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修喃喃着,声音冰冷又带着决绝。

  他修长又冰冷的指尖轻轻的划过许觅的小脸。

  车灯下昏黄的光晕温柔的打在许觅的脸上,小脸酡红,带着些许的醉意,无形之中勾动着人的心。

  最后他的指尖停留在了许觅的下巴上。

  许觅已经睡着了。

  大概喝了四杯精酿啤酒吧,就已经遭不住了。

  她的呼吸均匀又很轻,长长的眼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剪影,宛若安静的蝴蝶。

  宋辞修深邃的目光里透着复杂之色。

  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像是幽深的漩涡,看不透他的情绪。

  片刻之后宋辞修才伸回了手。

  而这时齐知礼怒气冲冲地从烧烤店走出来。

  他的唇紧紧的抿着,大步流星走到宋辞修的面前,双手紧握就要打他。

  宋辞修眼疾手快的接住。

  紧沉着一张脸,紧握住了齐知礼的拳,把他往后一推。

  齐知礼的步伐尽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宋辞修冷眼盯着他,眼底透着一层的冰霜之色。

  “你闹够了没有?”宋辞修的声音低沉透着戾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齐知礼站稳身形,怒目而视:“宋辞修,你对觅觅做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你凭什么这样对她?”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手上的青筋爆起。

  齐知礼冷眼盯着宋辞修。

  宋辞修眼神不变,只是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齐先生和平时温文尔雅的模样还真是判若两人,看着倒不像是一个人。”

  宋辞修似乎意有所指,他的目光在齐知礼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这让齐知礼的身体下意识的紧绷。

  他的手捏紧了些。

  “这仿佛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吧,我们现在说觅觅的事情。”

  宋辞修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觉得你能照顾好她?今晚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齐知礼一噎,脸色更加难看:“那又怎样?我会保护好她,就算是拼上我这条命,至少我不会像你这样伤害她!”

  宋辞修眼神一凛:“伤害?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她。”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就在这时,许觅在车内轻轻哼了一声,似乎是被他们的争吵声吵醒了。

  宋辞修神色一柔,立刻转身查看许觅的情况。

  见她只是翻了个身,没有醒,他紧锁着的眉心这才舒展开来。

  但目光再次看向齐知礼时,取而代之的还是一片冰冷之色。

  “齐先生,我对许觅的心意,不需要你来质疑。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自然会给她一个交代。”

  宋辞修说完,关上了门,直接推开了齐知礼,绕过车身坐在了驾驶座上。

  齐知礼站在原地,看着宋辞修的车越来越远,逐渐消失成一个黑点。

  他的眼底透着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悲痛。

  好像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他都没有办法阻止宋辞修。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让齐知礼很挫败。

  李若薇从烧烤店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齐知礼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白色工整的衬衫染上了一丝的灰尘,眼中带着神伤。

  这是李若薇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齐知礼。

  有些颓废。

  变得不太像他,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李若薇看着齐知礼,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压抑着的气息。

  好像温文尔雅气息下裹着另一层的气息,是截然不同的。

  “怎么了,齐老师?”

  李若薇走上去问他的情况。

  齐知礼回过神来:“没什么。”

  一瞬间他仿佛又恢复了那个温文尔雅的模样。

  “李老师,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先回去吧。”

  “行,大家都喝了酒,我已经叫了代驾,你们回酒店吧,我也要回家了。”

  “明天你们可以来晚一点,不用急着赶过来。”

  李若薇说完之后就走了。

  齐知礼一行人回了酒店。

  他把房卡递给了服务员:“请问十八楼有其他的房间空出来吗?”

  服务员想到了宋辞修的嘱托,立马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十八楼现在所有的客房都是满的,最早的也要等两个星期之后才会退房,如果您对十二楼的房间不满意的话还有其他的楼层可以选择。”

  齐知礼捏了捏房卡,虽然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他还是不死心。

  而此时此刻,许觅已经躺在了床上。

  宋辞修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宋砚宁昨天一天晚上都没有等到许觅,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她,许觅又睡着了,宋砚宁的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爸爸,妈妈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回来?”

  宋砚宁很不开心,妈妈又一次食言了。

  为什么妈妈总是要骗他?

  为什么答应他的事情总是做不到。

  这个问题,宋辞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儿子。

  毕竟是他的过错,才导致许觅没有回来。

  他的沉默,让宋砚宁更加的过分。

  “爸爸,妈妈都不想回来了,你为什么还要把她带回来?妈妈还喝了酒,一身的酒气,醉醺醺的,根本就不像个女人,顾曼阿姨就从来不会像妈妈这样。”

  他讨厌妈妈喝醉了酒倒在床上,也不会和他说话。

  妈妈答应了会和爸爸一起回来的。

  可是他等了一晚上,都没有等到妈妈。

  妈妈是个骗子,明明她可以不工作的,可是妈妈却把工作看得那么重要。

  宋辞修听着儿子的话,脸了下来,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悦。

  他蹲下身子,捏住了宋砚宁的肩膀,声音很冷,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砚宁,不可以这样说妈妈,她是你最亲近的人,而且,妈妈昨晚是因为有事才没能回来,这不是她的错。”

  宋砚宁撅着小嘴,满脸的不高兴,但看到宋辞修冰冷的眼神,也不敢再顶嘴。

  他低下头,小声嘟囔:“本来就是嘛,妈妈就没有把我当成最亲的人,不然妈妈为什么每次都会为了工作抛下我。”

  “所以在妈**心里我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妈妈肯定是不爱我的,我就是妈**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