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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雪被陈伴君一把推开,看清刚刚亲的男人是谁后,也想尖叫。

  但想到对方的身份,不敢,只能死死憋住。

  脸色由白转红。

  发白是因为她刚见过陈伴君送匾额来,知道他是皇帝跟前的大总管,自己刚刚竟亲了一个太监,还是年纪比父亲都大的太监。

  偏他位高权重,不是秦家能得罪起的,至少明面上秦家不能与之抗衡。

  随后面色转红,不是害羞,纯粹憋得。

  她想发泄怒火,想大喊大叫,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碍于陈伴君的身份,不敢造次。

  但陈伴君却叫了,“你这女子好大的胆,竟敢**咱家,可怜咱家辛苦守了四十多年的贞洁……”

  他指着秦雪,羞愤欲死,“竟被你夺了去,咱家往后如何见人……你……你给咱家负责。”

  小肥羊被钱浇灌长大,在江南,身边不是捧她的,就是被她欺压的,哪里见过这阵仗。

  她心里呕死了,自己被个老阉货占了便宜,自己还没说什么呢,这老阉货居然还要她负责。

  “陈公公恕罪,小女不是故意的。”

  她哭了,是委屈,也是吓的。

  “小女急着追表哥和苏姐姐,跑的急,这才摔了,绊倒公公都是小女的错,小女愿拿出五万两以作补偿,还请公公息怒。”

  她不知道陈伴君口中的负责,是不是她想的意思。

  但她绝不会嫁给一个太监,何况,她腹中还有书槐表哥的孩子。

  只能用钱砸了。

  但这次好像失败了。

  她看见陈伴君脸色更阴沉了。

  陈伴君似受到奇耻大辱,“放肆,你是哪家的姑娘?咱家要问问你的长辈,咱家的清白是银钱能换来的吗?

  还是说,在你眼里,咱家是见钱眼开之辈?

  辱了咱家清白不算,还要羞辱咱家,好大的胆子,咱家要问问你父母究竟是如何教养女儿的。”

  听到动静跑回来的李书槐听得这话,忙跪在秦雪身边,禀明了自己和秦雪表妹的身份后,跟着请罪,“公公恕罪,表妹没有辱您之意,她只是觉得愧疚才想补偿。”

  陈伴君哼道,“那你说要怎么负责?”

  李书槐额上冷汗都出来了,“公公想怎么负责?”

  “你这话是何意?”

  陈伴君很不满,“辱了咱家的清白,自是要嫁给咱家,难不成在你眼里咱家是随便的人?咱家的嘴是可以随便给人亲的?”

  这可是他的初吻呢,为了陛下他牺牲老大了。

  “不行!”

  不等李书槐说话,秦雪先急了,“我不能嫁给你。”

  “你瞧不起咱家?”

  陈伴君立目,“咱家还瞧不上你呢,一个商贾之女敢对咱家始乱终弃。

  来人,将她捆去李家,问问李家能不能给咱家一个公道,若不能,咱家就告到陛下跟前。”

  自古都是女子清白被毁,男子需负责,还不曾有过今日这情况,但李书槐也不能说男子的清白不重要。

  真闹到李家,只怕李家也落不着好,正欲想法子呢,就听得苏洛清的声音响起。

  “秦表妹,是不是李书槐厌弃了你,你想报复他,才故意接近陈公公?

  可你都怀了李书槐的孩子,讹上陈公公,还用这欲擒故纵的法子,有些不厚道了。”

  “好呀,原来你想赖上咱家,还跟咱家玩欲擒故纵。”

  陈伴君恍然之后是愤怒,翘着兰花指,“咱家就说嘛,咱家走路走的好好的,怎的就被你扑倒了,还那么精准地嘴对嘴。

  原来你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找个爹,故意算计咱家的啊。”

  苏洛清忙又低下了头。

  她平日清冷是因为笑点低,不愿被人看到她成日傻笑,觉得她好欺负。

  可陈公公这样会演戏,她实在有些忍不住。

  明明是叶桢让人用石子打了秦雪的脚,陈公公自己配合,才那么恰到好处地亲上的。

  不过,他们都是为了帮自己,她可不能拖后腿。

  “陈公公恕罪,秦表妹未婚先孕,李书槐又不愿负责,她心里自是不忿,想来是您身份尊贵,她这才想攀上您来气李书槐。”

  “我没有,你胡说。”

  秦雪哭了,心里恨死了苏洛清,“书槐表哥没有厌弃我,他会娶我为平妻,我根本不用算计陈公公,这一切都是意外。”

  娶平妻的事,李家还没和苏洛清说,怕她闹起来,只想着等进门那日,一并让秦雪做嫁娘。

  等苏洛清进了李家门,李家再逼苏洛清对外说娶秦雪是她的主意。

  这样就保全了李家的颜面,这件事李家让秦雪保密,但现在秦雪害怕要嫁给陈伴君,什么都顾不得了。

  苏洛清闻言,看向李书槐,“她说的是真的,你要娶她为平妻?”

  若不是当年她心慈,救了李家庶女,李家庶女又恰好偷听了这个秘密,她就要被李家算计死。

  而为了李家庶女的性命,她还不能让李家人察觉她已经得知了李家的阴谋。

  眼下佯装愤怒地质问李书槐,“我以为你只是与她暧昧不清,没想到你竟要娶他为平妻,那我们退婚。”

  今日的变故,远超李书槐的掌控。

  这么多人看着,他承认要娶秦雪为平妻,就是背着未婚妻乱来,苏洛清要退婚有理有据。

  不承认,秦雪很有可能要嫁给陈伴君,秦雪嫁入李家的目的,他隐约知道一点,绝不容有失。

  幸在与李家交好的官员开了口,“公公刚刚那一摔,不知可有伤到,还是先请大夫瞧瞧要紧。”

  官员想先平息陈公公的事,“至于这姑娘既有了李公子的孩子,再嫁给公公实在是辱没公公,她既是李家的表姑娘,想来李家会给公公一个交代。”

  他仗着年纪大,又看向苏女医,“苏家丫头,婚姻大事结的是两姓之好,由两家长辈做主,姑娘家家莫要动不动将退婚挂在嘴上。”

  苏洛清看着他冷笑一声,“听闻老大人宝刀未老,都是李时苓替您保养的功劳。

  让您花甲之年还能扒灰,在儿媳床上所向披靡很得儿媳称赞。

  您倒是个知恩图报的,感激李时苓,这便巴巴上前替李家人说话。”

  所有人脸色大变,官员更上脸色铁青,气的胡子一颤一颤的,“无知妇人,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