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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唬住?

  再说了,她还真敢砍人?给她八百个胆子!

  冲哥狞笑,“瘦猴、阿峰!抄家伙!”

  两人分别从三轮车里抽出钢管。

  “臭娘们儿,爷爷非得让你知道什么人不能惹!”

  苏晚秋上前一步,深吸了一口气。

  “啊啊啊!”她和护崽的母狮一样疯了似的往前冲。

  “我跟你们拼了!”

  苏晚秋上辈子和这辈子加在一起,都没打过一次架。

  没打过,但见过不少。

  打架的秘诀就是:怂得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苏晚秋一套王八拳..不,王八刀,耍得天花乱坠。

  她朝着冲哥瘦猴三人,手起刀落,毫无章法。

  “**!你**疯了啊!”

  冲哥看着那快到有残影的刀,后背瞬间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有那么两秒,刀刃离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他们左躲右闪,生怕苏晚秋一个不小心,砍着他们。

  谢家豪看到苏晚秋不顾一切地往前冲,也不再犹豫。

  他仗着自己的人高马大,铁棍挥出了千军万**气势。

  瘦猴被他一棍子打飞,只听“咔”的一声,瘦猴的胳膊折了,他在地上蜷缩着,痛哭哀嚎。

  苏晚秋压根就没管别人,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对面领头的冲哥。

  “啊!”

  一声闷哼过后,冲哥捂着肚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晚秋。

  血顺着他的指缝淌了出来。

  苏晚秋杀红了眼,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把衣服给我留下来!”

  “不然!谁也别想走!”

  因为刚才的一通乱耍,苏晚秋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她却一步都没有退。

  短刀上的血一滴滴跌落,在夜晚的月光下,看起来有些瘆人。

  冲哥第一次见这么不要命的女人。

  再加上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也一样混不吝。

  另一边,张海生和阿峰对峙。

  眼看没什么胜算。

  冲哥忍痛开口,“我们走,走还不行吗?”

  “为了几件破衣服,你至于吗?疯婆子!”

  “把衣服都给我放在地上,快点!”苏晚秋双手握刀横在身前。

  “阿峰!把衣服拿出来放地上!”冲哥喊道。

  没过一会,阿峰把衣服都扔在了地上。

  “滚!”苏晚秋大吼。

  阿峰扶起瘦猴,他的左胳膊无力地耷拉着。

  冲哥和瘦猴上了三轮车,阿峰骑上就往村里跑。

  “家豪,你盯着他们。”

  “海生,快把衣服装回去,咱们赶紧走!”

  苏晚秋连忙收起短刀,开始抓地上的衣服。

  “快!”

  三个人分工明确,把衣服装回后斗,盖好防雨布后。

  他们启动卡车,连忙上了省道。

  开开出去好几公里,苏晚秋才长舒一口气。

  这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又酸又涨,抬起右手,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苏姐,你刚才...真猛啊!”谢家豪带着一丝崇拜说道。

  张海生专心开车,但心里想得和谢家豪一样。

  “我也快吓死了。”苏晚秋拧开水壶喝了一口水。

  “但这批衣服不能出差错。”

  “海生,咱们开到县里,去武装部那补个觉,睡好了再出发,今天就要开进南召省了。”

  “那的路可不好走啊。”

  苏晚秋缓缓说道。

  为了保证安全,他们开得很慢,直到天亮才来到永昌县。

  卡车停在武装部门口,苏晚秋下车和卫兵沟通。

  这里不是田书记提前安排好的休息点,所以他们必须要确认苏晚秋的身份。

  苏晚秋用这里的电话联系上了田书记。

  田庆东在电话里焦急地问,“没出什么事吧?昨天石柳县传来消息,说你们没去,我一宿都没睡好。”

  “田书记,路上车胎扎了,耽误了时间。”

  “那就好,进入南召省,你们可能会遇到很多关卡,到时候用我给你们发的通行证就可以了。”

  “好的。”

  武装部领导接了电话后,示意放行,卡车停在了他们内部停车场里。

  简单吃了几口饭,他们便一头扎进招待所补觉。

  四个小时后,闹钟响了。

  苏晚秋用冷水洗了几把脸,才恢复清醒。

  他们再次出发。

  今天晚上必须要赶到下一个休息点。

  夜路太不安全了。

  第三天,他们正式进入南召省。

  现在是雨季,南召省山路崎岖,即便是国道也非常难走。

  崭新的卡车,现在看起来已经像二手的了。

  他们在蜿蜒的山路上走,每转一个弯都打着十二分的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仗的原因,几乎每走几公里就会遇到岗哨。

  每次都要查证件,还要检查车上的货物。

  这样一来,到百川市可能还要一天。

  而且到了这,苏晚秋算是和田庆东彻底失去了联系。

  只能凭借通行证往前走。

  这里的国道虽然是双向车道,但道路及其窄。

  又没有岔路,即便是晚上,他们也不能随意将车停下休息,必须一直往前开。

  谢家豪额头全是汗,他左边是万丈悬崖,右边是嶙峋峭壁。

  苏晚秋困得脑袋发懵,也不敢合眼,她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山壁,耳朵更不敢放过一丝声音。

  生怕碰到雨季道路塌方。

  张海生倒是心大,往后一靠,睡得挺香,时不时地还打两声呼噜。

  晨光渐亮,山里升起薄薄一层雾。

  他们又过了一道关卡。

  刚才和士兵一打听,他们再开七八十公里,就能到百川市了。

  轮到张海生开车,谢家豪总算能睡一会。

  但苏晚秋看着这一眼望不到头的盘山路,还是睡不着。

  又开出去两个小时,苏晚秋眼皮在打架,就在半睡半醒之间。

  她听见张海生在跟什么人说话。

  苏晚秋强打精神睁开眼,扭头向左边看去。

  “苏姐,这位同志想搭咱们的车。”

  “你好,我是A团工兵连的,我叫乔明辉,这是我的证件。”

  驾驶室旁边站着一个身穿绿色军装的年轻男人,他正举着证件给苏晚秋看。

  “我没赶上运兵车,听这位师傅说你们也是去百川市的,能不能搭我一段?”

  苏晚秋看了看,车上挤一挤,还能坐下一个人。

  “行,你上来吧。”

  乔明辉收好证件,咧嘴一笑,“好,太谢谢你们,不然我走到天黑也回不去。”

  苏晚秋依旧坐在最外边,乔明辉和谢家豪在中间挤着。

  车里多出一个人,话就会多。

  乔明辉和苏晚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大多是乔明辉问,苏晚秋答。

  “你的家乡是哪里啊?听着不像南召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