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好痛,被什么东西禁锢太久了,仿佛都要失去了知觉。

  裴西情后知后觉地睁开眼,刚要起身,就发现自己的手腕动不了。

  往上看。

  手腕处有一条腰带,直直绑在了床头。

  她心惊肉跳地把腰带解开。

  又发现上面打了个死结。

  实在有些恼火,但她身上无力,连生气都没法发作,只能冲着亮着灯的浴室喊:“你再不过来解开,我就生气了。”

  两分钟后,男人披了件新的浴袍,系着腰带不紧不慢的从浴室出来。

  他身上带着冰凉的水气,俯身将腰带解开。

  裴西情一把推开他,就要下床去洗手间。

  腿一软,又无力坐了回去。

  段枭林弯腰将她抱起。

  裴西情狠狠咬他下巴一口。

  “我要上厕所!你再慢点我就要憋不住了!

  他垂眼:“反正也不是没有弄脏过床垫,我会收拾。”

  “你闭嘴!”

  裴西情被抱进浴室,匆忙坐在马桶上,见他依旧站在原地,忍不住红了耳根:“你出去,我要自己清理。”

  段枭林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书房里的烟摸进来的,抬手抽了一支,眼睛依旧绿幽幽地盯着她:“别等会儿摔了,这浴室里每个角落恐怕都被你摔过吧。”

  裴西情捂着脸,乖乖待着不乱动了:“帮我放水吧,我要洗澡,温度不要太热。”

  男人笑着吸了口烟,将浴缸里放满水。

  身后她冲了马桶,磨蹭蹭地把裙摆遮到腿根,动作缓慢地朝浴缸走过去。

  还没走两步就被他搂住了腿。

  她睡裙下什么也没穿,睡裙还是他大发慈悲的随便套上去的,又被他摸了腿,裴西情压根就站不稳,直接跌进他怀里。

  段枭林半跪在地上,稳稳接住她的身体,右手微抬,将烟随手碾了。

  抱人进浴缸,他的手掌也自然而然地钻进水底。

  裴西情有些抗拒。

  因为他手劲太大了。

  存在感也很强。

  她连忙说:“我自己洗……我自己洗……”

  段枭林沾了一手的泡沫,“转过去,我看看虬蛇的图腾。”

  “哦……”裴西情乖巧照做。

  她身上没有了那些尸斑,白得晃眼,娇嫩又遍布指节掐出来的红痕,段枭林快速扫过那些他留下的痕迹,确认了一遍图腾,才哑着嗓子开口:“看来适当做点运动,能让图腾更明显。”

  “明显了吗?”她想要回头看自己的后背,却只能看到一点点。

  她问:“有多明显啊?拿镜子来……”

  段枭林从洗漱台的抽屉里拿出一面镜子给她、

  裴西情拿着还真研究起来了。

  看到背后的图案真的加深了不少,尤其是那几朵桃花,跟开得正浓似的,她咽了下唾液说道:“快烫死我了。”

  男人也说:“是啊。”

  裴西情把镜子丢给他:“哼。”

  段枭林起身,“再哼哼,今天我就不打算出门了。”

  裴西情咬唇,低下头去,发丝也泡在温暖的热水里,她稍微一动,就如同海藻般缠绕着雪白的肩头。

  窗外倏地一声巨响。

  原本宁静的天空豁然出现数道刺眼闪烁的闪电。

  仿佛要将天都劈开。

  电光噼里啪啦的响,异常惊心动魄。

  几秒后,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是倾盆大雨骤然落下,砸得窗户也在砰砰作响。

  暴风雨来得毫无征兆。

  别墅的一切安全措施都是绝对防护的,窗户关着,一滴雨也渗不进来,但她还是能感受到外面地动山摇般的可怕。

  段枭林眼眸微眯,注视着暴雨一言不发。

  裴西情往他那边靠了靠。

  “好快啊,感觉不用等两个月……”

  这样大的雨,她还是第一次见。

  这样的雨其中裹挟的力量,让人胆战心惊,仿佛能轻而易举将一切人类存在的痕迹都抹去。

  阴沉又冰冷,不用去感受,都知道此时此刻的外面有多寒风刺骨。

  男人从卧室内拿了毛毯,将她裹着抱出去。

  放在床上时,还亲了亲她的湿发:“先帮你吹干。”

  裴西情点头。

  她套了一件新的睡裙。

  坐在床沿,安静地被男人一点点吹干头发。

  吹了十来分钟,男人放在桌边的通讯器也开始响个不停。

  裴西情问:“是不是裘朝哥?外面的雨这么大,基地里应该也会受到影响……”

  他将通讯器拿过来,“是法兰伦。”

  “找你肯定有事。”裴西情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我跟你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