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嘉觅没听懂霍砚舟说什么。

  他忽而将苏嘉觅拉近,抵住她柔嫩的耳根,“董奕的秘书给你准备礼物去了。”

  苏嘉觅指了指自己,“给我?”

  她转了一下整件事,看向眼前一肚子心思的男人。

  苏嘉觅莞尔一笑,“让我给你吹枕头风?”

  霍砚舟知道苏嘉觅聪明,果然一点就通。

  苏嘉觅也明白霍砚舟这种不轻易自降身份的男人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小恩小惠,但他乐意接受,借花献佛,是为了哄她。

  她心头一颤,看向霍砚舟的眸光暖绒带光。

  霍砚舟淡声开口,“举手之劳。”

  果不其然,从野生动物园出来,董奕的秘书对苏嘉觅格外殷勤。

  霍砚舟领着董奕走在前面,全然不知情的模样。

  中午吃完饭,霍砚舟又带着苏嘉觅去打高尔夫。

  董奕瞪了秘书好几眼,他低声问,“你东西送哪去了?”

  秘书擦了一把汗,“送酒店房间去了,苏小姐那边,我已经挑明了。”

  他低声抱怨,“这不还没到晚上嘛?估计她还没来得及哄霍砚舟。”

  董奕按了按眉心,冷声命令,“留不住这尊财神爷,你就收拾东西滚蛋。”

  高尔夫球场的草地上,苏嘉觅穿着灰色的短裤,白色Polo衫短袖,撑着球杆看霍砚舟挥杆进球。

  霍砚舟似笑非笑,“不会玩?”

  苏嘉觅摇头,“太烧钱,玩不起。”

  “我教你!”

  霍砚舟走过来,从苏嘉觅伸手抱住她,两手握住她的手,她瞬间感受到他身上灼热的烫意。

  苏嘉觅脸烧得发热。

  “想学,就要专心点儿!”

  霍砚舟低声耳语,像极了恋人间的呢喃。

  苏嘉觅依旧僵硬,可霍砚舟已经握手发力,挥出一杆。

  董奕张望,见球进洞,马上过来拍霍砚舟的马屁,“霍总球技了得,一杆进洞。”

  拖腔拿调的“一杆进洞”透着荤话的不正经。

  霍砚舟安抚脸红透着粉的苏嘉觅,“学会了,好调你将来的男秘书。”

  苏嘉觅苦涩一笑,心想他怎么还记得她说的话。

  霍砚舟捏紧她的手,哂笑,“再来把一杆进洞?”

  话音落,又开出一球。

  那白色的小球像是接受了命令滚进了洞里。

  “别说,我挥杆还挺有准头儿,又进去了!”

  霍砚舟平静无波的话带着笑音,却听不出荤。

  可苏嘉觅还是脸红了一层,她心里嗤笑——嘴巴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董奕看在眼里,忍笑。

  霍砚舟这种既高冷又自带欲气横流气质的男人,别说女人,他一个男人都觉得很迷人。

  苏嘉觅被霍砚舟教了一会儿,就已经能打出不错的成绩了。

  看着兴致勃勃的苏嘉觅,霍砚舟坐在伞下,接过董奕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

  董奕轻咳,“霍总,苏小姐今天玩得尽兴,要不我们明天再去我厂里转转?”

  霍砚舟修长的手指拎着黑色的墨镜腿,“再说吧!”

  话音落,他起身去找苏嘉觅。

  董奕一筹莫展,将说服霍砚舟多留一天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苏嘉觅的“枕边风”上了。

  夜里,吃完夜宵的苏嘉觅才同霍砚舟回到酒店。

  她吃喝玩乐一天,累却高兴,让她从昨天阴霾里挣脱出来。

  进了房间,霍砚舟按了按脖颈。

  就见房间的沙发和茶几上堆满了礼品,有包包、香水、燕窝、花胶还有当地的零食。

  苏嘉觅也诧异,“这么多呀?”

  霍砚舟脱掉西服外套,散着的领口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圆润的喉结,光是看看就觉得性张力拉满。

  苏嘉觅赶紧垂眸拆礼物。

  霍砚舟不疾不徐地说,“人家的东西你收了,晚上叫得卖力点。”

  “又要叫?”

  苏嘉觅将一个鳄鱼皮的白色LV包扔在旁边,“不想叫。”

  霍砚舟去了洗漱间,嘴角上扬,“由不得你。”

  ——

  睡觉前,苏嘉觅在室内的可视屏里看着董奕的秘书在门口来回的转悠。

  她除了觉得霍砚舟算无遗策,就是觉得这男人太闷骚,太狗了。

  他不费任何力气可以促成明天的低价合作,还能让她的“付出”由董奕那边买单。

  “奸商!”

  苏嘉觅咬着嘴唇,“奸狗男。”

  霍砚舟倚着墙壁,大声又直白,“苏嘉觅,回来睡觉。”

  苏嘉觅见可视屏里董奕的秘书瞬间贴到了门口。

  她愤懑地转身瞪了霍砚舟一眼。

  霍砚舟却关了灯。

  黑暗中,苏嘉觅像是听到了男人的闷笑声。

  苏嘉觅学习能力强,体现在方方面面。

  黑暗中,她倚着床头,捏着当地的零食话梅瓜子,边吃边哼唧。

  听得人心里起毛毛,痒得人发紧,霍砚舟躺在那觉得哪哪都紧绷。

  他起身拿过手机在那刷,却有些恍惚,耳边是苏嘉觅不走心却勾肾的靡靡之音。

  忽而,他手机来了电话,是他母亲。

  一晃神,手滑的霍砚舟竟接通了。

  “砚舟,你那边什么声音...你和苏小姐在一起?”

  霍砚舟耳尖泛红,“妈,是...电视。”

  霍夫人讶异,“你竟然看这种东西?”

  霍砚舟羞愤,他赶紧下床开门对苏嘉觅喊道,“闭嘴,别叫了!”

  苏嘉觅吐了瓜子皮。

  她又大声呻了几声才不耐烦地说,“不是你得先停下吗?”

  电话那端的霍夫人乔映紫老脸通红,“砚舟,你有空把苏小姐带回家里玩。”

  乔映紫挂断了电话。

  霍砚舟正要出声教训苏嘉觅,就见她拍了拍手,吐了瓜子皮,“叫完收工!”

  他重锤擂到棉花上,摔门进了里间。

  霍砚舟刚躺下,电话又打了过来。

  “杳杳,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霍云杳嘤嘤如诉的声音传来,“三哥,刚大伯母来了,说你有了女朋友,而且...你们同居了。”

  她抽噎,“是真的吗?”

  霍砚舟压低了声音,“是。”

  “三哥,我不要你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霍云杳声音悲戚,“她就是那个合适的人?”

  霍砚舟面容变得清冷异常,透着果毅,“你别多想,好好养身体。”

  “三哥,你的心还在我这,对吗?”

  霍云杳的声音小心翼翼却柔情似水。

  霍砚舟按了按眉心,轻声软语,“太晚了,你休息吧!”

  霍云杳哑声,“我一定会好起来的。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对她动心。”

  霍砚舟一阵心慌,他想到昨晚他主动吻了她。

  “三哥?”

  霍云杳听不到回答,急急地问。

  霍砚舟眉心微蹙,“早点睡,我挂了!”

  挂了电话,他焚了一支烟坐到阳台的单人沙发上。

  袅袅而上的烟气,让他想起他与霍云杳小时候的事,他哪里想到一同被拐的小女孩会以另一种身份介入他的生活,成了他无血缘关系的堂妹。

  他猛吸了几口烟,觉得烟有些呛人,他伸手按死在烟缸里。

  苏嘉觅此时敲门探身进来。

  “报告霍总,董奕的秘书走了,我圆满完成任务。为了表示你我二人度过了一个餍足的晚上,明天,我是不是可以睡到自然醒?”

  霍砚舟看着眼前的苏嘉觅,怔然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