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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出城过桥时，几个道士正在桥边占卜。赵焕目光扫过，听见他们谈论昨夜之事，声音里带着几分焦躁。
“除了郑老爷和王公子，其他人都说不记得那五人模样。”一个道士皱着眉头说道。
“一定是用了妖术，否则不可能所有人都忘记。”另一个道士愤愤不平地说。
“莫非画舫中人刻意遮掩。”第三个道士冷笑一声。
“给够银两，总能撬开他们的嘴。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们眼皮底下如此放肆！”为首的道士拍着桌子说道。
苏瑾竖起耳朵，听着那些道士的声音渐渐远去。车厢内的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窗外偶尔传来的脚步声，都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偷偷瞄了一眼赵焕和孟林杨，两人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赵焕手指有节奏地轻叩车壁，眼神却时不时扫向车窗外。孟林杨则低着头，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钱，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直到马车驶上桥面，远离了那群道士，车厢里的三人才悄悄掀开帘子往外张望。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早市的喧嚣，混杂着小贩的吆喝声。
“咳。”
赵焕突如其来的轻咳声让三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缩回了脑袋。他那警告的眼神扫过来，感到很无奈。三人立刻端正坐姿，乖巧得像三尊泥塑。
出了城门，紧绷的气氛终于松弛下来。苏瑾长舒一口气，迫不及待地撩开车窗帘子。晨风带着几分凉意拂过脸颊，她不由得眯起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
红狐懒洋洋地趴在车厢角落，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摇晃，时不时打个哈欠。就连平日里最矜持的小丹也从金钗中探出身来，小心翼翼地避开阳光，像是在享受这短暂的自由。
“赵焕，”苏瑾忽然想到什么，转头问道：“你说天师府的人会不会插手郑老爷和王公子的事？”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
赵焕靠在车门上，漫不经心地甩着手中的缰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除非给足了银子，否则天师府的道士向来不管凡俗之事。更何况沈州府分坛富得流油，他们才懒得掺和这种事。”
“可是昨晚……”苏瑾欲言又止。
“昨晚不过是他们例行公事罢了。”赵焕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峦上，“天师府最在意的是面子，只要不当面打他们的脸，他们也不会真的追究。”
孟林杨突然开口：“我倒是担心王公子那边。”
此话一出，车厢内的气氛又凝重起来。三人都清楚，昨晚的事情对王公子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些船上的目击证人，对他来说就像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与此同时，王府内。
“还没找到人？”王公子一掌拍在桌上，茶盏震得跳了起来，热茶溅出几滴，在桌面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小厮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淌：“回公子的话，我们已经找遍了城中大小客栈……”
“废物！”王公子咬牙切齿，眼中一抹狠厉，“三个半大小子，带着两个成年人，这么显眼的组合都找不到？”
他站起身来，在房中来回踱步。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书案上的文书散落一地，却无人敢上前收拾。
“霜姨那边不肯作证，船上那些人为了讨好父亲，都把罪名往我头上推。现在只能指望他们作证了。”王公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躁。
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小厮：“去，继续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小厮应声退下，心中却暗自叹息。那五位高人一看就不是能被威胁的主，公子这般做法，只怕会适得其反。可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若是说出来，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与此同时，天师府的道士们也找上了知府衙门。
衙门内，阳光透过窗纱洒在王珩的案几上。他正在批阅公文，听到通报后，也只是淡淡地抬了抬眼。
“陈大人，那五人昨夜在凝香楼上施法，已经触犯了天师府的规矩。还请大人告知他们的下落。”为首的道士拱手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倨傲。
王珩端起茶盏，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香在口中蔓延，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本官倒是想问问，若是没有那五位及时出手，昨夜那一船的人命该如何是好？”
道士语塞，有些尴尬。
“诸位既然不愿插手本官的麻烦，又何必让本官得罪那五位高人？”王珩放下茶盏，目光平静地看着几位道士，“来人，送客。”
马车继续向前，驶向未知的远方。苏瑾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中不知为何，竟生出几分惆怅来。
车轮碾过泥土路面，发出轻微的震动。赵焕时不时回头张望，确保没有人跟踪。孟林杨则闭目养神，但从他微蹙的眉头可以看出，他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
红狐突然竖起耳朵，警惕地看向车窗外。小丹也停止了梳理羽毛的动作，缩回了金钗中。
“怎么了？”苏瑾下意识地压低声音。
赵焕示意大家保持安静，他轻轻掀开帘子的一角。远处的树林中似乎有什么动静，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可能是虚惊一场。”他放下帘子，却仍然保持着警惕，“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
与此同时，天师府的人还在继续追踪苏瑾等人的踪迹。
萧道长望着远处的山峦，眉头紧锁。晨光熹微，山间雾气缭绕，仿佛一层薄纱笼罩着整个山谷。
“再找两日，若还是找不到，那就只能放弃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连日来的搜寻让他身心俱疲。
一旁的师弟忙道：“师兄，他们也是情急之下施法，上报之后，最多罚些银两便是。”说着，他不安地搓了搓手，目光闪烁。
萧道长摇头叹息，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几分：“重要的是要找到人啊。这事若是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师兄，我掐指一算，那郑建东已不在沈州府了。”师弟凑近几步，压低声音，“卦象显示他往西南方向去了，应是去了江西。”
几人齐齐望向西南方，浓重的晨雾中仿佛藏着无数秘密。郑建东此去必是寻楚奕，若楚奕掺和进来，沈州府怕是更要不得安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言的紧张。
而此时的苏瑾一行人，已经离开沈州府，正往京城赶路。马蹄声在官道上回荡，车轮碾过泥土发出细微的声响。
正月里商旅稀少，官道上空荡荡的，只有他们这一辆马车在缓缓前行。
红狐见四下无人，也不再化作人形，三条大尾巴在身后悠然摆动。雪白的毛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时而跳下马车奔跑玩耍，灵动的身影在道路两旁的枯草间穿梭，倒也自在。
马车出城过桥时，几个道士正在桥边占卜。赵焕目光扫过，听见他们谈论昨夜之事，声音里带着几分焦躁。
“除了郑老爷和王公子，其他人都说不记得那五人模样。”一个道士皱着眉头说道。
“一定是用了妖术，否则不可能所有人都忘记。”另一个道士愤愤不平地说。
“莫非画舫中人刻意遮掩。”第三个道士冷笑一声。
“给够银两，总能撬开他们的嘴。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们眼皮底下如此放肆！”为首的道士拍着桌子说道。
苏瑾竖起耳朵，听着那些道士的声音渐渐远去。车厢内的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窗外偶尔传来的脚步声，都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偷偷瞄了一眼赵焕和孟林杨，两人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赵焕手指有节奏地轻叩车壁，眼神却时不时扫向车窗外。孟林杨则低着头，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钱，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直到马车驶上桥面，远离了那群道士，车厢里的三人才悄悄掀开帘子往外张望。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早市的喧嚣，混杂着小贩的吆喝声。
“咳。”
赵焕突如其来的轻咳声让三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缩回了脑袋。他那警告的眼神扫过来，感到很无奈。三人立刻端正坐姿，乖巧得像三尊泥塑。
出了城门，紧绷的气氛终于松弛下来。苏瑾长舒一口气，迫不及待地撩开车窗帘子。晨风带着几分凉意拂过脸颊，她不由得眯起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
红狐懒洋洋地趴在车厢角落，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摇晃，时不时打个哈欠。就连平日里最矜持的小丹也从金钗中探出身来，小心翼翼地避开阳光，像是在享受这短暂的自由。
“赵焕，”苏瑾忽然想到什么，转头问道：“你说天师府的人会不会插手郑老爷和王公子的事？”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
赵焕靠在车门上，漫不经心地甩着手中的缰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除非给足了银子，否则天师府的道士向来不管凡俗之事。更何况沈州府分坛富得流油，他们才懒得掺和这种事。”
“可是昨晚……”苏瑾欲言又止。
“昨晚不过是他们例行公事罢了。”赵焕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峦上，“天师府最在意的是面子，只要不当面打他们的脸，他们也不会真的追究。”
孟林杨突然开口：“我倒是担心王公子那边。”
此话一出，车厢内的气氛又凝重起来。三人都清楚，昨晚的事情对王公子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些船上的目击证人，对他来说就像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与此同时，王府内。
“还没找到人？”王公子一掌拍在桌上，茶盏震得跳了起来，热茶溅出几滴，在桌面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小厮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淌：“回公子的话，我们已经找遍了城中大小客栈……”
“废物！”王公子咬牙切齿，眼中一抹狠厉，“三个半大小子，带着两个成年人，这么显眼的组合都找不到？”
他站起身来，在房中来回踱步。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书案上的文书散落一地，却无人敢上前收拾。
“霜姨那边不肯作证，船上那些人为了讨好父亲，都把罪名往我头上推。现在只能指望他们作证了。”王公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躁。
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小厮：“去，继续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小厮应声退下，心中却暗自叹息。那五位高人一看就不是能被威胁的主，公子这般做法，只怕会适得其反。可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若是说出来，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与此同时，天师府的道士们也找上了知府衙门。
衙门内，阳光透过窗纱洒在王珩的案几上。他正在批阅公文，听到通报后，也只是淡淡地抬了抬眼。
“陈大人，那五人昨夜在凝香楼上施法，已经触犯了天师府的规矩。还请大人告知他们的下落。”为首的道士拱手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倨傲。
王珩端起茶盏，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香在口中蔓延，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本官倒是想问问，若是没有那五位及时出手，昨夜那一船的人命该如何是好？”
道士语塞，有些尴尬。
“诸位既然不愿插手本官的麻烦，又何必让本官得罪那五位高人？”王珩放下茶盏，目光平静地看着几位道士，“来人，送客。”
马车继续向前，驶向未知的远方。苏瑾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中不知为何，竟生出几分惆怅来。
车轮碾过泥土路面，发出轻微的震动。赵焕时不时回头张望，确保没有人跟踪。孟林杨则闭目养神，但从他微蹙的眉头可以看出，他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
红狐突然竖起耳朵，警惕地看向车窗外。小丹也停止了梳理羽毛的动作，缩回了金钗中。
“怎么了？”苏瑾下意识地压低声音。
赵焕示意大家保持安静，他轻轻掀开帘子的一角。远处的树林中似乎有什么动静，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可能是虚惊一场。”他放下帘子，却仍然保持着警惕，“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
与此同时，天师府的人还在继续追踪苏瑾等人的踪迹。
萧道长望着远处的山峦，眉头紧锁。晨光熹微，山间雾气缭绕，仿佛一层薄纱笼罩着整个山谷。
“再找两日，若还是找不到，那就只能放弃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连日来的搜寻让他身心俱疲。
一旁的师弟忙道：“师兄，他们也是情急之下施法，上报之后，最多罚些银两便是。”说着，他不安地搓了搓手，目光闪烁。
萧道长摇头叹息，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几分：“重要的是要找到人啊。这事若是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师兄，我掐指一算，那郑建东已不在沈州府了。”师弟凑近几步，压低声音，“卦象显示他往西南方向去了，应是去了江西。”
几人齐齐望向西南方，浓重的晨雾中仿佛藏着无数秘密。郑建东此去必是寻楚奕，若楚奕掺和进来，沈州府怕是更要不得安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言的紧张。
而此时的苏瑾一行人，已经离开沈州府，正往京城赶路。马蹄声在官道上回荡，车轮碾过泥土发出细微的声响。
正月里商旅稀少，官道上空荡荡的，只有他们这一辆马车在缓缓前行。
红狐见四下无人，也不再化作人形，三条大尾巴在身后悠然摆动。雪白的毛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时而跳下马车奔跑玩耍，灵动的身影在道路两旁的枯草间穿梭，倒也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