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煜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为什么不值得?我觉得很有趣啊。”

  说着,他继续往前走,嘴角却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当然值得。

  他在皇陵的一举一动,都会传回汴城。那些大臣们一定认为他疯了,而父皇...想必已经怒不可遏。

  果然,没过多久,圣旨就到了。

  “传太子即刻回京!”

  慕容煜看完圣旨,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诶,本想着再多待些日子的。”

  他依依不舍地看着猪圈,恋恋不舍地收拾行装。临走前,还特意叮嘱守卫要按照他的方法继续喂养。

  “记住了,这只母猪快生了,到时候...”

  “殿下!”明安实在听不下去了,“圣旨说要即刻启程!”

  慕容煜这才恋恋不舍地上了马车。

  回京路上,他一直在翻看笔记本。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中,藏着他的心思。

  汴城里,消息早已传开。

  “听说了吗?太子在皇陵养猪!”

  “不止呢,还研究怎么给猪动手术!”

  “这也太...”

  流言蜚语在街头巷尾流传,却始终没人敢说太子是不是疯了。

  皇宫里,慕景元已经让太医准备就绪。

  “务必要好好检查太子的脑子!”他来回踱步,“朕倒要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其他皇子们听闻此事,各怀心思。

  二皇子慕容昶暗自庆幸:“太子这是自己找死啊。”

  三皇子慕容岳则若有所思:“太子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唯有大皇子慕容欢面色如常,仿佛早已习惯了这位弟弟的惊人之举。

  朝中大臣们更是人心惶惶。

  原本以为太子这次必定会被废,没想到皇上突然召他回京。一时间,所有人都收敛了心思,生怕落入圈套。

  当慕容煜的马车驶入汴城时,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驻足观望。

  “这就是研究养猪的太子?”

  “看起来不像疯了啊...”

  慕容煜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嘴角微微上扬。

  回到东宫,果然看到太医们已经等候多时。

  “殿下,请让老臣为您诊脉。”

  慕容煜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任由太医们检查。他知道,这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殿下近来可有头痛、失眠之症?”

  “没有啊,”慕容煜笑着说,“我睡得可香了。每天跟猪待在一起,心情特别好。”

  太医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

  诊断结果很快送到慕景元手中。

  “回皇上,太子殿下身体康健,精神正常...”

  “正常?”慕景元冷笑,“正常人会去研究养猪?会去给猪动手术?”

  “这...”太医们低着头,不敢接话。

  就在这时,明安急匆匆地进来:“皇上,太子...太子他...”

  “又怎么了?”

  “太子说想在东宫后院养几头猪,还说要建个作坊,专门制作肥皂...”

  “够了!”慕景元猛地站起来,“传太子来见朕!”

  当慕容煜施施然走进大殿时,慕景元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逆子!你可知错?”

  “儿臣不知自己错在何处。”慕容煜一脸无辜,“养猪也是正经生意啊。”

  “你!”慕景元气得说不出话来。

  “父皇若是不信,儿臣可以详细解释。”慕容煜从袖中掏出笔记本,“您看,这是儿臣研究出的新饲料配方...”

  “住口!”慕景元怒极,“来人!把太子关进缉狱司!没有朕的旨意,不准放出来!”

  侍卫们上前,要带走慕容煜。

  慕容煜也不反抗,只是轻声说:“父皇,儿臣真的觉得养猪挺有意思的...”

  “拖下去!”

  看着慕容煜被带走的背影,慕景元重重地跌坐在龙椅上。

  这个儿子,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

  而被关进缉狱司的慕容煜,却一点也不着急。他靠在墙上,翻看着那本破旧的笔记本,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距离他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三日后,在太后的说清下,慕容煜在缉狱司只呆了三日便出来了。

  此刻慕容煜正站在茶楼的窗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窗框。窗外的街道熙熙攘攘,行人如织,但他的目光始终凝固在对面的锦绣坊。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侧脸上,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他抬手轻抿了一口茶,眸光微动。

  这段时间,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试探父皇的底线。从逃课到开店,从听曲到在金楼挥金如土,甚至把御花园薅得只剩下光秃秃的泥土。

  但这些事情带来的后果,不过是几道弹劾奏章,最严重的惩罚也不过是被罚去皇陵而已。

  这远远不够。

  他需要一个更大的契机,一个足以让父皇震怒,却又不至于将他圈禁的机会。

  “殿下,”祥全端着新沏的茶走来,“要不要换一盏新茶?这盏已经凉了。”

  慕容煜摆了摆手,目光依旧停留在锦绣坊的方向:“不必。”

  祥全叹了口气,放下茶盏,站到一旁。作为贴身暗卫,他太了解自家主子的性格。这段时间,殿下的举动愈发出格,让他不得不担心。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

  慕容煜眯起眼睛,看着那道趾高气扬的身影大摇大摆地走进锦绣坊。五皇兄慕容策,向来以皇子身份自居,仗势欺人是他的拿手好戏。

  果然,没过多久,尖叫声划破了锦绣坊平静的氛围。

  客人们争先恐后地往外跑,有人撞倒了桌椅,茶水泼洒一地。有人慌不择路,踩到了别人的衣摆。混乱中,还能听到慕容策嚣张的叫骂声。

  “机会来了。”慕容煜放下茶盏,嘴角微扬。

  他大步流星地冲下楼,推开锦绣坊的大门。店内一片狼藉,茶具碎片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茶香。

  “掌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区区一个香皂,竟敢不卖给本皇子?”慕容策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

  严掌柜跪在地上,额头冒着冷汗,身子微微发抖:“五皇子恕罪,小店确实没有存货了。新的香皂还在制作中,还需要三日才能完成。”

  “放屁!”慕容策一脚踢翻了身边的茶桌,“你们这些商贾,不就是想抬高价格吗?以为本皇子会被你们这些下**人牵着鼻子走?”

  他身边的侍卫拔出长刀,刀尖直指严掌柜的咽喉。寒光闪烁,严掌柜脸色惨白,却依然坚持道:“小人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很好,既然你执意找死...”侍卫手中的刀又逼近了几分。

  一只青花瓷茶杯破空而来,准确地击中侍卫持刀的手腕。“哐当”一声,长刀落地,在地面上弹跳了几下。

  “五皇兄这是要杀人?”慕容煜冷笑着走进来,“在汴城当街杀人,你是觉得父皇太闲了?”

  慕容策**被茶杯擦过的手腕,冷哼一声:“太子弟弟,你这是要为一个商贾和皇兄作对?”

  “作对?”慕容煜大步上前,一拳直接砸在慕容策的脸上,“我这是在教你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