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一切都只能她默默地承受,却还要被他这么说。

  大滴大滴滚烫的泪珠滑落。

  盛浔失态地跑向了卫生间。

  沈楼月提着裙摆来找霍临珩:“临珩,我哥刚刚打了电话,说要我们订婚前两家一起吃顿饭。”

  没得到回应,发现霍临珩在走神。

  霍临珩盯着盛浔的身影。

  她就那么在意霍裴砚吗?

  霍裴砚被关在里面,她会为了他伤心到这个地步吗?

  沈楼月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看到了盛浔消失在卫生间方向。

  她的笑容顷刻间淡了。

  直觉告诉她,又是因为盛浔,他才这么奇怪。

  宴会进行到了尾声。

  沈楼月独自坐在角落里喝闷酒。

  她第一次对她和霍临珩的感情进行了审视。

  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她付出了真心,丢了骄傲。

  可他的眼睛里仍然没有自己。

  值得吗?

  咕噜噜。

  她痛饮了一大杯酒。

  眼睛里有朦胧的泪花。

  她从小到大,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啊。

  ……

  皮特夫人一定要盛浔尝尝自己酿的果酒。

  佣人们端着果酒过来。

  薇薇安叫住了他们,她打开果酒的盖子看了看,问:“这是要送给盛小姐的果酒吗?”

  “是的,小姐。”

  薇薇安拿过果酒:“交给我吧,这酒我给她送过去。”

  佣人一走,薇薇安的表情变得诡异,她看了看四周,趁着没人的时候,将一包药粉洒进了酒里。

  然后又随便叫住一个路过的佣人吩咐:“把这酒酒送给盛小姐。”

  而这一幕,好巧不巧地落在了正在喝酒的沈楼月眼中。

  沈楼月托着腮看了她许久才收回了视线。

  她喝得有些多,也没有能力去思考那个混血女孩在干什么。

  皮特夫人专门叫人送来的酒,盛浔不喝驳了会皮特夫人的面子。

  喝了一小盅。

  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酸酸的,甜甜的,有股好似酒精的味道,但并不是酒精。

  剩下的都是浓郁的果香。

  她没忍住又喝了第二杯。

  然后起身准备回家。

  刚一站一起来,头晕了一下。

  盛浔以为是自己起得太猛了,缓了一下重新起身。

  出了会场,盛浔感觉头沉得厉害。

  身体也发软。

  强撑着朝路边招招手。

  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

  她上了车,报了地名。

  眼皮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

  出租车司机看着后面熟睡的盛浔,车子一路绕开摄像头。

  径直开向了城外。

  宴会结束以后。

  霍临珩和沈楼月上了车。

  沈楼月随便问了一嘴:“盛助理呢?怎么没看见她人呢?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齐仲转过头说:“霍总,盛浔那会儿说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霍临珩一路上都很沉默,把沈楼月送回家以后。

  他终于开口:“霍裴砚怎么样?”

  “在看守所里吃了点苦头,以后肯定不敢那么和您叫嚣了。”

  “打个招呼,把人放了。”

  “啊?”齐仲不解,不是要关七天吗?

  霍临珩不想解释,他烦躁地阖上了双眸。

  罢了,既然她为了霍裴砚那么伤心,他就成全了她,不再为难霍裴砚。

  齐仲感觉霍临珩不高兴,没敢再问下去。

  把霍临珩送回家,齐仲憋不住了问:“明天霍沈两家要一起吃个饭,您……”

  “我会去的。”

  ……

  霍沈两家联姻是整个京城都很瞩目的事情。

  两家的宴会订在了京城规格最高的中式饭店里。

  一大早,沈家全家人准备得都很隆重。

  唯独沈楼月,都快出门了,衣服还没换。

  沈铭渊催促她:“干什么呢还不收拾,你们后天就要订婚了,今天的饭局尤为重要,你怎么磨磨蹭蹭,像平时最激动的就是你了,今天怎么不紧不慢的。”

  沈楼月抱着一只熊在发呆,木木地问出一句话:“哥,你说我会幸福吗?”

  沈铭渊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不知道霍临珩能不能给他这个妹妹幸福。

  况且霍临珩的心里并没有楼月。

  他唯独能确定的是霍临珩的人品。

  以后就算他不爱楼月,至少也不会给她委屈受。

  沈铭渊捏了捏沈楼月的脸笑说:“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沈楼月重重的点了下头:“就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恢复了生机跳下床去洗漱收拾了。

  隆重地打扮了一番之后,一家人整齐地出发去了饭店。

  到了以后才发现,整个霍家来人只有霍临珩一个人。

  沈父沈母的脸立马就拉了:“什么意思?就你一个人来,是看不起我沈家吗?”

  齐仲站在一边叹气。

  今天一早得知霍裴砚出狱,老太太和柳缦全部去了看守所接人。

  霍临珩:“霍家,有我一人就够了。”

  沈父:“你什么意思?婚姻大事,媒妁之言,你一个人代表霍家?”

  霍临珩语气平和,不疾不徐道:“我无父,无母,一人足矣。”

  沈铭渊和霍临珩兄弟多年,也知道霍临珩在霍家的处境看似风光,实则根本不似别人看到的那样。

  如果不是他能力出众,霍家人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帮着出声解释:“父亲,梅姨,整个霍氏都是临珩在掌管,临珩代表霍家没什么问题。”

  沈父思考了一下,觉得也是这么回事。

  霍家都是霍临珩在管,霍家有没有其他人不重要。

  他刚刚那一下是故意来的下马威,是怕以后宝贝女儿嫁到他们霍家受委屈。

  “收了不悦的神色,哈哈大笑:“能把霍氏做大做强到这个份上,你当属第一人啊,临珩。”

  “谬赞了。”

  “哈哈哈,别谦虚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刚刚说你没有父亲,以后我就是你父亲。”

  霍临珩不适地轻微蹙起了眉。

  沈铭渊桌下踢了踢沈父。

  沈父有所收敛,正色道:“楼月年纪小,不懂事,还望你以后能多多包容她。”

  看守所门前。

  霍老太太和柳缦已经翘首以盼了两个小时了。

  好不容易盼到霍裴砚出来了。

  柳缦跑过去抱住他:“乖儿子,你终于出来了,快让妈看看,瘦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