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血腥气与虎臊味混杂,令人作呕。

  陈风将那封染血的信件仔细收好,揣入怀中。

  “武二哥,剩下的劫匪恐怕早已逃远,这山冈如此之大,天又黑,再找下去也如同大海捞针。”陈风看向武松。

  武松点点头,脸上带着几分煞气:“哼,算他们跑得快!不过,能找回一部分官盐,也算没白忙活。”他踢了踢地上冰冷的老虎尸体,“这畜生也解决了,不必担心它再害人了。”

  “我们先下山吧。”陈风提议,“天亮之后,再带人来处理这虎尸和雪盐。”

  “好!”武松应得爽快。

  两人循着原路返回,脚步比来时轻松了不少。

  推开三碗不过岗的木门,那店小二正缩在柜台后面打盹,听到动静,吓得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二……二位爷,你们……你们回来了?”店小二看清是陈风和武松,脸上满是惊疑不定。

  他暗自窃喜:“还以为是什么好汉呢,还不是被吓得下了山。”

  武松大咧咧地走到柜台前,一拍桌子:“店家,那冈上的大虫,已经被俺兄弟二人结果了性命!”

  “什……什么?”店小二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连连摆手,“爷,您……您莫要说笑!那大虫凶得很,官府都拿它没办法,就凭二位……”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根本不信。

  武松浓眉一竖,正要发作,陈风拦住了他,对店小二笑道:“店家若是不信,明日一早,随我们上山一看便知。”

  “现在,先给我们准备些热水和吃食,再找两间干净客房,我等要休息一晚。”陈风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放在柜台上。

  店小二看着银子,又看看两人身上虽然沾了些泥土草屑,却并无明显伤痕,尤其是武松那股子煞气未消的模样,心中将信将疑,但还是连忙点头哈腰:“好嘞!好嘞!二位爷稍等,小的这就去准备!”

  这一夜,陈风和武松各自睡下。

  陈风思索着信件和徐成运的事情,以及如何利用这次打虎事件扩大影响。

  武松疲惫不堪,沾枕头就睡着了,鼾声如雷。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陈风叫醒了还在马背上打鼾的三名捕快。

  那三人睡眼惺忪,得知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陈……陈大人,您和那位壮士,真的……把景阳冈上的大虫给打死了?”一名捕快结结巴巴地问道。

  “自然是真的。”陈风道,“走,随我们上山,将虎尸和找回的雪盐运下来。”

  店小二也壮着胆子跟在后面,想要亲眼见证。

  一行人再次来到昨夜的山洞。

  当看到洞穴深处那头庞大无比,已经僵硬的老虎尸体时,三名捕快和店小二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震撼和敬畏。

  “天呐!真……真的打死了!”店小二喃喃自语,看向武松和陈风的眼神彻底变了。

  几人合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沉重的虎尸拖出洞穴,又将那几袋散落的雪盐重新装好,扛下了山。

  当他们抬着虎尸,扛着盐袋回到“三碗不过岗”酒馆时,消息早已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

  附近的猎户,村民闻讯赶来,将小小的酒馆围得水泄不通。

  看到那吊睛白额大虫的尸体,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和欢呼!

  “大虫真的被打死了!”

  “是这两位英雄好汉!”

  “为民除害啊!真是了不起!”

  赞誉声不绝于耳,众人看向陈风和武松的目光充满了感激和崇拜。

  打虎英雄的名号,不胫而走。

  酒馆内,店小二殷勤地重新摆上酒菜。

  “陈兄弟,来!咱们再干一碗!”武松心情大好,举起酒碗,满面红光。

  为民除害,又得了众人敬仰,让他浑身舒坦。

  陈风也笑着举碗:“敬武二哥神勇!”

  两人痛快对饮,气氛热烈。

  周围的村民也纷纷上前敬酒,场面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酒馆门口光线一暗,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喧闹的酒馆似乎瞬间安静了一瞬。

  进来的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利落的蓝色劲装,勾勒出窈窕有致的身段。

  容貌极美,黛眉如画,眼若秋水,却偏偏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气质。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酒馆内众人,最后落在了陈风身上,细细打量,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欣赏。

  酒馆里的男人,不少人都看直了眼。

  如此美貌又气质独特的女子,在这荒郊野岭的酒馆里出现,实在太过惹眼。

  终于,一个喝得醉醺醺,自诩有几分胆色的汉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拦在了那女人面前,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哟,小娘子,一个人啊?来,陪哥哥喝一杯如何?”

  他伸出手,就想去拉女人的胳膊。

  女人眼神骤然一冷,看都没看那醉汉一眼,只是手腕轻轻一翻,闪电般扣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腕。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啊——!”醉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抱着自己诡异扭曲的手腕,疼得满地打滚。

  整个酒馆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美貌女子,下手竟如此狠辣果决!

  武松也停下了喝酒的动作,惊讶地看着那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那女人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甩开惨叫的醉汉,看也不看周围惊惧的目光,径直走到了陈风和武松的桌前。

  她的目光依然落在陈风身上,声音清冷,却十分悦耳:“你就是陈风?”

  陈风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放下酒碗,站起身,拱手道:“正是在下,不知姑娘是?”

  女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道:“外面说话。”

  说完,她便转身,朝着酒馆外走去,留下一个干脆利落的背影。

  陈风眉头微皱,看了一眼同样有些错愕的武松,低声道:“武二哥稍坐,我去去就回。”

  武松点了点头,目光在那女人的背影和陈风之间转了转,没说什么,只是端起酒碗,又灌了一大口。

  陈风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袍,跟着那神秘女子走出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