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桓看着掌心小小的药瓶,眉头挑了挑:“这又是何物?”

  “这是我炼制的固元丹,有强身健体之效。”林姝说道。

  景桓哦了一声,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他在林姝的眼里,很弱?

  林姝看他陷入沉思,唤了他一声:“皇叔?”

  景桓把药收下,对于她的称呼有些不满:“你可以唤我景桓。”

  皇叔皇叔的喊,都要把他叫老了。

  他不过比林姝大四岁而已。

  林姝却有些惶恐:“这,怕是于礼不合。”

  景桓看她有些局促,便也不再强求。

  对于林姝他不想强迫她,随她高兴吧。

  ……

  而此时的国公府,却乱成了一团。

  林国公从皇宫里出来,就被齐王骂了个狗血淋头。

  等他回到国公府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林琅抓过来问话。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林国公气的脸色铁青,往日的慈父形象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凶神恶煞。

  骂到气头上,还打了林琅一巴掌。

  林琅尖叫一声捂住了脸,沈氏也不敢上前求情。

  若不是齐王以一己之力扛下这罪过,今天的事险些连累的国公府满门抄斩。

  林琅被打的脸颊红肿起来,摔倒在地上。

  她哭着向林国公求饶:“父亲息怒,女儿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想来是制火炮的人偷奸耍滑,这才引得如此,女儿是一心为父亲着想的啊。”

  林琅哭的梨花带雨,红肿的脸颊更是显的楚楚可怜。

  沈氏想要上前去劝,又怕惹恼了林国公,只能无助的看着林琅,眼里满是心疼。

  “父亲,父亲……”林琅哭成了泪人。

  就在这时,林锦书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看到林琅倒在地上,脸颊红肿一片,急忙走上前来把她扶了起来。

  “大哥。”林琅委屈的看着他。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得林锦书一阵心疼。

  他轻轻用手擦去林琅脸上的泪,回看向林国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为什么要动手?林琅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把她打伤了,还如何出嫁?”

  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林国公,国公府与陆家的婚事敲定了。

  出了正月,便要完婚。

  林锦书也在变相的提醒林国公,齐王想要林姝做陆家主母的打算落了空。

  如今,只有林琅才能救国公府。

  林国公脸色缓和了许多:“为父也是被怒火冲昏了头,今天齐王给我好一顿骂,若是此事不能妥善处理,只怕国公府就要大祸临头了。”

  林锦书把林琅搀扶坐下,他面向林国公,说道:“父亲何不仔细想想,为什么前面的烟花都是好好的,怎么只有最后这枚出现了失误?”

  林锦书引导着林国公,去往深处想。

  林国公看他话里有话,便问:“你的意思是有人从中作梗?”

  “这也只是儿子的猜测,毕竟我没有证据。”林锦书叹了一口气:“今天齐王受到了训斥,长宁公主丢尽了脸,难道这不是巧合吗?”

  林国公心头一震,面色阴沉起来。

  这两人,都跟林姝有过节。

  若说跟林姝没有关系,他显然是不信的。

  “她居然有那么大的胆子?”林国公有些不敢置信。

  在他眼里,林姝虽然冷漠,可胆子未必有这么大。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借了皇叔的手。

  想到此,林国公心头一片骇然。

  林姝她当真是要对国公府出手了吗?

  林锦书冷哼一声:“父亲又不是没瞧见她今天是何等的猖狂,都恨不得贴到皇叔的身上去,这人若是一朝得了势,第一个要踩的就是她的身边人。”

  “否则,她今天见了我们,怎么能当作视而不见。”

  林国公越想越有道理,宫殿就那么大。

  虽然林姝与七皇叔坐在前排,但若她有心,总能找到自己唤上一声父亲。

  可她呢,从头至尾,眼睛都没往他们这个方向看上一眼。

  林国公又痛心又恼火,痛的是林姝的无情无义,恼火的是她得了皇叔的青睐。

  她本该乖乖当一个听话的孩子,如此一来国公府和南阳王府就拧成了一股绳。

  可她偏不,宁可死也要离家。

  沈氏拿了帕子裹上热鸡蛋,给林琅敷脸。

  听到他们父子二人的话,思量再三,说出了前些天跟林姝碰面的场景。

  “她现在要调查我父亲的案子,只怕朝中又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林国公眼皮儿一跳,冷笑连连:“她以为她是谁,就算她是玄王妃,那案子也不是她想插手就能插手的。”

  “自以为懂点医术,就能搅动得了天下风云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林锦书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她要查就让她查去,好在她离了家,也连累不到我们头上。”

  话虽是如此,但心里总归有些不安。

  林姝毕竟是姓林啊。

  看来他得找林姝,好好的谈一下。

  林国公心头火气渐消,对林锦书说道:“齐王已经把后续的事务,交由我们国公府去做,那些烫伤的家眷多为女子,平时最注重容貌,听说此次有许多被烫伤了脸,只有雪肌膏能去除疤痕,你想个法子去她那求些药来。”

  因为对林姝失望,林国公都不愿提起她的名字,以她字代替。

  林锦书点头,并未觉得不妥。

  不管怎么说他是林姝的大哥,这个面子她应该会给他的。

  若是有了雪肌膏,倒是借机可以跟各权贵拉拢关系。

  林锦书心头满是喜悦,他满口应下:“是,父亲。”

  事不宜迟,林锦书马上出发。

  不多时,便来到了林姝的宅院。

  当他看到门口牌匾上的林字后,眉头拧成了一团。

  身为女子,不想着好好嫁人相夫教子。

  竟然还想着当家作主了。

  真是不知廉耻。

  林锦书立于门口,让随从去叫门:“去跟他们门房说,就说国公府世子前来,要林姝出来相见。”

  随从一脸惊讶,他看了看门口,到底没那个胆气。

  回头,委婉的提醒林锦书:“世子爷,如今小姐是未来的玄王妃,只怕她不会轻易与您相见。”

  当初林姝是如何离的家,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都是看在眼里。

  都闹成这样了,林锦书是怎么好意思让林姝出来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