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浔往前走着,眼眶酸涩。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来不及反应。

  身子猛然腾空。

  落入微凉的怀抱。

  她抬头,对上一双生气的眼眸、

  “盛浔,你当老子是死的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霍临珩抱着她上了车,将她扔在了座椅上。

  强势的吻落下。

  就像有一团滚滚烈火,要将他们相熔。

  盛浔快要喘不过气了,她微微侧头想要呼吸一口气,霍临珩不给她丝毫溜走的机会。

  密不透风地吻着。

  让她被迫和他一起沉醉在这场炽烈的甜蜜里。

  齐仲在车外面吸烟,看看天,看看地。

  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总算和好了。

  他总算不用再如履薄冰地伺候了。

  盛浔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瞳孔里波光潋滟。

  像是被人狠狠疼爱过一样。

  霍临珩这几天枯竭的心灵得到了满足。

  他抱住她:“盛浔,你要是不要我了……”

  盛浔以为他会说出什么狠话。

  “我会很伤心。”

  他的语气放软。

  盛浔听得心里一疼,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我不会不要你。”

  “霍临珩,等我处理完这边的工作,我们就回京城吧。”

  她想回去了。

  霍裴砚就是一块儿狗皮膏药,只要她还留在海城,他的手段只会层出不穷。

  霍临珩的下巴搁置在她的头顶上:“好,我们回家。”

  盛浔原本想问问霍裴砚对他的起诉会不会很麻烦。

  又怕谈到这个人让他多想。

  破坏他们好不容易的美好气氛。

  把话咽在了肚子里。

  她应该对他有信心的。

  这种事他一定能处理好。

  霍临珩好像看出了她的所想。

  大手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一吻:“放心,不管出现任何事情,我都可以解决、”

  ……

  盛浔想尽快结束这边的工作,她约了好几次黎总。

  黎总都以相同的理由推脱了。

  ——“盛记者啊,我最近有些忙,听说裴砚生病住院了,等他出院了你们一起过来吧。”

  盛浔怀疑是霍裴砚和黎总说了什么。

  黎总故意拖着。

  她给白时川打了电话。

  想申请回京城,这边的工作交给别人来做。

  谁料,白时川语气难为情:“小浔,姜浅刚刚回来了,你要是也回来,这次的跟踪报道就彻底没人跟了。”

  盛浔短暂地惊了一下:“姜浅回去了?”

  “嗯,她脚扭了,申请回来,我同意了。”

  怪不得她最近都没见到姜浅,她居然回去了。

  “我知道出差很辛苦,你就再辛苦一段时间,有任何需要公司会尽力配合你的。我要是现在贸然派别人去接替你,一切又得重新开始,进程就落下了。”

  白时川说得诚恳。

  况且这本来也是她的工作。

  盛浔没有再拒绝的理由:“好,我会完成工作的。”

  她又打给了黎总。

  令人意外的是,这次黎总并没有拒绝:“今天正好和海城煤矿有一场合作会议,就约在下午三点吧。”

  终于约到了人。

  她怕到手的鸭子飞了,赶快对设备进行了调试。

  又飞快地化了妆,换了衣服。

  调整好状态,去敲了覃小年的门。

  “你的腿好点了吗?”

  “早就好了,有什么事吗?”

  “我们下午要正式开始工作了,你要是腿好了的话,就准备准备,我们一起出发。”

  覃小年答应得利索:“好,一会儿好了我给你发消息,酒店门口见。”

  门关上,覃小年坐在轮椅上,瞥了一眼盛浔发给他的一些工作的东西。

  秦川收拾着出门的东西:“您真的要去吗?这工作强度不小,您的腿会疼的,要不然寻个理由拒绝了吧。”

  “再不去恐怕无法继续待在她身边了,收拾吧。”

  秦川没再说话。

  眼底闪过些疑惑。

  若说刚开始二少爷是要报复盛浔的乱闯,害得他们的计划被警察打乱。

  但这么长时间了,二少爷蛰伏在那个女人身边,仅仅下了一次手,就再也没有动作了。

  还这么配合的真的要去工作。

  他想不通。

  收拾得差不多,覃小年给盛浔发了信息,正准备出门。

  脸色一变。

  手用力地扣在膝盖上。

  “二少爷,您是不是腿疼了?”

  那种钻心的疼破坏了秦司年那张清秀的脸。

  他喘着粗气,牙齿咬着唇瓣,嘴唇溢出了血。

  秦川看了眼窗户。

  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风雨欲来的趋势。

  变天了。

  难怪二少爷腿突然会疼。

  秦司年疼得在床上打滚,双手用力地扯着床单。

  撕拉一声。

  床单被硬生生地扯出了两个大洞。

  秦司年白着脸,自喉咙间喊出:“霍——临——珩——”

  “殷——凝——”

  “霍——长——明——”

  “啊——”

  这些人都是把他腿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每次他疼得撕心裂肺的时候就会喊出那些人的名字,然后在心里把那些人以后的死法都想了个遍。

  好像能缓解他的疼痛一般。

  他一遍一遍地嘶喊着。

  嗓子的声带就像一把锯子一样,沙哑凄厉。

  盛浔都到楼下了,等了许久也没看见覃小年的身影,就当她打算上去看看的时候。

  覃小年来了信息:抱歉,突然身体不适,今天的跟踪报道恐怕要麻烦你了。

  “没事,你好好休息吧。”

  盛浔给他回了消息,就动身前往了目的地

  她到了地方,等了许久,等到了姗姗来迟的黎总。

  黎总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坐轮椅的男人。

  是还在住院的霍裴砚。

  她突然就知道为什么黎总会答应得这么痛快了。

  霍裴砚身上引人注目的纱布已经拆了,但脸上还有明显的淤青。

  他穿着很宽大的西装。

  那西装之下,是打满石膏的身体。

  “真是疯了,受这么重的伤还敢出院。”

  他是个狠人。

  霍裴砚眼睛一亮:“你是在关心我吗?”

  “你想太多了,我就是无语罢了,你让黎总拖着我,难道就是为了带伤过来?你演了这么大一场戏,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霍裴砚脸色一变,他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他的肋骨断了,他要是语气重了,都会牵扯到伤口。

  他只能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自作自受又怎么样,只要能得到你,我这伤也不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