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秦司年丝毫不见害怕,勾起了颇具阴谋的笑。

  已是避无可避,齐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盛小姐出事!

  他紧急转动方向盘。

  用车头迎接对面的撞击。

  两车相撞。

  巨大的撞击声,以及轮胎与地面的强大摩擦声冲击着耳膜。

  盛浔趴在了秦司年身上。

  秦司年得逞的笑容僵在嘴边。

  车子转了几个圈飞出去几十米远才停住。

  刺鼻的气味传入鼻腔。

  “咳咳咳咳……”

  盛浔爬起来,询问身下的覃小年:“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秦司年神色复杂:“你为什么要护着我?”

  “你是我的工作伙伴,我当然要确保你的安全。”

  秦司年的眸子下暗流涌动。

  “齐仲!”

  齐仲爬在方向盘上,昏迷不醒。

  盛浔用力地踹开车门,跑下车去开驾驶座的门。

  用力将门打开。

  齐仲额头流血。

  无论盛浔怎么叫都没反应。

  盛浔赶忙拨打了救护车。

  一个小时后。

  医院里。

  霍临珩面色严峻地签下了病危通知书。

  齐仲伤得很严重,他转动方向盘,在关键时候,将所有的伤害尽量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所以齐仲是受伤最重的。

  盛浔只是有些轻微擦伤。

  霍临珩在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盛浔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很不平静。

  盛浔轻轻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凉。

  “齐仲跟了我快十年了。”霍临珩的语气很沉重。

  在他刚接管霍氏,所有人对他虎视眈眈的时候。

  是齐仲一直忠心耿耿,跟在他身边帮他。

  齐仲虽然是下属,但早在他的心中把他当做了家人。

  霍临珩的语气凌冽:“我已经叫人去查了。这次的事情没完。”

  “那辆黑色当时一直在跟着我们,在我们相撞之后,他就逃之夭夭了。”盛浔分析着。

  她面目担忧地看着手术室。

  原以为来海城只是单纯的工作。

  没想到来了几天会发生这么多事。

  “我觉得这次的事情是冲着我来的,祁特助是被我连累的。”她有种深深的预感。

  霍临珩把她抱进怀里:“放心,一切有我。”

  覃小年从一旁的诊室里出来:“咳咳咳咳……齐特助怎么样了?”

  盛浔摇摇头:“情况不太好。”

  覃小年自责地低下头:“都怪我,要不是接我出院,也不会连累齐特助。”

  盛浔黯然,谁也不想发生这么悲惨的事情。

  她暗暗祈祷,齐仲千万别出事。

  霍临珩别有深意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覃小年似乎很害怕霍临珩。

  吓得连头都不敢抬了。

  “好了,小年你身体不好先回去吧。”

  覃小年很愧疚地点点头。

  盯着他的背影,霍临珩眯了眯眼。

  秦司年在转身的瞬间,愧疚的表情消声地荡然无存。

  这次的车祸就算没撞死他的至爱,也伤了他的左膀右臂。

  这局,他不亏。

  秦司年回了酒店。

  早已回来的秦川着急地迎上来:“二少爷,您没事吧。”

  “就是小擦伤。”

  说到这,秦司年的眼神里有不解,他没想明白为什么盛浔会护着他。

  秦川:“要是您有什么事,我万死难辞其咎。”

  秦司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像他这样每天艰难活着的人,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要是死的时候能让霍临珩痛苦他就算死了也值得了。

  ……

  手术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盛浔和霍临珩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外。

  突然,手术室的门开了。

  走出来一个医生。

  他们立马站起来。

  “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脸色焦急:“患者情况很不好,大出血,急需输血,患者是稀有的RH阴性血,这种血型我们医院暂时告急,你们有谁是,赶紧来输血。”

  盛浔眼睛一亮:“我是。”

  “快跟我来。”

  霍临珩抓住了她的胳膊。

  “放心,我没事。”

  盛浔安慰他,这一瞬间,她无比感谢自己的血型。

  但不乐观的是,齐仲出血量太大,光是盛浔一个人的根本不够。

  盛浔白着脸:“医生,没事,我还能坚持,你们就抽吧。”

  “不行!你的输血量已经达到上限,不能再输血!现在赶紧召集你们身边的人,看谁还是这种血血型,患者时间不多了,长期缺血,患者会脑死亡。”

  “医生,你抽吧,我还可以的。”盛浔央求。

  “够了!”霍临珩打断,握住她的手:“你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了。”

  “可是齐仲怎么办?”

  霍临珩沉默了半晌说:“我知道还有一个人是这种血型。”

  ……

  霍裴砚躺在医院里。

  护士刚给他换了药。

  那天出了一趟院,加重了他的伤势。

  秦秘书进来:“小霍总,霍总那边让我请您一趟。”

  霍裴砚挑眉。

  再听说了车祸的事情以后。

  霍裴砚嚣张了、

  没想到他霍临珩也有今日。

  也有求他的一天。

  他的确是RH阴性血,但他就不帮他。

  他要让霍临珩也感到无助。

  “你去回复他……”

  霍裴砚和齐仲是同一家医院。

  秦秘书下了楼,见到了霍临珩:“抱歉霍总,我们家小霍总伤势未愈,不能输血。”

  霍临珩深呼吸一口气:“你去回复他,我可以答应他任何一个条件,只要他肯输血。”

  秦秘书将霍裴砚的原话拖出:“小霍总说了,如果您愿意将盛小姐还给他,他很愿意输血。”

  盛浔开口:“那你转告他,别做白日梦了。”

  霍临珩脸色紧绷,语气危险:“如果他想死,我有一百种手段。”

  秦秘书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就没得谈喽。

  霍临珩面色严峻,他啊已经叫人调了全海城的档案,只有寥寥几人是熊猫血。

  等联系上那几个人,齐仲也来不及了。

  他语气森然:“既然他不肯,那我就叫人去“请”。”

  他吩咐手下:“去,给我将他绑下来。”

  秦秘书拦着他们:“你们要干什么?别太过分了。”

  两个手下直接将秦秘书架走。

  闯进了霍裴砚的病房。

  霍裴砚身体受伤动不了,拿了一块枕头护在胸前:“你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