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赵景怀看向宫弋枭,主动将他喊了过去:

  “萧兄,快过来!”

  而当宫弋枭走近后...

  竟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位背向着他的小姐,适时的转过了身...

  仅一眼,他顿时一震…

  “萧兄,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阿姐,这位是许大人,这是小将军你是见过的,我就不给你介绍了!”

  他继续道:“我跟你说,这许大人可是从帝都而来的贵人,途径洛城刚好下榻此处,许大人文人雅志,听闻府上有赏诗会便送来了拜帖,萧兄今日可要好好展露一番,莫要让许大人失望了才好,得让许大人好好领略一下洛城的才子和风土人情!”

  许言看着宫弋枭,眼中含笑...

  宫弋枭跟她一个对视,整颗心都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

  他不知道许言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一路追到这,还是碰巧到了这…

  这一瞬间,他脑子里想过了无数个可能性,和接下来的死状...

  许言应该大概率是追到了这里,那说明她知道他是假死的!!

  他能从许言的眼神中看出,她明显已经认出他了...

  只是他不知道,她接下来会有何举动。

  此刻,他丝毫不敢动作,甚至呆楞在原地!

  如同哑巴了一般!

  “萧兄,萧兄,你怎么了?”

  赵景怀用手提醒他。

  宫弋枭猛地回神,硬着头皮:

  “萧某见过许大人,赵小姐,小将军!”

  赵景芬看着宫弋枭:

  “阿弟,这萧公子怎么这般木讷,他就是你前些日子所说的那位惊才艳艳的门客?”

  赵景怀:“没错阿姐,不是木讷,怕是见到阿姐和许大人他有些紧张吧!”

  赵景芬认真的打量着他:

  “原来如此!能写出‘见湖思乡’这首诗的人竟然长得这般普通,当真是可惜了!”

  赵景怀不好意思的讪笑道:

  “阿姐,萧兄才情了得,可不能拿长相说事!”

  赵景芬一听:

  “是,才学不论长相!哎,看来还是我太俗了!”

  殷桃笑道:“赵小姐是性子直爽,可不是俗!”

  她看向宫弋枭道:“不过,萧公子确实才华横溢,倒是我们有目共睹的!”

  赵景芬:“哦?是嘛,那今日我可得好好见识见识!”

  赵景怀看着殷桃:

  “小将军喜好诗词,以后若是想要听诗赏画,可以常来府中一同与萧兄鉴赏,萧兄如今在我府中作客,倒是方便了很多!”

  殷桃:“既然赵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日后可要常叨扰了!”

  宫弋枭此时心跳的突突的。

  实在是怕许言会突然喊出他的名字。

  压根没把赵景芬和殷桃几人的对话听进去。

  因为他的六感全都放在了许言的身上,注意着她的举动…

  就在他整个人都快紧张的汗流浃背时。

  许言道:“初来洛城时,乍听到‘见湖思乡’这首诗时,叹如惊世之作,今日有幸见到作此诗的萧公子本人,当真是幸会!”

  宫弋枭抬眸看向她...

  见她脸色平常,如同不认识他。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但总归是松了一口气:

  “许大人过奖了,比萧某厉害的大有人在,萧某实在担不起惊世之作一词!”

  许言听着,嘴角一勾:

  “是嘛?萧公子如此谦虚,那你觉得何人才能担得起这一词?难不成是最近那位横空出世的宫一夫子?”

  宫弋枭心里咯噔一下!!

  他知道许言在点他,只能道:

  “萧某之才,怎可和声名远扬的宫一夫子相比,再加之,萧某与宫一夫子不甚熟悉,无法相提并论!”

  许言一听,压根不打算放过他:

  “本官倒是与宫一夫子有过照面,觉得你与那宫一夫子才情无二,都能称得上惊世之才...”

  宫弋枭心下一跳。

  整个人紧张的攥住了手...

  殷桃一听:“许大人见过那宫一夫子?”

  许言笑道:

  “是相处过一段时日!”

  殷桃眸光闪了闪,宫一夫子的画,她是见过的。

  那画画的技巧,简直与老师的手法有八九分相似!!

  她道:“许大人,请问宫一夫子是多大年龄,何等长相?本将军我实在仰慕宫一夫子的才华,想听听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许言一听,看向宫弋枭:

  “宫一夫子与萧公子年龄相仿,长相也如萧公子这般,极为普通..人嘛,含蓄有礼,才华出众,见识也颇广!”

  殷桃听着极为普通几个字,心里有些失落:

  “这样啊!”

  “只不过,宫一夫子命比纸薄,在夜里丧生在了火海,倒是可惜了!”

  赵景怀听此:

  “我也有所耳闻,没想到宫一夫子的画作才刚现世,被大家口口相传,就红颜薄命了,倒真是令人惋惜!”

  这时,殷畅月走到了跟前:

  “说来倒是有趣,这才子名人,倒是跟火过不去了,当年宫府的嫡公子多惊才艳艳的一个美人儿,在夜里莫名其妙的就被火烧死了,如今横空出世的宫一夫子,也在夜里被大火烧死,哎,当真是天妒英才啊!”

  她这话落。

  赵景芬眼神深了几分。

  殷桃也垂下了眼眸!

  而宫弋枭心里却猛地绷起了一根弦。

  宫府嫡公子被火烧死,远在南方陋室的宫一夫子也被火烧死....

  而且两人都姓宫。

  当年在考核现场看到他所画江山图的人可不少,殷府的几位小姐和公子都在现场。

  还不乏宫府的一些下人。

  虽然听说那江山图也在那场大火里被烧掉了,但谁敢保证不会有人记得他作画的技巧和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