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点惯性被耗尽,整列G666次列车,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

  稳稳的……停在了距离悬崖边缘,不足半米的地方。

  苏斩所在的车厢,甚至有小半已经悬空。

  下方就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车厢内充满了劫后余生,粗重如牛的喘息声。

  苏斩松开扶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看着窗外近在咫尺的深渊,又低头看了看怀里脸色发白的林九歌。

  咧嘴一笑,露出白牙:“怎么样?哥这‘倒车入库’的技术,还行吧?”

  就在这时,一阵缓慢、清晰、甚至带着戏谑的鼓掌声,从车厢连接处的阴影里传来。

  “**……”

  一个讲究西装、梳着油头的中年男人,缓缓走了出来。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却如同毒蛇般阴冷。

  他开口,带着浓重的咖喱腔调,每一个音节都拖得长长的:

  “精彩,真是精彩。不愧是能杀掉赵师弟,夺走蟒王精魄的人。”

  “苏斩先生,林九歌小姐。鄙人辛格·凡尔登,拜蛇教十二蛇使。”

  “区区华夏,竟能诞生你这样的存在……手段还是稍显……粗犷了一些。”

  “虽然比起我们伟大的阿三神裔还差那么一点,但也算难能可贵了。”

  他微微颔首,眼神扫过苏斩和林九歌,像是在施舍某种认可。

  仿佛苏斩刚才那惊险的悬崖停车,只是勉强入了他的眼。

  苏斩瞳孔微缩,正主,终于现身了:

  【目标:辛格·凡尔登(人类/灵能者)】

  【灵能等级:6级(巅峰)】

  【能量波动:阴冷、深邃、内敛】

  【威胁评估:极高(极度危险)!】

  【弱点分析:暂无】

  苏斩把林九歌往身后推了推,示意她带着惊魂未定的乘客往后撤。

  自己则上前一步,挡在辛格·凡尔登和撤退的人群之间。

  他歪着头,掏了掏耳朵,斜眼看着这个自我感觉良好到爆表的阿三:

  “辛格·凡尔登?就叫你老登吧,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大半夜穿得跟卖保险似的,跑火车上碰瓷来了?”

  “还有,把你那蹩脚普通话收一收,听着膈应。”

  凡尔登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苏斩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输出:

  “还有,跟你很熟吗?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看你油头粉面、人模狗样的,张嘴闭嘴‘伟大阿三国’。”

  “怎么?恒河水喝多了?一股子咖喱混牛粪的味儿。”

  凡尔登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眼神却冷了几分。

  他无视苏斩的**话,目光扫过苏斩身后,那些瑟瑟发抖、满脸惊恐的普通乘客。

  如同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多么鲜活的生命力……可惜,只是些没有灵能波动的低等**民。”

  “苏斩,我很好奇。像你这样的强者,为何要浪费力气,去保护这些……蝼蚁?”

  “他们的命,值几个钱?”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发自骨髓的轻蔑。

  “看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只要我杀了你,这些蝼蚁一个都跑不掉。”

  “他们将成为我新宠物的……开胃小菜。”

  凡尔登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惋惜。

  “唯一可惜的是,我那精心培育的‘血肉走廊’,竟折在了你手里。”

  “那可是我耗费十年心血,从恒河圣域深处寻得的异种,未来有望晋升鬼王级。”

  “它本该成为我座下最强大的护法神蛇……”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如刀,锁定苏斩:

  “苏斩,交出‘万蛇蛊盅’。”

  “那是赵天豪那个废物,从我拜蛇教圣坛盗走的圣物!”

  “它不属于你,更不属于华夏!”

  苏斩嗤笑一声,双手插兜,站得松松垮垮。

  “万蛇蛊盅?你说那个黑不溜秋的破罐子?”

  “早被我砸了,渣都没剩。”

  “怎么?你们拜蛇教很缺夜壶吗?早说啊,我从华夏批发一车皮给你,算你友情价?”

  凡尔登脸上的温和笑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微微收缩,一股阴冷的杀意弥漫开来。

  “砸了?你竟敢……毁了我教圣物?”

  “苏斩,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现在的处境。”

  “你很强,出乎意料的强。但在我面前,还不够看。”

  “而且,你身上没有灵能波动……这很有趣。”

  “这说明,你的力量来源,并非正统灵能。”

  “而是和我师弟一样,借助了类似于‘万蛇蛊盅’的法器?”

  凡尔登张开双臂,语气带着一种,来自上位者的施舍般:

  “加入我们吧,苏斩!拜蛇教的大门,现在为你敞开!”

  “以你的天赋和潜力,只要皈依蛇神,接受圣血洗礼,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远比你在华夏这个灵气贫瘠、规矩森严的地方,蹉跎岁月要强得多!”

  “至于你杀赵天豪、毁我圣蛇、坏我圣物之事……只要你诚心皈依,都可以一笔勾销!”

  “甚至,你身后这些蝼蚁……我也可以网开一面,让他们死得痛快点。”

  就在此时,凡尔登的微微前倾身体,继续说道:

  “苏斩,想想看……力量!真正的力量!足以让你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力量!”

  “唾手可得!这是我给你的第一条路。”

  一旁正在撤退的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出。

  眼前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理解的范畴。

  有人试图求救,拨打灵管局或是报警电话。

  但他们绝望地发现,所有的通讯工具上,接收不到任何信号。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真的能行吗?

  凡尔登继续开口道,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至于第二条路……我会抽出你的魂魄,禁锢在纳物戒中。”

  “用你的身体,供养下一具强大的‘蛇傀’。”

  “让你永生永世,成为我拜蛇教的看门狗,为我死去的圣蛇赎罪!”

  “现在,选择吧,苏斩!”

  “是皈依蛇神,拥抱无上荣光?”

  “还是……沦为行尸走肉,永世不得超生?”

  凡尔登说完,一脸玩味地看着苏斩。

  仿佛已经预见到苏斩在绝对力量面前,不得不低头臣服的场景。

  而苏斩,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掏了掏耳朵,弹了弹并不存在的耳屎。

  看着凡尔登那张充满优越感的脸,咧嘴一笑,笑容阳光灿烂:

  “老登,你这饼画得挺大啊?比我们步行街卖的阿三飞饼还大,还圆!”

  “加入你们拜蛇教?天天对着几条长虫磕头?还得喝恒河水?拉倒吧!我怕得痢疾!”

  “不过嘛……”他拖长了调子,慢悠悠地竖起第三根手指。

  “哥这人吧……天生反骨,不爱走别人给的路。”

  凡尔登眉头微蹙:“第三条?什么第三条?”

  苏斩笑容不变,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得,足以让车厢里所有人都听见:

  “第三条路就是——我当你爹!”

  “你看啊,你叫我一声爹,我勉为其难收下你这个便宜儿子。”

  “毕竟,就你这智商,在拜蛇教能混上蛇使,全靠给教主舔牛粪上的咖喱汁舔得好。”

  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那些原本惊恐绝望的乘客,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苏斩。

  林九歌在后面扶着额头,肩膀微微耸动,显然在拼命憋笑。

  凡尔登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一股恐怖的阴冷气息,从他体内喷涌而出。

  “你……找……死!”

  他凡尔登,婆罗门高种姓,拜蛇教十二蛇使之一。

  被一个华夏的毛头小子,当众羞辱要当他爹?

  他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苏斩!我要将你剥皮抽筋!把你的灵魂投入万蛇窟,受尽永世折磨!”

  苏斩却依旧那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还往前凑了凑。

  “哟?生气了?老登你这心理素质行不行啊?”

  “这就破防了?还想当我儿子呢,这点抗压能力都没有?”

  “要不……你先叫声爹来听听?爹教你点人生经验?”

  “比如……你妈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