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秦菲儿和谁成亲不一样?还不是因为那人是李恪!

  李恪注意到秦菲儿脸上的神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欠妥。

  于是,他走到秦菲儿身边,拉起她的手,温柔道:“辛苦了。”

  这一句温柔的话,瞬间将秦菲儿心中的苦闷一扫而空。

  她羞涩地低下头,轻声道:“这都是臣妾的本分。”

  李恪哈哈一笑,陪她们去御花园散步,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另一边。

  杨淑妃踏入李二的宫殿。

  一见之下,瞠目结舌。

  数月未见,李二像是换了个人,满脸憔悴。

  昔日那股指点江山的霸气,荡然无存。

  李二看杨淑妃到来,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弧度,语气平淡:“哦?你来了。”

  杨淑妃点头,“妾身特地来探望姐姐。”

  提到皇后,李二的眼神才稍显生动,神色复杂,感慨万千。

  “观音婢至今仍昏迷不醒,孙思邈正日夜兼程赶回京城。”

  杨淑妃闻言,温柔安抚:“陛下勿忧,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逢凶化吉。”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良久,李二才打破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与不甘。

  “朕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儿子们纷纷背叛……”

  这一问,回荡在空旷的宫殿中,久久不散。

  杨淑妃看着李二脸上那抹疑惑,心中了然。

  只怕自打被李承乾暗算那一日起,这些问题就如影随形地缠绕在他心头了。

  杨淑妃还不知道如意的事,一旦知道,恐怕会更惊愕。

  “陛下所犯之错,简直罄竹难书!”

  “哦?”李二眉头一挑。

  “陛下固然是个不错的皇帝,但绝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你总自以为对孩子们已足够关爱,可恪儿呢?

  你虽时常夸赞于他,又有几分真心关怀?

  他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你可记得?

  我记得恪儿年幼时,有次生日,你曾答应,说要带礼物陪他共度生辰。

  恪儿满心欢喜地等着,一直从天亮等到天黑,你却迟迟没来。

  我亲眼看着恪儿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提过让你陪他过生日。

  至于承乾,他也是个心性纯良的好孩子,可你真的尽到教导之责了么?

  你确实为他找了诸多名儒,可你教过他如何治国安邦了么?

  有真正将他当作储君来培养么?

  甚至你对他的关爱,都不及对李泰的一半。

  否则,李泰怎敢处处与承乾针锋相对,肆无忌惮?”

  闻言,李二不服气道:“我那是为了锻炼他!他是太子,未来的九五之尊,我自然得对他高标准、严要求。至于李泰,皇位无望,我宠他一些,有何不可?”

  杨淑妃讽刺一笑:“哦?是么?记得突厥进犯,你被迫签下渭水之盟那会,李泰重病缠身,命悬一线。姐姐心急如焚,请太医日夜守护,这才把孩子从鬼门关拉回来。”

  “姐姐怕你分心,瞒着你没说,可李泰这么多天没露面,你可曾有过半句关切?这就是你所谓的宠爱?”

  “依我看,你心里只装得下你自己,还有那高高在上的皇位!”

  李二一听,脸上挂不住了,怒目圆睁。

  “够了!李恪日后也会如此,不信咱们拭目以待!”

  杨淑妃闻言,沉默。

  她暗自思量,李恪能否承受得住皇位的重压,不被权力吞噬掉最后一丝人情味?

  这事,着实难以预料。

  李二轻蔑一笑,继续道:“你看,你已经无言以对了。皇位历来如此,想要成为明君,就不会过分关注家庭。”

  杨淑妃被李二这一激,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她挺直腰板,语气冷硬:“我坚信,恪儿绝非池中之物,他的成就,定将超越你!”

  李二闻言,放声大笑,笑得眼泪横飞,仿佛听见了世间最大的笑话。

  “老三那颗铁石心肠,连我这个父皇的命令都敢违抗,囚禁之事说干就干,还瞒着你暗中积攒下如此庞大的家业,你还指望他能与众不同?”

  杨淑妃眼神锐利,嘴角勾起一抹轻蔑。

  “他确实与众不同,或许比你更狠,更硬,更能隐忍!但你别忘了,是谁在你得知姐姐病重时,冒险放你回京城。又是谁挺身而出,救你于水火,亲自领兵护送你归来!”

  说到这,她语气愈发激昂,字字如刀。

  “你再回想一下,你对老三做过些什么?辱杀案,如此大事,你连查都不查,直接定罪。相比之下,你那宠爱有加、深信不疑的承乾,恪儿对你的态度,已是仁至义尽!”

  李承乾现在是李二心中最痛的事。

  因为他无法理解,这个儿子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企图杀害自己。

  李二艰难道:“那个逆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了。至于如意,我已经命令老三杀了他。”

  “他将来一定会后悔!”

  杨淑妃瞥了李二几眼,失望摇头。

  眼前这个人,和以前那个充满光彩的人相比,差距太大。

  杨淑妃叹了口气,离开大殿。

  第二天。

  阳光洒满大地,李恪再度踏入囚禁李承乾的地方。

  李承乾非但没有半点颓唐,反而精神抖擞,见李恪与陈师节等人进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起身,戏谑开口。

  “三弟,此番前来,可是取我项上人头?”

  没等李恪开口,他又自顾自继续道。

  “也对,你连父皇都能囚禁,又岂会容我这昔日太子活在世上?想想真是可笑,我这太子的命运,竟与当年的玄武门之变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李恪站在李承乾面前,眼中满含怜悯,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想多了,我过来不是为取你性命,而是奉李二之命,杀一人。”

  这话一出,陈师节心头一颤,心中暗想:李恪如今算是接过了李二的江山,怎还直呼其名?

  然而,时势造英雄,陈师节也只能将念头深埋心底,不敢表露分毫。

  李承乾闻言,惊愕万分,难以置信地问道:“是父皇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