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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杨知青!胆子也太大了吧?不是她的包裹也敢收?”

  “谁说不是呢!也就是程钢老娘闹上了那么一出,要不然这包裹说不定真就被她拿回去了呢。”

  “大队长,咱们村有这么号人?不是给咱们村抹黑吗?你可千万不能轻易放过呀!”

  “这可得罚!人家小杨知青可是个好孩子,不能平白无故受了委屈!”

  胡婶子几个人一个劲儿的为杨柳说着好话。

  大队长也不是**,胡婶子几人互相挤眉弄眼,他不是没看见。

  不过,人心都是肉长的,伸出一只手五根手指头还不一样长呢。

  在杨柳和杨甜甜两人当中,大队长的心当然是偏向杨柳的。

  “大家说的对,我们村里不能助长不正之风。杨甜甜知青的行为,虽然没有构成实际上的损失,可却是不对的。报公安根本就用不着,但惩罚还是有的。郝知青,回去帮我告诉杨甜甜知青,再上工时,不用她跟着去捆玉米杆堆谷垛了。”

  “那她要干啥啊?”

  郝向东也实诚,不等大队长说完,就挠着脑袋问了。

  杨甜甜都犯错误了,总不能啥也不干吧?

  “干啥?”

  大队长吸了一口烟袋锅子,烟雾缭绕间说出来的话,让一众知青们直起鸡皮疙瘩。

  “知青院和大队部的粪坑都满了,上冻前,让杨甜甜知青把知青院和大队部的两个粪坑都掏干净。”

  也就是说——大队长是让杨甜甜去掏粪坑运大粪?

  这惩罚,不可谓不狠!

  别说是杨甜甜一个城里来的知青,就是普普通通一个村里人,也不愿意做这活儿呢。

  实在是这活儿——太恶心人。

  对这个时候的乡下人来说,大粪属于重要资源,可不能轻易浪费的。

  秋天收完的地里,撒上大粪,来年收成那可是会更好的。

  但凡会过日子的人家,都舍不得浪费呢。

  知青院和大队部两个茅坑里的粪,同样不能浪费。

  每一年到了掏粪的时候,大队长都是罚那些犯了大错的人去掏的。

  只是谁也没想到,今年的这个活儿居然给了杨甜甜。

  虽然杨甜甜现在不在这,但知青院的所有人此刻都对她充满了同情和嫌弃。

  尤其是挨着杨甜甜睡的林招娣,此时她脸上就已经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她决定了,杨甜甜掏粪那几天,她绝对要离杨甜甜远远的,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尽量往姚知青那边使劲儿。

  掏完大粪身上那个味儿,一时半会儿也下不去,刘明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

  包裹的问题解决,人们的关注点又落回了刘家婆媳身上。

  只是谁都没想到,趁着杨甜甜这么一闹,刘家那个小儿媳妇儿居然不声不响的跑了。

  刘婆子那个气呀,站在院子里又是一通骂。

  大队长皱着眉摇了摇头,“都散了吧,人家儿子都没了,你们还围在这里干什么?”

  估计过上些日子,部队那边就能派人过来把事详细说明。

  岭山大队几个入了部队的年轻人,刘家的小子和大队长家的二儿子是在一个**的。

  至于陶紫嫁的那个男人,则是另一个**。

  大队长估摸着,若是部队那边派人过来,自己的二儿子应该也能跟着来的。

  大队长所料不差,第二天,大队长的二儿子程立红就给家里拍了电报。

  正是由他和另外一个军人一起,带刘家小儿子的遗物回来。

  人群散去,除了杨柳只有胡婶子几人还留在这里。

  二太奶拍了拍杨柳的肩,小老太太虽然没说什么,但杨柳能感受到小老太太对她的关怀。

  胡婶子更是直接,“小杨知青,以后你可小心点那个杨甜甜。依我看,那就不是个好玩意儿,这次敢昧了你的包裹,下次还不定会干出啥事来呢?有些人没脸没皮,你可别轻易着了她的道!”

  “胡婶,你就放心吧,我是啥人你还不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千百倍还回去。”

  胡婶子点头,小杨知青这话说的没毛病,。

  她为啥喜欢和小杨知青打交道呢?还不是因为小杨知青是个拎得清的嘛,敢爱敢恨,不惹事也不怕事,当然最主要的嘛,还是小杨知青大方啊,把他们这些老姐妹真的当成好姐妹。

  “那我们也走了,用我们帮你把包裹送回去吗?”

  杨柳摆了摆手,“那倒不用!你们忘了,我的力气大着呢。”

  杨柳拿出那盒说不上是什么的糕点,糕点有点像后世的鲜花饼,虽然碎了一部分,但挡不弥漫出来的香味。

  “今天多得婶子大娘们照顾,每人都拿上几块带回家去尝个鲜儿。”

  “小杨知青,你拿俺们当啥人了!俺们可不是杨甜甜那样的货色,你别忘了咱们是好姐妹!咋能拿你东西?”

  胡婶子等人一再拒绝,可实在抵不住杨柳的热情,无奈之下只能每人拿了两块。

  “小杨知青,你也太客气了。这糕点也不知道什么做的,闻着可真是香啊!”

  “有点像是花的味道,确实香!”

  说句实在话,他们别说是吃,就是见都没见过。

  杨柳十分会说话,“我当然知道婶子大娘们不是那占便宜的人,可这糕点是个稀罕物,咱们这边没卖的,估计是从南方过来的,要是寻常的我也就不这么客气了,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二太奶笑的那叫一个欢喜,这糕点是真香,回头她尝上一口,剩下的都给小孙孙,小孙孙肯定爱吃。

  同一时间的隆平县城一间小院内,沈焕白和薛武,正对面而坐。

  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摆了一盘炒花生米,一盘拍黄瓜,两碗高粱米水饭。

  “沈哥,咱就吃这个?不如刚才听我的了,到国营饭店买上一两个肉菜好了。”

  这两个菜,虽然也下饭,只可惜没有一点肉味,总感觉差那么点意思。

  他们才刚处理了几头野猪,手里头的钱足着呢,干嘛委屈自己。

  这也就是沈哥会过日子,换做是他,早买上好菜,在弄点小酒,好好改善一顿了。

  “这不是着急吗?等我回来以后,再好好吃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