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相比较于梁承恩这边。青州另外一处城防,此刻同样面临着强大压力。无数军卒冲杀!张鸾!申于孙麾下大将,浑身鲜血,不断砍杀着周围楚军士卒!可是此时此刻,却已然有些不妙。相比于梁承恩率领的凉州兵马。青州军战力固然不弱,可是远远达不到凉州军的强度。随着典朔下令使用妖魂战甲,全力攻城的命令之后,他这边面对强大的进攻压力,是有些抵挡不住的。眼看兵卒阵亡速度越来越快,城头楚军越来越多,他内心都开始生出一些惶恐的情绪。“杀,杀!杀!给老子赶紧顶上去!”张鸾大声怒吼,不断催促将士登上城墙去厮杀。终于,又是打退一波楚军的进攻!临近黄昏,张鸾所部还是坚守了下来!他也长舒了一口气!可是这样下去,还能撑多久?能撑过明天吗?他不知道,也不确定。看着夕阳斜落,张鸾拖着疲惫的躯体,吃了晚饭。他倒头就睡,抓紧一切时间休息。相比较于普通士卒还可以轮换,他这边就要艰难的多,什么事情,都只能依靠他自己!一觉睡了三个时辰!他豁然惊醒。眼看临近半夜,却并未继续去睡。而是翻身下床,直奔城墙。去检查士卒驻守,可有懈怠。月黑逢高。伸手不见五指,张鸾登上城墙远远眺望!天人境武者耳聪目明,即便是黑夜之中,他还是能够看的很远的。眼见无甚动静,他也放下心来。而是开始顺着城墙一路前行,检查士卒是否有偷懒的,是否有睡着的。大战之时,这种情况很少。但是说不定就有哪个虎玩意儿会干出来。从军多年的张鸾很清楚。总有些蠢人做事情能愚蠢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还是得亲眼看过之后,才能放心。一路检查,倒是无事。只是却见一军卒,一边远望,一边抽噎。“你哭什么?”张鸾皱眉问道。那军卒年岁不大,此时见到张鸾,满心畏惧!一边抽噎,一边抹眼泪。“将军,小的没哭。”“老子问你哭什么!”张鸾可没那么多耐心,语气顿时凶厉起来。那军卒哪里还敢不说,赶紧尽力控制情绪:“回禀将军,我爹和我哥,他俩在白日守城时候,都没了”一句话,让张鸾默然。慈不掌兵。见惯了生死。可这时候,又能说出什么话?无奈之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咬牙道:“这些楚狗,早晚有一天,要将他们诛灭!”就在此时,张鸾不经意间,目光扫过远方!他豁然一惊!黑夜之中,他居然看到了人头攒动!他修为高,看的远,普通士卒,却还是看不到的。没等一旁的少年反应!张鸾直接亲自去抽出战鼓鼓锤!“砰砰砰!”巨大的战鼓声响彻夜空。“集合,准备迎敌!”张鸾厉声大吼。战鼓将警备士卒第一时间惊醒。张鸾并未多留,他还需要去整备城中军马布防!临走之前,张鸾一把拉住方才那个少年的脖子。“小子!想为你爹你哥报仇,就多杀楚狗,记住了,不拼命,你一定活不下来!”这是张鸾能给他的,仅有的忠告!张鸾飞速下城!开始整军备战。就在此时,忽然有战马飞驰而入。“启禀将军,申于孙将军为将军送来五千黄天甲士符篆!可化于水中,给军卒吞服!”张鸾一愣。要知道,他这边防务压力巨大,固然多次向申于孙请援。没想到,援军未到,居然等到了什么黄天甲士符篆!“援军呢?可有援军?”张鸾急声道。来人笑道:“回禀将军,援军三万,还在路上,我先带着这黄天甲士符篆而来。”简单思量!张鸾不顾上其他。“快快快,将这符篆,尽数给麾下士卒吞下!”黄天甲士符篆,乃是当初司命所献。这玩意,叶枭只用过一次,便是当初斗兵之时,给金鳞卫使用。制作方法,叶枭早就已经送给了申于孙。不过这符篆,是有时效性的。制作出来后,灵力会越来越弱。需要灵师制作之后,数日内服用。无法提前存储。这也是刚刚赶制出来第一批,便立刻送往压力最大的前线。夜色深沉,青州府内。申于孙和范朝并立。二人家眷,都被处以极刑。并且昭告天下。虽然心中早有预料,可是当消息传来,也难免伤心。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怎样,他们二人都只能一路向前!在二人面前,则是一张地图。范朝皱眉道:“目前的情况来看,压力还是很大啊,也不知道北线能不能守住,无论如何,北线不能有失,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能尽力而为,不知道这黄天甲士符篆效果如何,若是效果来的好,应该还可以顶得住,否则的话,照这么打下去!要么就是从南线抽调兵马回来,要么就是北线被破!”申于孙目光沉静,认真分析道:“南线兵马一旦抽调回来,北线或许无虞,可咱们兄弟二人,建功的机会,就要小的多了。”他们二人早就制定好了战略,那就是御北攻南!相比较于北方的被动防御,在南边一线,他们其实是打算要建功立业的。范朝叹息道:“但愿如此,不过若是真的事不可为,哪怕咱们二人不求建功,也得把南线兵马抽调回来,决不能让青州之地落于楚人之手!”“这是一定的。”防御北线,对乾国而言,是重中之重。一旦开了口子,再想堵住,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另外一边,寒山关内。萧飞陷入昏迷状态!身上中了三箭,此时在他身边,放着热水。军医用镊子,将其体内箭头取出。放入热水之中,又敷上了伤药。最后看向一旁满脸关切萧十三和萧月儿。“放心吧,萧统领修为高强,体魄强健,这箭首又并未淬毒,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军医感慨道:“这要是一般人,多处脏腑受创,肯定是要死了,不过萧统领这般修为,将养个十天半个月,也便好了。”听闻此言,两人放松下来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