突然叫她。

  梁晚意从沙发上起来,坐在病床边上,“怎么了妈,是哪里不舒服?”

  梁简宁摇摇头,她气色明显恢复了不少。

  “那天,阿昱跟我说了他的事,他是为了他爸才.....”

  “嗯。”

  “女儿,是妈不对,当初不该阻止柯昱和你在一起的,害的你们现在......”

  “妈,都过去了,我已经放下了。”

  “是妈不对......是妈不对......”

  梁晚意听到梁简宁哭泣的声音,心脏发紧,“妈,医生说你情绪不能激动,别哭。”

  躁郁症就是这样,情绪难以自控,激动的时候人会格外躁动,抑郁发作了又会陷入极度地悲观和失落,严重的还会有**行为。

  梁简宁搬去国外后,那边的心理医生每周都会向梁晚意同步梁简宁的心理状况,这几年梁简宁的躁郁症基本好了,梁晚意甚至还以为她在国外交上了小鲜肉男朋友。

  可这次回国她又发作了……

  “妈,我怎么会怪你呢,我本来是挺生气的,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不希望我跟柯昱好上了,以后会后悔。妈,我没事的,你别哭好不好?”

  梁晚意对梁简宁挺无奈的,吵架以后又心疼梁简宁,梁简宁一哭,梁晚意就什么都原谅了,一原谅,梁简宁又会不顾及她的感受逼她。

  如此反反复复。

  梁晚意从小就陷在这样的死循环里,愤怒,无助,自责,原谅,又愤怒,无助,自责......

  “那你是为了帮柯昱去接近霍庭洲的?”

  梁晚意一时语塞,起初的时候确实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

  “妈,不是的,她是苏跃学姐的老板,不是你让我去帮她替班当秘书的?”

  “他是苏跃的老板?苏跃不是在律所上班?”

  “霍庭洲就是那个律所的老板。”

  “怎么会......霍庭洲跟着我学的金融,怎么会去开律所?当时他是霍氏集团的二把手,论文课题都是拿着霍氏的案例来做的......”

  梁晚意:“好像是后来离家出走了,自己出来创的业。”

  “晚晚啊,他们那个圈子的人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招惹的起的,答应妈好不好,跟他断了。”

  梁晚意不在意,“妈,他以后不会回霍家了,等他退完婚,他继续经营他的律所,我就开我的咖啡店,我们不去那个圈子。”

  “晚晚,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霍家和贺家退婚,谈何容易,贺家怎么可能放弃霍庭洲这棵摇钱树?你知道贺家人是什么样的嘛?你柯叔已经被整成了植物人,连我也.......”

  “你怎么了?妈你认识贺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