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陈远志急忙掏出打火机,打着火,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三姐,顿时就慌了。

  急忙跑出去,蹬上自行车一口气骑到汤屋街派出所。

  “同志,我要报案!”

  陈远志闯进一间办公室,心急火燎的说,“我姐失踪了,你们快派人帮我找找!”

  “哦?你姐失踪?”

  卫松惊愕的抬起头,“什么时候的事情?你确定她是失踪,不是在别的地方?”

  “不是,她婆家说她离开家好几天了,想着是回娘家了,可我三姐这几天都没有回来过!”

  “你三姐?”

  卫松脸色变了变,“前几天我还在镇上见过她,怎么会失踪?”

  陈远志一怔,“前几天?”

  卫松想了想说,“应该是大大前天,嗯,没错,是大大前天!”

  陈远志也回忆了一下,“在此之前,我三姐几乎每天都回家,你在镇上哪里见过她?”

  “菜市场啊!她在那里卖**。”

  “**?”

  陈远志这才想起来,之前在破窑洞里,好像看到里面的**几乎已经被采完了,当时只顾着找三姐,忽视了这些细节。

  现在看来,应该是三姐采的。

  “对,她在西南角那个地方,你去找找看……算了,这会儿刚好有空,我跟你一起去吧!”

  卫松起身往外走的时候才猛然惊醒,人家急着找姐姐,我跟去干啥?

  转念一想。

  算了,都说出来了,跟着去看看也好。

  免得真丢了,回头再来报案,还费事!

  菜市场。

  陈石竹从一个女人手里接过一块钱,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这是第十五块了!

  这是她第二个十五块了!

  第一个十五块被抢走,这几天她起早贪黑,独自住在破窑洞,独自采木耳,独自跑镇上来卖,终于攒够了十五块!

  陈石竹默默的想,只要再攒五块钱,她就回家。

  回娘家。

  把钱提前给弟弟。

  那样就不怕再被抢了!

  正想着,忽然看到面前出现两条腿,哦,是四条腿,不由面露欣喜,习惯性的问了一句:“买**吗?新鲜的**,都是当天采的……”

  一边说一边抬头,看到腰的时候,她的话戛然而止,慌乱的站起来说,“弟,你、你怎么来了?”

  陈远志望着她,没有生气,没有愤怒,只有说不出来的心疼。

  他嘴角扯了扯,努力让自己表现平静些,“姐,我来接你回家。”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陈石竹顿时就红了眼眶。

  这几天,她都以为自己没有家了。

  婆家回不去,娘家不敢回。

  怕给家里添麻烦。

  可现在弟弟却说,要接她回家了!

  原来,自己一直是有家的。

  娘家就是自己的依仗!

  石竹是个坚强的人,她不想哭,也不喜欢哭,可是这一刻,眼泪却不争气的往下流。

  石竹擦了一把眼泪,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姐可没哭,刚才有风,迷着眼睛了!”

  陈远志也不戳破,“那咱回家?”

  石竹指着地上的**说,“还有**没卖完呢!”

  陈远志道:“家里都很担心你。”

  石竹垂下头,“是我不好,让家里担心了,我本来想攒够二十块就回家的!”

  陈远志怔了怔,“你不是早就攒十几块了么?怎么还……”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石竹瞬间就破防了,眼泪夺眶而出道:

  “我本来攒了十五块,被他姐姐强行抢走了,我没办法,才从他们家离开,我不敢回娘家,怕给娘家招闲话,只能住在那个破窑洞里,晚上做梦,我梦见窑洞塌了,我被砸死在里面,醒了我又不敢哭,怕引来狼……”

  听到这话,陈远志心里咯噔一下。

  三姐居然,梦见破窑洞塌了,把自己埋在里面?!

  前世,她就是这样死在里面。

  死的无声无息,像尘土一样卑微。

  这样可怕的事情,居然在梦里出现。

  难道前世今生有什么关联?

  或者说,前世的某些事情,会以梦的形式出现?

  这些暂时不得而知。

  但是这一世,陈远志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更不允许自己姐姐被人欺负!

  他怒火中烧,回头问卫松,“卫同志,这种情况你们派出所管不管?”

  卫松心里莫名的很生气,但他还保持着理智。

  自己是派出所民警,不能任性胡来。

  他呼出一口气,理智的分析道:“这种恐怕不好处理,都是自己家人,到时候只能扯皮……”

  “我明白了。”

  陈远志本来就没有寄予多大希望,只是随口一问。

  他点点头,说道:“卫同志,谢谢你给我提供消息,有空请你吃饭。”

  卫松笑了笑说,“你姐没事就好,那你们忙,我就回去了。”

  卫松走后,陈远志帮着石竹把最后几斤**卖完,姐弟俩收拾东西回家。

  到家把情况一说,气得陈木蓝当场炸锅。

  “好他个施家,敢这样欺负你,走,咱们这就去,打他个底朝天!”

  玉竹连忙劝说,“木蓝,你别冲动,打架解决不了问题。”

  陈木蓝愤愤不平,“那你说咋办?我三姐就这样白被她们欺负了?”

  玉竹迟疑着说,“我也没有经验,不过,这事肯定不能就这样算了,等她们来赔礼道歉吧!”

  陈木蓝冷笑,“打完人道个歉就算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玉竹无奈的叹着气说,“不然怎么办?你二姐肯定是过不成要离婚,石竹再离婚,别人怎么看我们?”

  她是大姐,是一家之主,自然要考虑周全。

  陈木蓝无言以对,只能气呼呼的瞪着石竹,“三姐,你也是没用,连自己的钱都护不住,要是我,一拳一个,谁敢抢我一个试试!”

  “我打了,可是打不过啊!”

  石竹既委屈又无奈,“她们两个人,一个人搂着我,一个人掏我布袋,我没办法!”

  说实话,论打架,陈木蓝就是女王级的,没几个人是她对手。

  石竹虽然也能打,但跟木蓝比还是差了些。

  另外还有一层原因,就是她心存顾忌,觉得是自己姑姐,不好下重手。

  结果自然很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