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真是巧,在哪都能遇见你。”

  霍施瑶提着一些儿童零食往医院走,无意间看见了角落里的盛浔。

  盛浔不理人,一直低着头。

  霍施瑶觉得莫名,她问:“喂,你同事的弟弟怎么样了?这是我买的一些吃的,你帮我带给他吧。”

  她还不理人。

  霍施瑶皱眉,看了看愈加阴沉的天空:“你是聋了吗?这都要下雨了,你待在这当雕塑啊。”

  她目光一瞥,看见了她手机屏幕上的人。

  嘀咕了一句:“不会吧,她回来了?”

  盛浔终于有所反应:“你知道她?”

  霍施瑶嘲笑:“你不会是因为她回来了才这么失魂落魄吧,不过也能理解。”

  “她究竟和霍临珩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小叔的前女友,我从来没见过我小叔除了你之外对谁那么好过了,南苇算是我小叔刻骨铭心的人了。”

  霍施瑶唏嘘地摇头:“当年我小叔因为她离开京城,一蹶不振了好久。”

  盛浔心里的苦意无尽地蔓延。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过往。

  霍施瑶拍拍她的肩膀:“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反正你和我小叔都领证了,霍太太的位置已经是你的了。”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霍太太的位置。”

  霍施瑶的话给盛浔提了一个醒。

  为什么霍临珩一定要在南苇回来的前一天领证?

  想到那种可能性,她的心像破了一个大洞,嗖嗖地往里灌凉风。

  不行!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盛浔起身边往医院门口走,边给霍临珩打电话。

  他的电话被接通。

  但却是南苇的声音:“阿珩去上厕所了,你有事吗?”

  好亲密的称呼。

  好强的宣誓主权的口吻。

  “我要和霍临珩通话,你让他接电话。”

  “嗯——那你可能要等一会儿,我们可能还得好一会儿才能结束!”

  她说得很暧昧,那边环境也很安静。

  不像是在餐厅,更像是两人独处的私人场所。

  盛浔心乱如麻,不过她还是回击了:“那麻烦南小姐告诉他一声,他的妻子在家里给他煲了汤,让他早点回来喝。”

  “好的,等我们结束了他自然会回去。”

  盛浔把电话掐了。

  给陆笙笙拨。

  陆笙笙没接她的电话,但是之后给她回了消息:sorry,宝贝,我在见一个导演,咱们晚点聊。

  “姐姐。”覃小年出现在她身后:“出什么事了?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盛浔鼻子一酸,她努力将泪意憋回去,强颜欢笑:“我没事。”

  覃小年歪头盯着她,盛浔从他清澈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姐姐,心情不好的话我陪你去喝一杯吧。”

  “别闹了,你身体不好,不适合喝酒。”

  “我就陪你,我可以不喝。”

  盛浔应了。

  她需要发泄。

  ……

  南苇将刚刚盛浔打来的聊天记录删除。

  将手机恢复成原样放在对面的位置上。

  霍临珩从洗手间出来坐下。

  “阿珩,我这次回来不打算走了,你明天和我一起去看看房子吧。”

  霍临珩一直在看手机,头也没抬:“明天周末,我要陪我太太。”

  南苇的表情维持不住了:“阿珩,现在是我们两个独处,你一定要提不相干的人吗?”

  霍临珩抬起头,冷淡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我和她是登记在一个户口本上的人,你觉得谁才是不相干的人。”

  南苇不敢逆着他:“阿珩,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太长时间不见你,想你了,我以为我们,嗯曾经是很美好的,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答应老师的饭局我已经来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霍临珩没有听她讲话,选择了离开。

  霍临珩走出餐厅外,看了眼手机。

  盛浔一条消息都没有给他发,平静得让人觉得奇怪。

  就在他准备去打电话的时候,齐仲在路边按了喇叭。

  霍临珩先上了车。

  “霍总,海城的事情查到一些眉目了,我们查到往您车上安装定位装置的人了,他行事很隐蔽,不过,经过长时间排查,我们还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卖部的监控下拍到了他的身影。”

  霍临珩看着画面上的身影,戴着口罩帽子,一身黑色衣服,最引人注目的是后脖子的山川纹身。

  “能查到这个人的具体信息吗?”

  “监控拍得太模糊了,我们找了好几个技术专家才还原出这张照片,而且他还戴着帽子口罩,完全遮住了面容。顺着这张照片查下去,我们在医院,盛小姐住的酒店都发现过他的身影,此人反侦察能力极强,一路都在避着监控。”

  “这么说,盛浔每次出事的地方,这个都去过。”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在海城的时候和一个人距离很密切。”

  “谁?”

  “覃小年!只要覃小年出现,方圆五公里内都会有他的身影。”

  霍临珩跷起二郎腿,眼神微眯,眼底有阵阵暗芒。

  覃小年从未跳出过他的怀疑范围,如果他们是一伙儿的,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如果他们是一伙儿的,他为什么会为盛浔挡刀。

  苦肉计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恐怕要重新审视此人了。

  “他回京城后有什么动作?”

  “暂无动作,除了一直和太太在一个公司工作。”

  他们在一起工作太危险了。

  霍临珩当机立断:“从明天开始,我不希望覃小年出现是时耀传媒。”

  “明白,我已经着人去办了。”

  “他现在人在哪?”

  “我查一下。”

  齐仲打了一个电话。

  片刻后,他神情紧张:“霍总,覃小年现在和太太在一起!”

  ……

  盛浔没少喝,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越喝越清醒。

  “姐姐,如果这里让你待得这么不痛快,我带你走吧。”秦司年认真地说。

  盛浔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笑了一下。

  秦司年手里捏着一包透明粉末。

  只要给她服下,她很快就会失去意识,而他则可以带着她彻底离开京城。

  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他们的地方。

  而且这种药物对脑损伤是不可逆的。

  就算醒来以后,她的智力会倒退回五岁的时候。

  从此,她就会彻底地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