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霄闻言按着太阳穴，
“你……怎么还和玉婉有过节？”
大夫人气愤，
“她个**胚子，霸占我儿，让我儿都跟我分了心。她个狐狸精，害得玄儿两次订亲不成，都怪她。听说她死了，我还伤心了两日，结果倒好，她来个欲擒故纵。把我们折腾个天翻地覆，她跑了。玄儿，因为她病得不成样子。她要是回国公府，我就和玄儿断绝母子关系。我到要看看是我这个娘重要，还是玉婉重要！挨千刀的玉狐狸！”
“好好好！”
楚云宵不耐听夫人喋喋不休，
“为今之计，是让皇上记起谁是他亲娘，进而优待咱们亲家，铁板钉钉将事情坐实了。以防旁人捷足先登。”
大夫人自然明白其中厉害，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她立即动身，进宫拜见了徐太妃。
徐太妃无儿无女，好在娘家有些势力，侄子是吏部尚书，侄孙官职大理寺少卿。
皇上未让她去守皇陵，准她在后宫中颐养天年。
可前朝的事，对后宫帮助不太大，皇上日理万机，除了她死，也记不起她这个长辈。
太后活着时，她不敢大喘气，太后死了，皇后当她也死了。
楚大夫人的提议，她有些心动。
腊月初二，先帝忌辰，皇上在宇泰殿敬香时，不慎被香烛烫破袖口。
虽龙体无恙，但手腕处烫红一片。
兹事体大，后宫中人心惶惶。
不久，事情传到宫外，皆说陛下德行有失，才招来此祸。
*
辽东
过了腊月就是年。
程惠柔彻底失望了，回京都没戏了。
虽然之前担心回京都有危险，但彻底回不去，她心里空落落，抬头看天乌蒙蒙，
“就让你女儿嫁姓楚的吧，至少可以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玉林峰抿了口酒，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个毛头小子，他说得算吗？咱们不去京都，让他带走女儿，任他随便欺负吗？他明天走，咱们过完年搬家。”
“咚咚咚”！
突然房门外传来一连串叩门声，又急又响。
程惠柔没个好气，
“这个哑姑，以为谁都跟她一样，是聋子。”
她推门而出，
“怎么了？”
哑姑展臂，支支吾吾比划着，程惠柔会意，很大，很多的意思。
“姓楚的又给咱们家送东西了？孩子他爹，过去搭把手。”
玉林峰烦躁，
“走了也不让人消停。院子送咱们得了，还搬什么。以后也别来了，一来一回，耍我闺女玩。”
夫妻俩边说边走，到了外院，夫妻二人都愣住了。
二十多名侍卫站在院中，为首之人圆乎乎似个球。
玉林峰与他四目相对，捂嘴嚎哭出声，“小福子哥哥。”
福公公展臂抖脚如小鸡状跑上前，
“小玉。”
二人相拥而泣。
“小福子哥哥，天寒地冻，你怎么来？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
“小玉，我来接你走。”
玉林峰听了肝颤。
福公公掏出帕子狠扭了下鼻子，
“皇上封你为承恩侯，收拾东西咱们走吧。快一些，陛下想跟你一起守岁呢。”
玉林峰咬了下舌尖生疼。
不是做梦。
“小玉，愣着做什么？楚世子，没跟你说吗？我这儿一路兼程，累死了，你家有水吗？”
隔壁，玉婉正在为楚瑾玄收拾行囊。
“你快回家吧！明日出发，除夕夜能到就不错了。弄不好，你要在路上过年了，好惨，还拖。”
楚瑾玄拽过玉婉按在怀里，
“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玉婉敷衍着，
“等开春我去京都找你。”
她想等开春做些买卖，如果顺路就去趟京都，不顺路就算了。
封侯谋划不成，就算了。
日子还要过得。
赚些银子，日子总会更好些。
“开春？你不想我？”
楚瑾玄亲吻着她的脖侧，手指钻入衣襟，不经意的功夫，扣子已被全解开。
玉婉听之任之。
她心知，她家不能起复，她跟楚瑾玄也是镜花水月。
即便楚瑾玄真娶了她，她没有倚仗，在国公府也是个受气的命。
不如，来年带着家里人跑回北地。
先甩了芝兰，再去河间府做些买卖，有了盘缠去南方。
反正，如今朝廷无人在提及玉林峰。
在南方隐姓埋名，也是条出路。
“你在想什么？”
忽地，下巴被楚瑾玄捏起，玉婉对上他的眼眸，阴冷幽深，心中一骇，
“我在想，你回京后，兴许又要定亲了。可惜，不是我。”
“不是你，会是谁！”
楚瑾玄阴沉着脸，
“你眼珠往左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是不是我前脚走，你后脚就要离开这里，让我再也找不着。”
“还真是。”
玉婉谄笑，
“我想搬到河间府去，这样你来看我也方便些。如今，朝廷无人再提我父亲，太后也去了，我们一家在哪儿不能活，没必要躲着谁。”
楚瑾玄眸子又暗了几分，
“你想得到挺长远，什么时候想得？你不是应该想……你我成亲后的生活吗？”
稍微一打盹，就被楚瑾玄抓包。
玉婉赔笑，
“这不是想你回去又要定亲，不要我，顺便想得嘛。瞧你，还气上了，你都要走了，还给我脸色看。”
楚瑾玄凝视着玉婉不喜不怒。
玉婉无奈，只能踮起脚尖，吻了下楚瑾玄的嘴角以示安抚。
楚瑾玄忽得抱紧她，
“你好久没亲我的梨涡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你也好久没气我了，你不是特别喜欢捉弄我。”
他声音发颤，心里害怕得紧，
“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我也知道，你看见楚大梁一家，会更恨我三分。我明知道，做妾艰难，庶长子不易，我还让你做妾，你是不是很恨我？你是不打算原谅我了吗？”
“好了，过去都过去了。”
玉婉拍了拍楚瑾玄的后背，“我之前不说原谅你了。”
“你没有。”
楚瑾玄嘴角抹过一丝讽刺，
“我承认我开始没把你当回事，我只想有个爱妾，宠得无法无天，气我父亲。让他没法子管教我，但自从你在江府出事，我就想了，我不娶妻，只有你。玉婉，我只有你，你别敷衍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你可以不原谅我，但你别敷衍我行吗？”
楚瑾玄心里不安。
玉婉待他纵容和善，什么都是淡淡的。
回不了京都不着急。
他要回京，既没舍不得，好似……根本不盼他回来。
对他既无怨恨，亦无期盼。
“玉婉，回家，宫里来人了。”
程知意站在门外大喊，楚瑾玄更加惶恐，又搂紧了三分。
“你……怎么还和玉婉有过节？”
大夫人气愤，
“她个**胚子，霸占我儿，让我儿都跟我分了心。她个狐狸精，害得玄儿两次订亲不成，都怪她。听说她死了，我还伤心了两日，结果倒好，她来个欲擒故纵。把我们折腾个天翻地覆，她跑了。玄儿，因为她病得不成样子。她要是回国公府，我就和玄儿断绝母子关系。我到要看看是我这个娘重要，还是玉婉重要！挨千刀的玉狐狸！”
“好好好！”
楚云宵不耐听夫人喋喋不休，
“为今之计，是让皇上记起谁是他亲娘，进而优待咱们亲家，铁板钉钉将事情坐实了。以防旁人捷足先登。”
大夫人自然明白其中厉害，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她立即动身，进宫拜见了徐太妃。
徐太妃无儿无女，好在娘家有些势力，侄子是吏部尚书，侄孙官职大理寺少卿。
皇上未让她去守皇陵，准她在后宫中颐养天年。
可前朝的事，对后宫帮助不太大，皇上日理万机，除了她死，也记不起她这个长辈。
太后活着时，她不敢大喘气，太后死了，皇后当她也死了。
楚大夫人的提议，她有些心动。
腊月初二，先帝忌辰，皇上在宇泰殿敬香时，不慎被香烛烫破袖口。
虽龙体无恙，但手腕处烫红一片。
兹事体大，后宫中人心惶惶。
不久，事情传到宫外，皆说陛下德行有失，才招来此祸。
*
辽东
过了腊月就是年。
程惠柔彻底失望了，回京都没戏了。
虽然之前担心回京都有危险，但彻底回不去，她心里空落落，抬头看天乌蒙蒙，
“就让你女儿嫁姓楚的吧，至少可以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玉林峰抿了口酒，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个毛头小子，他说得算吗？咱们不去京都，让他带走女儿，任他随便欺负吗？他明天走，咱们过完年搬家。”
“咚咚咚”！
突然房门外传来一连串叩门声，又急又响。
程惠柔没个好气，
“这个哑姑，以为谁都跟她一样，是聋子。”
她推门而出，
“怎么了？”
哑姑展臂，支支吾吾比划着，程惠柔会意，很大，很多的意思。
“姓楚的又给咱们家送东西了？孩子他爹，过去搭把手。”
玉林峰烦躁，
“走了也不让人消停。院子送咱们得了，还搬什么。以后也别来了，一来一回，耍我闺女玩。”
夫妻俩边说边走，到了外院，夫妻二人都愣住了。
二十多名侍卫站在院中，为首之人圆乎乎似个球。
玉林峰与他四目相对，捂嘴嚎哭出声，“小福子哥哥。”
福公公展臂抖脚如小鸡状跑上前，
“小玉。”
二人相拥而泣。
“小福子哥哥，天寒地冻，你怎么来？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
“小玉，我来接你走。”
玉林峰听了肝颤。
福公公掏出帕子狠扭了下鼻子，
“皇上封你为承恩侯，收拾东西咱们走吧。快一些，陛下想跟你一起守岁呢。”
玉林峰咬了下舌尖生疼。
不是做梦。
“小玉，愣着做什么？楚世子，没跟你说吗？我这儿一路兼程，累死了，你家有水吗？”
隔壁，玉婉正在为楚瑾玄收拾行囊。
“你快回家吧！明日出发，除夕夜能到就不错了。弄不好，你要在路上过年了，好惨，还拖。”
楚瑾玄拽过玉婉按在怀里，
“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玉婉敷衍着，
“等开春我去京都找你。”
她想等开春做些买卖，如果顺路就去趟京都，不顺路就算了。
封侯谋划不成，就算了。
日子还要过得。
赚些银子，日子总会更好些。
“开春？你不想我？”
楚瑾玄亲吻着她的脖侧，手指钻入衣襟，不经意的功夫，扣子已被全解开。
玉婉听之任之。
她心知，她家不能起复，她跟楚瑾玄也是镜花水月。
即便楚瑾玄真娶了她，她没有倚仗，在国公府也是个受气的命。
不如，来年带着家里人跑回北地。
先甩了芝兰，再去河间府做些买卖，有了盘缠去南方。
反正，如今朝廷无人在提及玉林峰。
在南方隐姓埋名，也是条出路。
“你在想什么？”
忽地，下巴被楚瑾玄捏起，玉婉对上他的眼眸，阴冷幽深，心中一骇，
“我在想，你回京后，兴许又要定亲了。可惜，不是我。”
“不是你，会是谁！”
楚瑾玄阴沉着脸，
“你眼珠往左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是不是我前脚走，你后脚就要离开这里，让我再也找不着。”
“还真是。”
玉婉谄笑，
“我想搬到河间府去，这样你来看我也方便些。如今，朝廷无人再提我父亲，太后也去了，我们一家在哪儿不能活，没必要躲着谁。”
楚瑾玄眸子又暗了几分，
“你想得到挺长远，什么时候想得？你不是应该想……你我成亲后的生活吗？”
稍微一打盹，就被楚瑾玄抓包。
玉婉赔笑，
“这不是想你回去又要定亲，不要我，顺便想得嘛。瞧你，还气上了，你都要走了，还给我脸色看。”
楚瑾玄凝视着玉婉不喜不怒。
玉婉无奈，只能踮起脚尖，吻了下楚瑾玄的嘴角以示安抚。
楚瑾玄忽得抱紧她，
“你好久没亲我的梨涡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你也好久没气我了，你不是特别喜欢捉弄我。”
他声音发颤，心里害怕得紧，
“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我也知道，你看见楚大梁一家，会更恨我三分。我明知道，做妾艰难，庶长子不易，我还让你做妾，你是不是很恨我？你是不打算原谅我了吗？”
“好了，过去都过去了。”
玉婉拍了拍楚瑾玄的后背，“我之前不说原谅你了。”
“你没有。”
楚瑾玄嘴角抹过一丝讽刺，
“我承认我开始没把你当回事，我只想有个爱妾，宠得无法无天，气我父亲。让他没法子管教我，但自从你在江府出事，我就想了，我不娶妻，只有你。玉婉，我只有你，你别敷衍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你可以不原谅我，但你别敷衍我行吗？”
楚瑾玄心里不安。
玉婉待他纵容和善，什么都是淡淡的。
回不了京都不着急。
他要回京，既没舍不得，好似……根本不盼他回来。
对他既无怨恨，亦无期盼。
“玉婉，回家，宫里来人了。”
程知意站在门外大喊，楚瑾玄更加惶恐，又搂紧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