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空间裂缝不断吸收着黑球的能量,定期以几何倍数的形式缩水。

  直到化为一道黑芒,只剩下中心微弱的红光在苟延残喘。

  “你这爱**的夫君,实力也不怎么样嘛。”

  牧羽收起长剑,周身的光柱随着他的脚步缓缓移动。

  他伸出手,一道空间裂缝随之而来。

  远处的阿柳只感到自己的身体突然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

  紧接着,她眼中的天地随之一转,转眼间便来到了牧羽面前。

  她的表情惊骇无比,心脏狂跳,恐怖的死亡威压又再一次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这个人,居然撕裂了空间,挪动了她的身体,

  牧羽冰冷的手掌掐住她的脖子,将其举在半空中,强迫其与自己对视。

  “你可知罪?”

  阿柳紧紧攥住他的手腕,试图挣扎却无济于事。

  她冷冷一笑,看上去丝毫不把牧羽放在眼里,实际心中的恐惧已然到了极致。

  “有本事杀了我,我夫君不会放过你的。”

  牧羽冷哼一声,眼中寒光闪烁。

  “真巧,我没有打算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说着,他掐住对方脖子的手又增添了几分力度。

  “不!”此时的阿柳再也无法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了,恐惧赫然浮现在她的脸庞。

  “你不能杀我!我可是苗峰门的……”

  “山神之力!”牧羽低喝一声,手臂瞬间被鳞片包裹。

  “让我看看你的脑子里都有什么东西?”

  他将手指抵住阿柳的额头。

  “噗呲!”

  指尖微微用力,整根手指便已然没入了她的头颅。

  “啊!蛊神大人!”感受到剧痛的阿柳发疯似的喊叫,却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你的蛊神大人已经放弃你了呢。”牧羽冷冷一笑。

  数十道诡异的光芒从手指流入牧羽的身体,数不清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阿柳她则惊恐的瞪大双眼,瞳孔涣散,仿佛下一秒就会突然暴毙。

  “咦?奇怪……”

  牧羽感受着涌入自己脑海的记忆碎片,顿时感到有些疑惑。

  阿柳的记忆碎片里,关于苗峰门的信息少之又少,除了宗门的位置和部分成员的身份之外,其他一无所有。

  牧羽试图在记忆碎片中寻找这个所谓的蛊神大人是何方神圣,但是空白的记忆却告诉他,阿柳并没有见过这个神秘人。

  这就是她所谓的夫君?

  一个素未谋面的夫君?

  这苗峰门的风气还真是开放。

  牧羽看向天空,穹顶上的乌云依旧没有消失,那双眼睛还在死死的注视着他。

  但是这双眼睛的主人不敢出手,仿佛在畏惧着他身上的力量。

  “喂!你夫人就要死了,你不来救一下她吗?”

  牧羽试图与天上的这个神秘人沟通,对方却根本不与他交流。

  阿柳的瞳孔逐渐涣散,细长的眼眸中眼神逐渐变得木讷,随后两眼一闭,没了气息。

  “沙沙沙……”

  诡异的声音再次传来,牧羽回头望去,发现昏迷在不远处的石家父子突然张开嘴,两只湿漉漉的情蛊从嘴里爬了出来。

  他们这才想起阿柳先前说的话。

  “除非下蛊者死亡,不然没有破解之法。”

  那两只情蛊从嘴里爬出来,在地上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乱撞,片刻之后便没了生气,化为阵阵黑烟随风消散。

  “怎……怎么了?”

  石更天率先苏醒,看着周围被砸成废墟的宗门,眼中尽是震惊之色。

  “爹!爹!你怎么了!”

  石更天看向躺在一旁的石更海,吓得大惊失色。

  “别着急,你爹只是晕了过去。”

  牧羽当即落地,径直上前。

  “你还记得多少事情?”

  石更天眉头紧锁,试图从脑海中回想起他的经历。

  但是,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这几天都晕了过去一样。

  “我只记得……前些日子老爹吃药,是那个女人端过来的,我怕有毒,就先喝了一碗。”

  他揉了揉太阳穴,脑袋像是要爆炸了一样,疼痛无比。

  “然后……然后我就晕过去了,醒来之后看到的就是现在这一幕了。”

  牧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中了情蛊的人是没有记忆的,全靠下蛊者操控。

  他看向一旁仍在昏迷的石更海。

  这老头已经不知道中蛊多少天了,他又能记得多少呢?

  没过多久,石更海睁开双眼,看着四周被炸成废墟的宗门,眼中一片茫然。

  “这!这是谁干的?”

  他惊恐的看向牧羽:“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毁我宗门?”

  石更天赶忙握住他的手:“爹!这不是他们干的,他们是我朋友。”

  就在这时,楚楚走了过来,对着石更海甜甜一笑。

  “石大伯!你还记得我吗?”

  石更海身形一僵,声音有些颤抖。

  “你是?楚家的那个小丫头?”

  楚楚点了点头:“正是。”

  她又指着不远处阿柳的尸体:“石大伯,这个人你还记得多少?”

  石更海一脸茫然,呆愣愣的盯着那具尸体看了半天。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石更海眼中灵光乍现,眼神也逐渐恢复了清明。

  “这不是那个郎中吗?”

  “郎中?”听到这两个字,牧羽不禁噗嗤一笑。

  什么郎中,叫绝命毒师还差不多。

  石更天也想起来了什么,走到阿柳的尸体旁边,嫌弃的猛踢两脚。

  “前些日子我爹生了一场怪病,各路医师拿他都没有办法,就在上个月,家里的佣人给我说有个女的能将我爹治好。”

  石更天叹了一口气:“于是我爹就把她请进了宗门,恰巧这几日我在外游荡,谁知给我爹治病的是这么个邪门的女人。”

  他抬头看向牧羽:“这女人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她是苗峰门的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沉默。

  “原来是这样的吗。”石更天自嘲的笑了笑,他如此痛恨苗峰门,最后自己却抢着把宗门拱手让给他们。

  接着,牧羽将阿柳的所作所为与情蛊的事情告诉了众人。

  “牧兄……”石更天的脸上尽是内疚之色。

  牧羽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定的眼神紧紧盯着他的双眼。

  “我可能没办法陪你们一起去讨伐苗峰门了。”石更天长叹一声,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爹身体不好,宗门还遭到如此摧残,我实在……”

  “哎!”牧羽伸手将其打断:“无妨,百善孝为先。”

  他拉起楚楚的手,眼中尽是决然之色。

  “放心,苗峰门这帮畜生,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次日,师徒三人向石更父子告别,踏上了讨伐苗峰门的路。

  另一边,苗峰门主殿。

  空旷的大殿里没有一缕阳光照进来,数十道身披红袍的身影站在大殿两侧。

  他们低着头,敬畏着王座上的男人。

  抬头望去,只见这男人额头上赫然出现了第三只眼。

  “咯吱咯吱……”

  大殿里,一股诡异的躁动不断响起。

  随着声音而来的,居然是一只足足有一人高的蝎子。

  它的眼中闪烁着红光,高高扬起的蝎尾似乎在向众人炫耀着他猛烈的毒素。

  “阿怪,过来!”

  王座上的男人呼唤着他,这只威风凛凛的蝎子顿时变得温顺了起来。

  它凑到男人脚边,用头蹭了蹭他的裤腿。

  若不是因为它那可怕的外形,这蝎子的习性看上去跟家犬没有区别。

  “我们苗峰门马上就要有人来做客了,你们准备好招待客人的东西了吗?”

  男人看着座下毕恭毕敬的身影,额头上的第三只瞳孔时不时的晃动,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轰隆!”

  一道炸雷突然响起,映衬着男人微怒的面庞,气氛跌入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