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老师看起来很青春阳光啊。”林映随意说了句。

  仲清雅闻言心中拉起警戒线,看了看身后,确定看不见武老师的人影了才说:“他是教语文的,说话啰嗦还有点笨,平常总是被学生戏弄,做事还特别马大哈,你看刚才就摔了一跤。”

  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武老师打了个喷嚏,不知道是谁在说他坏话,他揉了揉膝盖往乡下走去。

  继续寻找人参。

  仲清雅继续说,“还是我哥哥好,我哥哥聪明能干,还会做饭,虽然没有武老师看着年轻,但是年纪大的成熟啊。”年纪大会疼人。

  林映终于懂了她为什么这么说武老师,一点都不像她平常的性格。

  她气得笑出声,“你个小丫头一天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你嫂嫂是这种人吗?小心你的小侄生气。”小宝宝在肚子里就急得要证明她爸妈关系可好了。

  “真的是小侄女吗?”仲清雅开心地问她,“要真的是小侄女,我就带着她到处玩,教她认草药,买好多好吃的给她吃。”

  如果要是小侄子……那就让小柱子哥哥带他一起玩。

  “那就辛苦我们家小姑姑了。”

  仲青城他们回来得早一些,饭菜已经做好了,仲阿婆难得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坐车坐得我浑身疼,还有那个医馆的药味太重了。”她一看见林映和仲清雅回来就忍不住开始埋怨,“那么粗的针扎进穴位里,又热又痛。”她的手比划着。

  林映听到她说话眼睛一亮,说明那里的大夫看完检查报告之后,敢设计专门的治疗方案了,要不也不会用针灸。

  仲青城解释道:“那个大夫说这套针法可以缓解疼痛,还开了一些中药,让阿婆一周去一次。”

  治疗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现在本来就活一天赚一天,只要能减轻老人的痛苦,别的都不算什么。

  看得出针灸很有效果,仲阿婆仰躺在躺椅上,面色难得有一丝红润,她的目光在家人的脸上流连,忽然发现了异常。

  “小雅脸怎么肿了一块?”

  林映不敢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交代,“怪我没有照看好她。”

  “这事哪能怪你?怪就只能怪那个坏女人没素质。”仲阿婆说,她心疼地拉着仲清雅的手,“乖孙疼不疼啊?阿婆的乖宝。”

  仲清雅拼命摇头,“不疼的,嫂嫂拿冰冰的帕子给我捂了,还有饭店里的慧慧姐姐给我买了好多糖果,他们都好好。”

  仲青城过来单手抱起她,“走,哥带你去洗手。”她笑嘻嘻地搂着他的脖子。

  “还真黏他哥。”林映笑着说,她清点下午买的东西,等着他们洗手回来一起吃饭。

  “怎么给小雅买这么多东西?”仲阿婆问。

  林映摸了摸买来的布料,料子相当亲肤,可以做一条裙子。

  “我是她的嫂嫂,都说长嫂如母,无论什么时候我和青城对她的好都不会变的。”这话是宽仲阿婆的心,也是她真实的想法。

  仲青城没多少亲人,阿婆的身体状况也是不知道哪天就走了,而仲清雅是他最重要的亲人。

  人是爱屋及乌,也是将心比心。

  “遇到你们,是她的幸运。”仲阿婆感慨道。

  仲青城端着饭菜过来,“吃饭了。”

  ……

  “你帮我把这份炒饭端到前面去可以吗?我有话跟慧慧说。”方黔一脸害臊地跟林映说。

  林映一脸狐疑,她居然在如此黑的脸上看到了红晕,简直匪夷所思。

  “慧慧?”之前不都叫慧姐吗?忽然这么一叫,叫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方黔不愿多说,“小映姐,小师叔,求求你啦。”

  得得得,她才不想看猛汉撒娇,所以逃命似的往前堂去。

  “你的扬州炒饭好了。”林映看清座位上的人之后,表情凝固,就像一潭死水冻结在脸上。

  傅渊坐在位置上,看着她表情和悦,态度温和,“谢谢你。”

  他说完尝了一口,“很好吃,我就是淮扬人,听说菜的味道能够反映出人的品性,这道炒饭的厨师一定是个美丽温柔的人。”

  听他说完这话,林映瞬间就不紧张了,看来是她的记忆将他恐怖化了,这人瞧着智商也不是很高嘛。

  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要笑出声了,这扬州炒饭就是“美丽温柔”的小黑炒的。

  “您说的没错。”她正视着这个一直让她逃避的男人,“的确是个美丽温柔的人炒的。”

  她的坦然反而让傅渊一愣,这个他预想的不一样,林映不应该羞涩吗?为什么这么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赞美。

  不过,这怎么不算一种惊喜呢?

  看着林映往里去的背影,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起伏的肚子上。

  他又尝了一口炒饭,好像比第一次见面更够味了。

  “林映,太可怕了!小黑居然跟我表白,要跟我谈对象!”李慧眼神呆滞,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并非她瞧不上方黔,恰恰相反,像方黔这种条件的优质男同志,她应该牢牢抓住。

  只是……看着那张脸没感觉啊!

  林映也吃惊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你怎么回复他的?”她好奇问道。

  “能怎么回复,就说我现在还不想谈对象呗,他比我小哎!是个弟弟哎!”李慧还想吐槽,就看见方黔提着面粉袋子过来,她们瞬间噤声。

  等他走后,林映缓缓开口:“你有没有觉得,他的脸更黑了。”

  傅渊待了很久,点了扬州炒饭以后,又点了其他吃的,几乎将今日有的菜品都点了个遍。

  但是林映没再出去过。

  傅渊也不着急,一直等到她下班不得不过来跟着一起收拾卫生。

  等她走到这边后,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我看你的表盘有划痕,恰好我有一块新的手表,你看看喜欢吗?”

  盒子里是一块最新的浪琴手表。

  林映目光没有停留在上面一秒钟,“不好意思不需要,麻烦您吃完了就离开,我们要下班了。”

  傅渊也不生气,他站起身扣好袖扣,“下次见,美丽的姑娘。”

  永远不见,像个**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