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后门,被犀利目光扫视的**者们集体颤了颤,慌乱中不知道谁推了把门,本就不宽的缝隙彻底闭合。

  内外探究的视线都被隔离。

  温聿礼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往常只抽点二十位同学的他,今天破天荒点了四十位,讲课也严厉尖锐不少。

  大学上午一般四节课,一节课45分钟,温聿礼教的课在前两节,而苏瓷选的课在后两节。

  苏瓷习惯早起,上课前在走廊远远看了一眼,没跟人挤门缝偷师,背着书包进了隔壁空教室上自习。

  混进来的外校生站累了,想着找个空教室坐一会,刚走进去就惊诧地瞪大了眼睛,脚步不自觉朝窗边靠近。

  “同、同学,你好,旁边有人吗?”

  女生红着脸,不好意思打招呼。

  苏瓷停下算高数的笔,侧眸朝对方笑了下:“没人,你随意坐。”

  “谢、谢谢!”

  女生小心翼翼地坐下,怕打扰到小姐姐学习,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即使这样,也还是被淡淡香气迷晕了头。

  早知道江大有这么漂亮的小姐姐,谁还挤后门**温教授啊?冰块脸老学究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小姐姐半点。

  女生只觉得自己时来运转,否极泰来,占了苏瓷周围的位置,悄摸摸给颜狗朋友们通风报信。

  渐渐的,演播厅外面的人散了。

  隔壁黄教授上课的教室,课前半个小时就坐了2/3,远超选课人数。

  课间,温聿礼发现好几个学生出去上卫生间,后一节课直接没回来。

  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课?

  很好,有种。

  黄教授夹着公文包走进教室时,被密不透风的阵仗吓了一跳。

  “走错教室了吧?温聿礼的课在隔壁,这边是风险投资管理。”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跟隔壁爆火的人气比,上座率能有20%就不错了。

  坐在前排的几个男生时不时回头。

  闻言很是捧场:“没错没错!黄教授,我们都是您的忠实粉丝,对您的经济学研究特别感兴趣,专门来……”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拍完马屁接着扭头看小姐姐。

  好美好美好美好美……

  黄教授:“……”

  他只是老花眼又不是瞎。

  顺着大半个教室人的视线望去,是一名坐在窗边认真看书的女孩。

  之所以知道对方在看书,而不是拿着平板打游戏刷视频,是因为黄教授老早就发现对方在教室里。

  那时候还一个人都没有。

  上进又上镜的同学,他喜欢。

  虽说带来的上座率是虚假繁荣,有总比没有的好,往常总是被隔壁对比得凄凄惨惨,今天也算扬眉吐气。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

  正要照着名单点名,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踩着上课铃从后门进来,明目张胆地找了个空位坐下。

  与此同时,手机发出振动。

  【温聿礼:黄叔,晚辈来你的课上进修进修,学习经验,不介意吧?】

  字里行间透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黄教授气得吹胡子瞪眼。

  瞧瞧瞧瞧,抢他几个学生,亲自过来贴脸开大了,年轻人没点风度!

  他可没有暗箱操作,学生自己乐意跑过来旁听,怎么还急眼上了呢?

  他没回消息,温聿礼也没走。

  ……

  教室外,卡点到的舒敏急得团团转,要不是担心跟温聿礼撞上,她是刚好能在10:00冲进教室的。

  也不知道温聿礼发什么疯,突然跑到黄教授上课的教室来坐着。

  迟到一次扣整整二十分啊!

  舒敏站在后门处,想要趁黄教授不注意猫着身子钻进去,可温聿礼跟尊守门神似的,就坐在门口。

  此时从他身边经过,肯定会引起他的注意。

  舒敏又怒又怕,眼睛都憋红了,泪珠不停打转,想起了前世的遭遇。

  她为了挽救家里的公司,选了温聿礼的国际金融市场学,想方设法跟温聿礼搭上关系,求他帮公司渡过难关。

  可温聿礼非但没有帮她,还说什么钱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要求她选修课考核95分以上,才会考虑帮舒氏。

  这根本就是在强人所难!

  她最终只考了六十多分,温聿礼又吊着舒氏的气,逼迫她参加什么夏令营,说成为优秀营员就给她个机会。

  这一切的一切有什么意义?她需要的是钱!是大把的钱!

  明明砸钱就能解决的事,温聿礼又不缺钱,为什么要把她当猴耍?

  后来温聿礼更是用公司的事逼迫她,要求她和夏令营认识的男友分手,不然立马就让舒氏彻底破产。

  明明那时候,她好不容易攀上的富二代男友,都已经答应了帮舒家渡过难关,却被温聿礼这个魔鬼毁了。

  男友家的公司一夕之间查出偷税漏税,一家人都涉嫌犯罪进了局子,舒敏不信背后没有温聿礼推波助澜。

  是温聿礼害了她和男友一家!

  这一次,她不要吃力不讨好、跟温聿礼沾上半点关系,哪怕是单纯的老师学生,她都觉得无比恶心。

  教室里,黄教授浓眉紧皱。

  “舒敏。舒敏?舒敏!”

  “没来吗?有骨气,扣分。”

  教室外,舒敏差点把嘴唇都咬破。

  明明,她今天没有迟到,是温聿礼挡了她的路,凭什么扣她的分?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舒敏看向男人的目光,畏惧中又多了几分怨恨。

  想着想着,舒敏神色骤变,该不会,他是刻意查了她的课表,专门在黄教授的课上等她自投罗网吧?

  她知道,温聿礼绝不是其他人眼中光风霁月的好教授形象,他是阴湿**的跟踪狂,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前世,她不过是偶尔翘课去会所喝酒蹦迪,总能被温聿礼不合时宜地逮住,然后端着老师的架子教育她。

  仿佛她这辈子就该被他监管。

  她只是求他帮个忙而已,不想帮拉倒就算了,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想到这里,舒敏不敢多留,生怕被机关算尽的温聿礼注意到,背着包慌不择路地冲进了男厕所。

  正在小解的男生捂着裆大骂。

  “握****啊!这是男厕!”

  ……

  温聿礼确实是走权限查了课表。

  不过查的是某位青花瓷同学。

  下课的时候刻意拿着保温杯,从他教室门口经过,还朝他笑了又笑,结果转头就进了隔壁黄教授的教室?

  温聿礼快被气笑了。

  对他用激将法?无效。

  他倒要看看究竟怎么个事。

  年纪能当她爸的黄教授,究竟是课讲得比他生动有趣,还是人长得比他盘靓条顺,让她这么快就见异思迁。

  他也不是把小姑**表白当真。

  就是身为老师,知道学生家里一些特殊情况,总不能坐视不理,尤其是在学生表露出走上歧途的倾向时。

  他更应该时刻监督,及时把人拉回正轨,这是做老师的应尽之责。

  温聿礼双手交叠放在桌面,抬眸朝窗边坐得板正的女孩望去,仿佛在研究什么意义重大的复杂课题。

  忽然,在看到几个中途逃课的熟悉身影时,男人镜片后狭长的眼眸微眯,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危险。

  很好,一个两个都往这跑。

  黄教授的课上有金砖是不是?

  ——

  小剧场

  温:你拿什么吸引学生上课?

  黄(双手叉腰):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