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周岁，但皓哥儿还小，大办就不必了，若想庆贺，邀上祖母和大伯母她们办场家宴便是。”
齐绍瑞的理由，吴氏哪能信服。
一听到他出声拒绝，胸中的怒火就烧了起来，上前一步高声质问着，
“去年皓哥儿满月的时候，您说先不要大办，等到周岁再说，可如今皓哥儿马上就要周岁了，您却还是拒绝了，是因为皓哥儿不是嫡子还是他不是周姨娘生的！”
齐绍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但愤怒的吴氏完全不惧，双眼怒瞪着，
“他再不是嫡子也是您的长子，也是我这个嫡母养着的，您为什么就一点不重视，他可还是您现在唯一的儿子！”
吴氏的身子颤抖着，若不是面对的是齐绍瑞，她可能都要将书桌上的所有东西掀翻在地。
嫉恨在怒火后被释出，吴氏的双眼开始充血发红，忽得哽咽了一声。
“我知道如今您宠着周姨娘，也宠着她生下的女儿，可皓哥儿也是您的孩子，还是您的长子，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吴氏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表情也变得怨怼。
“是不是因为周姨娘因为二姐儿满月宴的事向您告状了？说我不愿意给她大办，所以您才拒绝给皓哥儿大办，呵……”
吴氏嗤笑一声，眸光变得冷厉。
“二姐儿不过就是一个姨娘生的庶女，又凭什么要大办！”
“因为这个就要给您吹枕边风，让您同样不给皓哥儿大办，她一个姨娘又凭什么！”
吴氏怒目圆瞪。
在心底压抑了许久的怨恨充斥了她的整个思绪，让她也不再有所顾忌，只想在齐绍瑞面前将对周年湘的不满和嫉恨全部发泄出。
只是还残存一丝理智，将更难听的话死死压在了嘴里，没有敢去挑战齐绍瑞的底线，也是在给自己留一点退路。
齐绍瑞在吴氏愤怒的注视下，撑着椅子扶手站起了身，绕过书桌缓步走到了她面前。
一步一步地靠近，身上的凌厉也跟着扑了上来，让吴氏的怨恨愤怒逐渐被惧意代替。
等齐绍瑞走到离自己只剩些许距离时，吴氏面上的怨怼几近消散，只剩下一丝坚持还撑着，让她没有躲避齐绍瑞的注视。
而她的神色变化，齐绍瑞看得清清楚楚，在站定以后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
吴氏对他这一声笑完全错愕，目光定在了他嘴角的嘲讽上。
“夫人是为了皓哥儿，还是为了自己？”
只这一句，便让吴氏头皮发麻，连呼吸都停滞。
早已充血通红的双眼因为干涩不得不眨动，吴氏这才找回了呼吸，收紧的身子也让她挤出一丝胆气，让她面对着齐绍瑞高声质问着。
“便是为了我又如何，我说得难道不对吗！我是您的正妻，是您八抬大轿从定国公府迎回来的嫡妻，可您如今为了一个姨娘，下了我多少回面子了！我难道不应该问吗？您心里还有把我当做您的妻子吗！”
“您知不知道这府里的人都怎么看我的，都是在看我的笑话，您为周姨娘撑腰一次，我的脸面就被丢在地上踩一次，事到如今我这个世子夫人的脸面被践踏的还剩多少，您心里不清楚，可我清清楚楚！”
吴氏自嘲地笑了一声，
“人人都说宠妾灭妻是祸乱家族的根源，大房那边的二叔四叔不就是这样吗？可即便这样了，您和长公主还是把周姨娘捧上了天，一点委屈都受不得，在她面前我这个正妻都要让位，若不是因为我还活着，我这个世子夫人的位子怕不是早就让她坐上了吧！”
“做梦！”
吴氏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只要我活着一天，这个位子便是我的，她周姨娘就永远只能是个妾室，她生下的就永远只能是庶子庶女，永远也比不过我的皓哥儿！”
“便是我死了，她也休想！”
怒瞪的双眼再次泛上猩红的血色，吴氏已经完全豁了出去，只想将对周年湘的嫉恨和对齐绍瑞的怨怼全部宣泄出来。
高声嘶吼过的身子还在颤抖着，目光却是紧紧锁定着齐绍瑞。
见他平静的面色因为她最后的一句话有了变化，眼神暗了下去，连呼吸都变重了一下。
她不敢去想是因为自己，却能生出他是为了周年湘的身份才变化的念头。
齐绍瑞忽得转身，缓步走到书格前，将一只箱子取下。
上面似乎并没有上锁，吴氏能很清楚看见他只是拉开了锁扣就打开了它。
方才有些荒谬的猜想逐渐要变得真实，吴氏的视线也随着他的动作，在他取出一叠信纸后呼吸变乱。
齐绍瑞走回到她面前，抬手将那叠信纸放在了两人中间，吴氏的眼下。
“夫人从小产后便开始计划和做过的事，应该还没有忘吧。”
吴氏的身子又开始颤抖，这次却是因为恐惧。
见她没有接过的意思，齐绍瑞便收回手，将最上面的一张纸展开，竖起面对着吴氏。
密密麻麻的字让吴氏看不清，眼神也变得恍惚，齐绍瑞却又再次冷声开了口。
“产婆陈氏，还有周姨娘突然提前的产期，夫人有什么想说的吗？”
吴氏瞬间瘫倒在地，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
齐绍瑞的理由，吴氏哪能信服。
一听到他出声拒绝，胸中的怒火就烧了起来，上前一步高声质问着，
“去年皓哥儿满月的时候，您说先不要大办，等到周岁再说，可如今皓哥儿马上就要周岁了，您却还是拒绝了，是因为皓哥儿不是嫡子还是他不是周姨娘生的！”
齐绍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但愤怒的吴氏完全不惧，双眼怒瞪着，
“他再不是嫡子也是您的长子，也是我这个嫡母养着的，您为什么就一点不重视，他可还是您现在唯一的儿子！”
吴氏的身子颤抖着，若不是面对的是齐绍瑞，她可能都要将书桌上的所有东西掀翻在地。
嫉恨在怒火后被释出，吴氏的双眼开始充血发红，忽得哽咽了一声。
“我知道如今您宠着周姨娘，也宠着她生下的女儿，可皓哥儿也是您的孩子，还是您的长子，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吴氏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表情也变得怨怼。
“是不是因为周姨娘因为二姐儿满月宴的事向您告状了？说我不愿意给她大办，所以您才拒绝给皓哥儿大办，呵……”
吴氏嗤笑一声，眸光变得冷厉。
“二姐儿不过就是一个姨娘生的庶女，又凭什么要大办！”
“因为这个就要给您吹枕边风，让您同样不给皓哥儿大办，她一个姨娘又凭什么！”
吴氏怒目圆瞪。
在心底压抑了许久的怨恨充斥了她的整个思绪，让她也不再有所顾忌，只想在齐绍瑞面前将对周年湘的不满和嫉恨全部发泄出。
只是还残存一丝理智，将更难听的话死死压在了嘴里，没有敢去挑战齐绍瑞的底线，也是在给自己留一点退路。
齐绍瑞在吴氏愤怒的注视下，撑着椅子扶手站起了身，绕过书桌缓步走到了她面前。
一步一步地靠近，身上的凌厉也跟着扑了上来，让吴氏的怨恨愤怒逐渐被惧意代替。
等齐绍瑞走到离自己只剩些许距离时，吴氏面上的怨怼几近消散，只剩下一丝坚持还撑着，让她没有躲避齐绍瑞的注视。
而她的神色变化，齐绍瑞看得清清楚楚，在站定以后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
吴氏对他这一声笑完全错愕，目光定在了他嘴角的嘲讽上。
“夫人是为了皓哥儿，还是为了自己？”
只这一句，便让吴氏头皮发麻，连呼吸都停滞。
早已充血通红的双眼因为干涩不得不眨动，吴氏这才找回了呼吸，收紧的身子也让她挤出一丝胆气，让她面对着齐绍瑞高声质问着。
“便是为了我又如何，我说得难道不对吗！我是您的正妻，是您八抬大轿从定国公府迎回来的嫡妻，可您如今为了一个姨娘，下了我多少回面子了！我难道不应该问吗？您心里还有把我当做您的妻子吗！”
“您知不知道这府里的人都怎么看我的，都是在看我的笑话，您为周姨娘撑腰一次，我的脸面就被丢在地上踩一次，事到如今我这个世子夫人的脸面被践踏的还剩多少，您心里不清楚，可我清清楚楚！”
吴氏自嘲地笑了一声，
“人人都说宠妾灭妻是祸乱家族的根源，大房那边的二叔四叔不就是这样吗？可即便这样了，您和长公主还是把周姨娘捧上了天，一点委屈都受不得，在她面前我这个正妻都要让位，若不是因为我还活着，我这个世子夫人的位子怕不是早就让她坐上了吧！”
“做梦！”
吴氏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只要我活着一天，这个位子便是我的，她周姨娘就永远只能是个妾室，她生下的就永远只能是庶子庶女，永远也比不过我的皓哥儿！”
“便是我死了，她也休想！”
怒瞪的双眼再次泛上猩红的血色，吴氏已经完全豁了出去，只想将对周年湘的嫉恨和对齐绍瑞的怨怼全部宣泄出来。
高声嘶吼过的身子还在颤抖着，目光却是紧紧锁定着齐绍瑞。
见他平静的面色因为她最后的一句话有了变化，眼神暗了下去，连呼吸都变重了一下。
她不敢去想是因为自己，却能生出他是为了周年湘的身份才变化的念头。
齐绍瑞忽得转身，缓步走到书格前，将一只箱子取下。
上面似乎并没有上锁，吴氏能很清楚看见他只是拉开了锁扣就打开了它。
方才有些荒谬的猜想逐渐要变得真实，吴氏的视线也随着他的动作，在他取出一叠信纸后呼吸变乱。
齐绍瑞走回到她面前，抬手将那叠信纸放在了两人中间，吴氏的眼下。
“夫人从小产后便开始计划和做过的事，应该还没有忘吧。”
吴氏的身子又开始颤抖，这次却是因为恐惧。
见她没有接过的意思，齐绍瑞便收回手，将最上面的一张纸展开，竖起面对着吴氏。
密密麻麻的字让吴氏看不清，眼神也变得恍惚，齐绍瑞却又再次冷声开了口。
“产婆陈氏，还有周姨娘突然提前的产期，夫人有什么想说的吗？”
吴氏瞬间瘫倒在地，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