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阵兴奋,开始滔滔不绝。

  “哎呀大姐,咱们俩算是知音了。我超级喜欢白菡的歌呀,能唱到人心里去。你听这首【花开满途】,多温暖。”

  方芳轻声呢喃:“是,很温暖,很好听。”

  司机继续科普:

  “白菡的专辑一出我就买了。可惜这个白菡基本不露面啊,只有一些访谈文章。”

  “我发现,她的不少歌都跟爷爷奶奶有关呢。这首【花开满途】,是记录爷爷种在墙外的一片太阳花。”

  “后面那首【你是我的光芒万丈】,是写给奶奶的。说奶奶是她的人生导师,照耀了她的人生路。”

  “这个白菡,是跟爷爷奶奶长大的吧。能写出这么温暖的歌,一定是个幸福的小孩。”

  【你是我的光芒万丈】响起,司机安静下来,认真听,偶尔轻轻哼上一句。

  方芳没再说话,转过头看着窗外。

  没人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

  五人在青城住了一夜,第二天分道扬镳。

  宋云峥和白菡到新城坐飞机回京市,另外三人坐火车回宁城。

  两个男人会心对视,默契握别。

  方芳看着白菡远走的背影,心如刀割。

  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和女儿的交集会少之又少。

  ......

  出了宁城火车站,白剑锋把一张纸条交给凌春阳。

  “两个厂,你想去哪个,自己电话联系,就说是这个人让你联系的。”

  白剑锋指着纸条上的一个名字说着。

  “再问,你就说是同乡帮忙找的。记住,不要妄想打我的旗号,一旦被发现,你就滚出宁城,甚至被追究法律责任。”

  说完上了来接他的车。

  方芳也转身上了出租车离开。

  凌春阳看着那张纸条,一阵牙疼。

  两个大厂子,都在宁城远郊工业园区。能包吃包住的,那肯定是流水线打螺丝。

  她看着那辆熟悉的越野车消失在街角,欲哭无泪。

  多希望这是一场梦啊。

  醒来,她还是那个小公主。

  ......

  凤嘉柠拿着手机笑成一团。

  “凌春阳真的去打螺丝了?从选秀新星到打螺丝,这个落差够大呢。”

  “拉倒吧,她已经有中间过渡了。夏琛家的小保姆,美容院的学徒工,啧,真是费尽心机。你说她总跟我较劲是为什么呢?”

  “有病呗,偏执型人格,内心极度自卑和不安全感导致的过度补偿心理。”

  “忒复杂,我就记住她有病就行。”

  正闹着,凤嘉柠的另一个手机响了。

  是安亦朵。

  “嘉柠,你跟白菡的手机都打不通,是不是你俩又在唠嗑呢。”

  凤嘉柠笑得不行:“我打开免提哈,就是在唠着呢。你说吧,有啥事这么急。”

  “江湖救急呀,我干妈,罗家阿姨要去唱卡拉OK。说十年前唱过一回,再没机会唱过。”

  凤嘉柠一愣,哈哈笑起来:“卡拉OK,好古早的词。”

  白菡乐不可支:“你就陪着阿姨去呗,找个KTV包间,唱个够。”

  安亦朵的尖叫冲出手机:

  “阿姨听说我妈是音乐老师,非要邀请我妈一起。天哪,你们陪我一起好不好,我一个人陪俩大婶,要疯了。”

  ......

  一小时后,KTV包厢里热闹非凡。

  罗母陈英和安妈妈对唱着红歌,还别说,陈英还真的很会唱,怪不得对音乐剧情有独钟。

  三个小女娃载歌载舞鬼哭狼嚎热场子,两位妈妈唱了个尽兴。

  终于意犹未尽散了场。

  出来接着去吃宵夜,陈英一个劲吐槽退休之后的生活无聊至极。

  安亦朵想起旧事,笑眯眯起哄:

  “干妈,你当时不是说,退休后要给星耀成立dang支部吗?”

  凤嘉柠和白菡都呛着了。

  “什么,dang支部?那罗总非疯了不可。”

  陈英却一拍手掌,眼睛亮闪闪看着三个姑娘。

  “你们谁是dang员?”

  白菡举手:“我是,党龄两年。”

  凤嘉柠惊奇:“啊?白菡姐,你竟然这么早就入了,看着不像啊。”

  白菡白她一眼:

  “怎么就不像了,我很正统很积极的好不。这是爷爷对我的要求,我不能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呀。”

  安亦朵也举手:“预备dang员,马上就转正了。”

  陈英有些失望。

  “星耀其他人不敢指望了吧,这样人数不够。”

  安亦朵瞠目结舌:“干妈,你来真的啊。”

  陈英挑眉:

  “为什么就不能是真的?罗宋干这个公司,我一直就怕他跑偏了。这个圈子可是个大染缸,思想不端,容易出事。”

  她拍拍安亦朵的肩:“等你转正,咱们就成立,盯死罗宋这小子。”

  正在家里洗澡的罗宋一个打喷嚏。

  唉,今天这水温不够高啊。

  ......

  正聊得热闹,突然一声尖叫,不远处的桌上斗殴了。

  “我叫你偷人,小三,**货......”

  一个三十来岁的微胖女子,正薅着一个纤瘦女子的头发拳打脚踢。

  旁边的男人冲过去,一阵撕打护住长发女子。

  微胖女子被掀翻在地,男子揽着长发女子安抚着离开。

  地上的女子狼狈地想爬起来,又手一滑摔倒,顿时嚎啕大哭。

  陈英叹口气,和坐在最外面的凤嘉柠一起过去扶起她,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老板娘拿来毛巾,让女子擦拭身上的脏污。

  女子用纸巾擦着满脸的泪:

  “这个狗**,孩子还发着烧呢,他在外面**小三。以后我们娘俩可怎么活。”

  老板娘没好气:“该怎么活怎么活啊,难不成男人**了,你还要搭上自己。”

  女子抬头瞟她一眼:“孩子才三岁呀,你说得轻巧。”

  陈英等女子慢慢平静一些,在她对面坐下。

  “你是不是觉得,男人**了,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不是吗?”

  女子鼻子囔囔着,一脸绝望。

  “那我问你三个问题,你不要考虑,用最快速度回答我。来,看着我的眼睛,二选一回答我。”

  陈英的声音温和又坚定,女子仿佛被施了魔法般,定定看着陈英。

  “他**,和你癌症晚期下个月就死,你选哪个。”

  “他**。”

  “他**,和你孩子丢了找不到了,你选哪个。”

  “他**。”

  “他**和你一辈子穷困潦倒,你选哪个。”

  “他**。”

  陈英一拍手掌:

  “你看,你老公也没有多么重要嘛。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庆幸,得亏只是你老公**,而不是那三件事。”

  凤嘉柠和白菡、安亦朵面面相觑。

  妈呀,陈书记就是不一般,这思想工作,角度清奇。

  她不该只是支部书记,还应该是妇女主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