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安直接下令驻军召集了大营的统领。

  沐子安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将贾诩的谋略全盘托出。

  营帐之内众人沉默,的确贾诩的计谋很有诱惑力。

  但是相对应风险也非常高,毕竟现在还不知道泸州具体是什么情况。

  乱匪到底是有五万人还是十万人甚至更多,一支轻骑入泸州的确可以造成很大的混乱。

  可一旦这支轻骑被围困,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沉默中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汉子上前一步说道。

  “这位先生的计谋的确可以称得上奇谋,但是其中风险太大,裴俭之便是前车之鉴。”

  说话的人正是陷阵营的统领张汉。

  贾诩微微一笑。

  “裴俭之之所以会败了,乃是因为他小看了对手,掉以轻心才会陷入伏击之中,乱匪以逸待劳自然占尽优势。”

  “然而泸州的乱匪乃是多个山寨混合而成,其中匪众错综复杂,必然不可能上下一心。”

  “但若是朝廷大军一到生死攸关之际,他们就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必然会拼死反抗,如此一来剿匪的难度必然上升。”

  “可若能先派一支骑兵杀入泸州,甚至占据一处要塞之地,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如此一来其乱匪部署必乱,乱则出错,错则人心不齐互相猜忌,如此一来大军一到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全歼他们。”

  听到贾诩的话,在场众人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就在此刻,沐子安上前一步斩钉截铁的说道。

  “此事就这么定下了,这一支骑兵就由我来带领。”

  此言一出,在场众将顿时大惊,要知道沐子安可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征虏将军,要是有什么意外情况他们一个个的都吃不了兜着走。

  正当众将想要出言阻止的时候,沐子安却道。

  “百里锦绣山河岂能让于贼手,我等早到一日泸州百姓便早一日安心。我虽年少但也知家国之重,此番出征你等皆是军中老将,对于战场局势的把控比我要强,领兵打仗我不及诸位。”

  “与其让我只做一个只会白捡功劳的废物,不如且让诸位见识一下我沐子安的本事。”

  此言一出,大帐之内的众人为之一愣。

  尤其是张汉此刻双眼泛红,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横行天下的身影。

  “镇国公府后继有人啊!”

  贾诩见状也是抚手长赞道。

  “公子之风骨不弱先父。”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在场的众人还有什么阻止的理由呢?

  众人抱拳高呼道。

  “一切全凭镇国公做主!”

  是夜!沐子安亲率一支三千人的骑兵直奔泸州而去。

  星夜之下,越靠近泸州四周便是越发的荒芜起来。

  路边的尸体层层叠叠,不断地有野狗啃食。

  到处都是一片萧条的景色。

  行至一处荒村的时候,沐子安下令修整。

  历经十个时辰的奔袭,沐子安已经抵达泸州境内。

  看着眼前的一幕沐子安眉头紧锁,泸州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荒村之中尚且还有没散去的血腥味。

  沐子安立刻向着周围散出斥候。

  贾诩则是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指着前方说道。

  “按照皇城司的消息,裴俭之所率领的三千精兵就是在距离此处三十里之外的地方被伏击。”

  “而这四周山脉绵延,想来必然有山匪的前锋部队驻扎。且空气之中尚存血腥味证明这个村子才被屠戮过不久,所以按照我的推测在这周围不出十里必然有一伙乱匪。”

  随着贾诩的声音落下。

  立刻有一名斥候急匆匆赶到。

  “启禀镇国公,距离此处八里之外发现一伙乱匪,目测大约有两万人左右。”

  沐子安闻言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下令道。

  “起兵!进军!”

  天空之上忽然炸响一道雷电,而后大雨如同倾泻一般仿佛要将这片世界的污秽涤荡干净。

  一处稻田之中,无数衣衫褴褛的百姓被如同猪狗一般圈在一起,任由雨水打湿他们的身上的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

  四周不断传来奸邪的笑声,同时伴随着女子凄厉的呼喊声音。

  这些百姓的脸上尽是木讷之色,仿佛人的灵魂都已经被苦难磨平。

  一处简陋的营帐中,几个乱匪脸上正挂着**笑,不远处几个赤身**的女尸横七竖八地倒在一起。

  残破的身体无不在诉说着她生前的苦难。

  营帐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大汉此刻一手拿着一根烤的冒油的羊腿,另一手揽着一个女子在她的身上来回的摩擦。

  麾下两侧是他的心腹爱将,此刻正在肆意的狂欢饮酒。

  一个独眼汉子举起手中的酒碗狂笑道。

  “大哥!直到今日我等才感觉活得像个人一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杀谁就杀谁?就连这往日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都能随意玩耍,简直快乐得跟神仙一样。”

  其余人也是纷纷举杯附和。

  为首的壮汉哈哈一笑,脸上的得意之情毫不掩饰。

  “只要跟着我罗大牛混,我保证你们日后肯定日日吃香的喝辣的的!像是这样的小娘子要多少有多少!”

  说罢,这个名叫罗大牛的匪首直接把自己怀里的女子甩了出去,瞬间那些早依旧已经蠢蠢欲动的匪将们立刻扑了上去。

  “大哥听说朝廷那边又派人过来了。”

  罗大牛闻言不屑一笑。

  “什么朝廷!依我看都是一群酒囊饭袋罢了,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

  “再说了前几天不是还抓了一个什么征匪将军叫什么来着......”

  “裴俭之。”

  “对!没错!简直就是废物,咱们不过是略施小计就直接杀光了他们!连泸州的地界都没进去,那狗皇帝手底下都是这样的废物,有什么好怕的?”

  “要不是被一个女人逃了,我们也不用如此费劲漫山遍野的抓人了。”

  “不过也好!正好借着这机会你我兄弟们打打秋风还能打捞一笔!畅快,畅快啊!”

  帐篷之内的奢靡**邪,与帐篷之外的苦难百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帐之中,那衣服近乎被扯碎的女子,双眼无神的望着大帐之外的漆黑如墨的大地。

  “谁能来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

  一个醉醺醺的匪首见状,一把扯住她的长发,啐了一口唾沫怒骂道。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伺候咱们兄弟们还亏待了你不成!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说着,这名匪首拔出腰间的**,直接向着这女子光滑的后背捅去。

  然而就在刀尖即将划开她的皮肤之际,只听嗖的一声!

  一根箭矢划破夜空!直接钉入了这名匪将的咽喉!

  下一刻!黑夜之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雨而来!

  马背之上沐子安手持震天弓,面色阴沉如水,口中怒吼道。

  “一个乱匪不留!尽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