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地盘,林过溪多多少少给他留点面子。

  “何先生,梅总请我来的。”

  “梅总请你?你可别逗了,梅总最烦生意场上的人来家里。”

  何金挥挥手,就要赶人了。

  林过溪皱着眉头。

  “不劳烦何先生,我走。”

  “林先生?”

  梅翠翠赶紧拦住他。

  林过溪一走,唯一的安全感就没了。

  “再等等吧。”

  “翠翠!”

  何金发了火,他呵斥道:“家里啥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梅翠翠张嘴想要反驳,可看着何金躁狂的样子,她怕了。

  “记住,你只是个小保姆。”

  何金抬手,竟然要给梅翠翠一耳光。

  他嘛,爱面子。

  梅翠翠当着外人的面给他难堪,何金习惯性的用暴力找回场子,

  他才不管这个女孩儿是谁的侄女。

  梅翠翠逆来顺受惯了,眼看巴掌越来越近,吓得她浑身颤抖,却不敢躲开。

  唯一能做的,只有紧闭双眼。

  看不到,就不疼了!

  忽然,一阵风闪过,梅翠翠十分紧张,还以为何金巴掌落下了。

  为什么不疼呢?

  没有一点感觉。

  梅翠翠紧张,小心翼翼把眼泪睁开一条缝。

  咦?

  林先生啥时候站在她面前了。

  “男人的手是用来打天下的,不是用来打女人!”

  “要特么你管!你算哪根葱。”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让我遇见了,我看不下去,就得管。”

  “哟呵,你小子挺狂啊。知道老子是谁吗!”何金冷笑道。

  梅翠翠感到心里暖暖的。

  从小到大,头一回有男人帮她出头,打架。

  原来被保护的感觉,是这样的好啊。

  “翠翠姑娘别害怕,我不会让他伤害你。”林过溪道。

  “林先生小心些,何先生是三界拳击大赛的冠军,有一级运动员的津贴。”梅翠翠提醒道。

  何金哈哈大笑。

  “听到了吗?臭小子,敢跟老子狂。老子当年打比赛的时候,你还是个小蝌蚪。”

  林过溪翻个白眼。

  果然大多体育生的文化成绩不行,数学压根就没学过。

  何金才二十多岁,林过溪已经三十了。

  谁是小蝌蚪啊!

  “你我的事情,你我解决。何必牵扯到外人。现在,立刻,马上给翠翠姑娘道歉。”

  “她一个小保姆!你一个死推销,你俩加起来,不够我一拳头。哎哎~疼。”

  何金的狠话还没说完,手腕处突然巨疼。

  林过溪指尖用力,硬生生将他手腕折了过去。

  “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道歉不道歉!”

  “**!老子给你脸了。”

  “冥顽不灵。”

  林过溪干脆用全力。

  咔!

  何金神色痛苦,无力摔倒在地上。

  林过溪居高临下盯着他。

  “道歉不道歉!”

  “林先生,算了吧。”

  梅翠翠虽然觉得很解气,可想到姑姑待会回来,何金这家伙肯定告状。

  她无所谓,大不了回老家呗。反正农村孩子就这个命,早早结婚,生子,过完一辈子。

  林先生就惨了!故意伤人,三年起步。

  有了案底,以后在社会上怎么混啊。

  想到这里,梅翠翠的眼泪不受控制掉下来,

  “林先生,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翠翠你说什么呢?别哭啊。”

  林过溪最怕女人哭,何况是这么萌萌哒的一个姑娘,还穿着女仆装。

  他手脚慌乱,赶紧找到纸巾递给梅翠翠。

  林过溪对她越好,

  梅翠翠越觉得自己错了,不是人,害了一个大好青年。

  “林先生你快走吧,这里有我扛着。”

  “我不走。”

  “为什么!”

  “我走了,何金报复你,怎么办?”

  林过溪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

  梅翠翠从未见过这种男人,帅气,正直,拳脚功夫厉害,心态强大。

  太完美!

  何金咬着牙,非要站出来刷反派存在感。

  “你们给我等着!林过溪,这事儿没完!”

  “当然没完,杨总的死,跟你有关系吧。”

  何金一愣,这话,几个意思啊?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何金赶忙把那些危险想法抛之脑后。

  那天晚上,只有他,梅红,杨文俊。

  杨文俊死后第二天就把尸体火化,没有证据,没有目击证人。

  除非梅红傻缺,才把这件事到处说。

  何金反应过来,这小子,在诈我啊!

  “林过溪,我劝你现在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唱征服。老子开心了,还能原谅你。否则,分分钟把你送进去关起来。到时候,梅翠翠依旧是老子的。老子想咋样耍,就咋样耍。”

  梅翠翠很怕他咄咄逼人的眼神,像饿狼,随时能吃人。

  林过溪往旁一步,挡住小姑娘。

  “何金你这么做,梅总知道吗?”

  “就梅翠翠的性格,她敢告诉她姑姑?要不是今天你小子打扰,我已经把她拿下。”

  “她不敢,我敢。”

  “梅红会信你说的?笑话!”

  何金才不是莽夫。

  莽夫干不好小白脸的活儿。

  就在此时,梅红开门回来。

  何金一看到她,立马吼出来。

  “哎哟喂,打死人了哦,哎哟喂,好痛,好痛。”

  梅红皱着眉头,做生意的,有点忌讳鬼哭狼嚎,坏他们运气。

  “何金,你怎么了?”

  “梅总,您可算回来了。他欺负翠翠,我帮着出头,却被他揍了一顿。哎!怪我,怪我没有本事,连翠翠都保护不了。”

  何金倒打一耙,把所有的锅通通甩在林过溪身上。

  林过溪神色平静,不慌不忙,根本不解释。

  梅翠翠在他背后,几次想开口,奈何性子柔软,当梅红锐利的眼神扫过来时,她更加怕了,更不敢说话。

  梅红看着低头的侄女,视线不停留,转到林过溪身上。

  “林经理是吧。”

  “是我,梅总。”

  “昨天我已经说得够清楚明白的吧,林经理今日登门,欺负我侄女,打伤我秘书,不知何用意?”

  “梅总,别跟他废话,快点报电话吧,就应该把他抓起来!关个十年八年。”

  何金愤怒,他按着胳膊,没有骨折,也是脱臼了。

  他这条手本来就有陈旧性滑脱,打拳落下的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