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还找了帮手?”洪晖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挥舞着手里的棍子,“不管是谁!今天都他**别想好过!给我砸!把这破地方给老子砸烂!”

  他身后的几个泼皮立刻怪叫着响应,举起棍棒就要往库房里冲,目标直指那些刚砌好的灶台和摆放着的陶罐!

  “放肆!”李纲一声怒喝如平地惊雷,猛地炸响!

  他虽然穿着常服,但久居上位的威严岂是等闲?

  此刻勃然大怒,脸色铁青,往前踏出一步,厉声斥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此乃官府盐仓重地!尔等泼皮竟敢在此撒野!想造反吗?”

  李纲这一声怒喝,气势十足,加上他身上自然流露出的官威,顿时让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泼皮脚步一滞,有些发懵地看向洪晖。

  洪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震了一下,但他仗着人多,又见对方只有寥寥几人,胆气又壮了起来。

  “官府重地?吓唬谁呢!”洪晖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吼道,“老子管你什么地方!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先砸了再说!给我上!”

  他自己却没动,反而催促着手下。

  那几个泼皮被他一激,加上平日里横行惯了,也就不再犹豫,再次举着棍棒冲向库房内部。

  “保护大人!”李纲身边的随从和门子惊呼一声,虽然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挡在了李纲身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风动了!

  他没有去管冲向灶台的泼皮,而是身形一闪,手中那根粗木棍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奔带头的洪晖而去!

  擒贼先擒王!

  陈风深知,只要制住了洪晖,这群乌合之众自然会乱。

  他这一动,快如闪电!基础棍法早已烂熟于心,加上中级体能药水的改善,身形宛若游龙。

  洪晖只见眼前一花,一股恶风已经扑面而来!

  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胸口一痛,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

  “砰!”一声闷响!

  陈风的木棍结结实实地戳在了洪晖的胸口窝!

  “呃啊——!”洪晖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闷哼,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瞬间弓成了虾米,手中的棍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捂着胸口连连后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冲进库房的泼皮们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惊愕地看向他们倒地不起的大哥。

  李纲身边的随从和门子也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陈风,下手如此干脆狠辣!

  李纲更是眼中精光一闪,看向陈风的眼神再次变了,多了几分欣赏和惊异。

  “还敢动手!”一个反应过来的泼皮怒吼一声,舍弃了灶台,挥舞着棍棒朝着陈风砸来。

  陈风一击得手,毫不恋战,脚步灵活地一错,避开砸来的棍棒,同时手中木棍顺势横扫!

  “啪!”又是一声脆响!

  那泼皮的小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惨叫一声,步了之前同伴的后尘,抱着腿摔倒在地。

  转眼之间,两个泼皮失去了战斗力,其中一个还是他们的头领。

  剩下的五六个泼皮顿时有些慌了神,看着手持木棍,眼神冰冷的陈风,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反了!都反了!”李纲此时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群泼皮怒吼道,“光天化日,冲击官府重地,殴打朝廷命官,你们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他猛地一甩袖子,厉声道:“来人!给本官将这群刁民统统拿下!押回县衙!严加审问!”

  “县…县丞大人?”

  终于,一个稍微有些眼力劲的泼皮,看清了李纲的相貌,又听到他自称“本官”,再联想到刚才那句“官府盐仓”,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棍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县丞大人在此!饶命啊大人!”

  他这一跪,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

  其他几个还站着的泼皮也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竟然是阳谷县的二把手——李纲李县丞!

  我的老天爷!他们刚才竟然要冲击县丞大人在的地方,还要砸东西打人?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扑通!扑通!”

  剩下的泼皮们争先恐后地丢掉棍棒,齐刷刷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我们是瞎了狗眼!被洪晖这厮蒙骗了!”

  “不关我们的事啊大人!我们再也不敢了!”

  求饶声、磕头声响成一片,场面瞬间反转。

  只有那洪晖,还捂着胸口在地上哼哼唧唧,看着跪倒一片的小弟和脸色铁青的李纲,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不是不认识李纲,雪盐之事他早已打探清楚,他的目标就是废了陈风然后逃出阳谷县。

  天下之大,定有容身之处。

  但这陈风的身手居然比上次还**了一些,比起他见过的绿林好汉都不遑多让。

  他知道,这次是彻底踢到铁板了,而且是能把他砸得粉身碎骨的铁板!

  陈风手持木棍,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也是暗松一口气。

  幸好李纲今日在此,否则单凭自己,就算能打退这些人,后续的麻烦也少不了。

  李纲看着跪了一地的泼皮,怒气稍减,但脸色依旧难看。

  他冷哼一声,对那门子和随从道:“去,把他们都给我绑起来!一个都不能跑了!”

  门子和随从连忙应声,找来绳子,在陈风的帮助下,将这些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泼皮一个个捆了个结实。

  就在这时,王猛带着另一个差役,扛着几袋上好的木炭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看到院子里跪了一地被捆绑的泼皮,以及脸色铁青的李纲,顿时大惊失色。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王猛连忙上前问道。

  李纲冷着脸,指着洪晖等人:“哼!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冲击盐仓!”

  “王猛,你来得正好,将这些刁民全部押回县衙大牢!本官要亲自审问,看看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是!大人!”王猛看着洪晖那张熟悉的脸,立刻明白了七八分,心中也是暗骂这群蠢货找死,连忙招呼手下,将这群哭爹喊**泼皮押了出去。

  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就这样在李纲的官威和陈风的武力下,迅速被平息。

  库房内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李纲、陈风和几名惊魂未定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