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对未来的事他不敢打包票。

  但对于后宫,对现在的他来说,问题不大。

  只要他在,秦菲儿在,那就好说。

  “陛下说得对。”

  “你们有什么看法?”

  秦菲儿看了乔佳儿她们一眼。

  这事挺重要的,她想知道大家的意见。

  柴绍蓉她们被问到了,互相看了看。

  “不如我先说?”

  柴绍蓉干咳一声。

  她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这里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很难面面俱到。

  “你说说你的想法,不用管别人。”

  李恪安慰道。

  这次开会主要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如果大家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很难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虽然有时候会怀念以前的日子,但我觉得相夫教子更适合我。”

  柴绍蓉低下头,想了想后说。

  没孩子之前,她没那么明确自己的想法,但现在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娜儿,你呢?”

  李恪看向阿史那娜。

  “我现在别的都不想,就想着什么时候能有个孩子。”

  “我这肚子空空的,得快点充实起来。”

  阿史那娜没什么想法。

  她不是在西突厥,就算有野心,能帮的人也没几个。

  还不如就这样,安心当妃子。

  话音刚落,除了秦菲儿和柴绍蓉,其他人就像狼一样盯着李恪看。

  “咳,则田,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李恪装作没看见,目光飘向武则天。

  武则天其实可以不用问,但还是要意思意思一下。

  “我还是刚才那个想法。”

  “在宫里太闷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帮帮陛下。”

  武则天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这人不安分,总想找点事做。

  而且她还觉得自己能力还在提升,不甘心就这么被埋没。

  “朕知道了。”

  “我也想帮陛下,但觉得顺其自然吧。”

  “除了我,就则天一个人觉得无聊,想找点事做。”

  “那就这样吧……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后宫不能干政,不能插手其他事。”

  秦菲儿想了想,道。

  虽然有点对不住武则天,但这是大家的意见。

  她没有用严厉的语气,已经给足了面子。

  “是!”

  众人纷纷行礼,然后慢慢散去。

  李恪也走了。

  武则天心里不太痛快,但没法说什么。

  今天李恪为了她的想法专门开了个会,她已经挺满意的了。

  还是像阿史那娜那样好,赶紧怀个孕,生个孩子,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李恪则继续回去处理政务。

  北清学院已经建立起来了。

  各院的教授基本到位。

  这时李恪想起来一个人。

  李承宗。

  刑部大牢的最底层。

  这地方通常关的都是罪大恶极的人。

  能被关在这里的,都是没希望被赦免的罪犯。

  比如李承宗,他就被关在这,已经是个废人了。

  李恪来的时候,李承宗就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地上。

  “李承宗,在这过得怎么样?”

  李恪淡淡问了句。

  一看李承宗,李恪差点直接掉头走人。

  他那个样子,不光身体废了,连精神都垮了。

  李承宗没说话,连看李恪一眼都不愿意,就那么静静地躺着。

  走近了,李恪还能闻到他身上的臭味,听说他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连屎尿都是就近解决。

  “我还想给你个机会再见天日,看来是想多了。”

  李恪摇头,有些遗憾。

  真是可惜了,这么厉害的一个机关术大师。

  虽然身份敏感,是隐太子李建成儿子,几年前刺杀李二失败后,就一直被关押在这。

  李恪不担心他会反叛,而且他也没法反叛了。

  人都废了,现在又不像李二的时代,李承宗已经没有那个本事去造反,天下也不会响应他。

  既然李恪敢用他,自然想过怎么控制他的问题。

  只是可惜,他已经彻底废了。

  说完,李恪转身要走。

  “等等。”

  突然,嘶哑的声音响起。

  李承宗挣扎着坐了起来,他那没有焦距的双眼慢慢有了点光彩。

  少了一只脚和一只手的他,这时看起来特别可怜。

  “原来还没放弃啊?”

  李恪回头,上下打量着他,笑了。

  “你刚才什么意思?”

  李承宗没看李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很明显,他对李恪的话有反应。

  毕竟,能见到阳光,不会在最底层待着。

  这里阴暗潮湿,连太阳都见不到,待久了人都会变傻。

  “朕创办了北清学院,你应该有所耳闻。”

  “你的机关术那么厉害,就这么浪费了不可惜?”

  “我想让你去北清学院,当个教授,教学生机关术。”

  李恪单刀直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根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以及人才的需求,北清学院虽然开设了机关课,但没有一个真正精通机关术的,都是些刚入门的。

  如果李承宗能把本事教给学生,那他真的有可能重见天日。

  “你不怕我积蓄力量,给你重重一击?”

  李承宗这时才看向李恪。

  眼神中的色彩渐渐变得凝重。

  他听说过北清学院,都是从狱卒那里听说的。

  在最底层,唯一能听到外面消息的渠道就是狱卒的谈话。

  李承宗在这里这么多年,从狱卒那里了解了北清学院的情况,对此非常佩服。

  他觉得,北清学院对各个学科的影响,远比李二创立的文学馆要大得多,更像是为天下百姓谋福利的地方。

  他还听说了,北清学院的福利很好。

  教授的位置相当高,仅次于各系的院长。

  “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自己觉得还有机会反击么?”

  李恪呵呵一笑。

  看李承宗现在这副模样,伤害他都比登天还难。

  而且,李恪既然让他露面,肯定会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他的自由。

  “呵,直接说我不中用得了?”

  李承宗冷哼一声。

  看了看自己的手脚,眼里闪过一丝怒火。

  都是李二,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

  现在还敢放他出来,等着他找机会报仇吧。

  “你要是真的不中用,朕也不会让你去教别人。”

  “说说吧,愿不愿意,给你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