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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拥有高等级的伴侣一直是阿黛的心愿。

  却因为迟迟没有如愿,现在已经快成为她的执念。

  看着陌生的六级兽人恭敬的模样,阿黛目光锁定在他的额头,久久没有挪开。

  现在,她的面前站着的是六级兽人苍祈。

  有六级兽人的存在,尼格等五级兽人是入不了阿黛眼的。

  阿黛没有委婉,一字一句地确认:“你想成为我的伴侣?”

  邢岩有将他们的来意说明。

  苍祈倒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直接,略微沉思后,简短回应:“我愿意成为圣雌的伴侣。”

  圣雌?

  不是想成为她的伴侣,而是看中了圣雌的能力嘛。

  也是,什么都不图的,也就只有她的珩和班了。

  阿黛是圣雌嘛,连阿黛自己都开始怀疑了。

  可是,如果她否认的话,面前这个高等级的兽人,恐怕会头也不回地直接就离开。

  那样的话,她输得太惨了。

  阿黛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咬字清晰,让他们听清:“我是圣雌。”

  说完这句,又有无限的不甘从她心底涌起。

  凭什么,悠悠的身边强者如云,连邢岩都将目光看向了她。

  而自己呢,还要靠欺骗,才能获得强者的一丝关注。

  这一刻,恨意随着嫉妒滋长。

  她说她是圣雌。

  可,圣雌两字也不是她说是,就是的。

  苍祈面色愉悦,为找到圣雌而愉悦。

  他语气更加温和,却又有歉意萦绕:“恕我冒昧,圣雌于我而言,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所以,可否展示下您的能力。”

  能力?

  阿黛之所以确定自己是圣雌,是因为她曾感应到未来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而她的这份不详的预感,后来又被自己的阿父确定。

  也就是说,她的预感是真实的。

  所以,她有感知未来的能力,不用卜算。

  是的,在遇到沈悠悠之前,阿黛是这样确定的。

  可是,现在她怀疑了。

  如果她的这份能力真的存在,那她的珩和班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或许自己的能力是时灵时不灵的那种呢。

  她想这样说服自己。

  但是无论怎么样,阿黛,身为雌性的她,怎么可能会容许雄性质疑自己呢。

  阿黛皱眉十分不满,语气冷硬:“你不信我?”

  苍祈没有介意阿黛的态度,眉目更加温和。

  他姿态放低,态度谦卑至极,可说出来的话却让阿黛着实不快:“我一向看事实说话。”

  苍祈的谨慎不算错,至少尼格等人也有同样的想法。

  大家都是高等级的兽人,到这级别的兽人,都不算蠢人。

  虽然尊重雌性,但他们也不会和低等级的兽人那般去盲目地迎合雌性。

  他们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苍祈的话,在尼格等人的眼里合理至极,可在阿黛看来,这就是不信了。

  阿黛气得要死,可脸上却依旧维持着,她身为雌性的高傲。

  她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进行回应:“想知道我的能力,刻印后你们就知道了。”

  她怎么会被雄性牵着鼻子走,她才是占据主导地位的那个!

  说完这句,阿黛也不等他们回答,便转身离开。

  背过身来的一刹那,她的脸阴暗得让人害怕。

  红发少年轻轻挑眉,将少女的变化清楚感知,却未言语。

  ——

  回到自己生活的洞穴。

  阿黛的怒气才全部发泄了出来,她对着藏匿在她洞**的男人,怒吼:“你这个废物。

  低等级的废物,弱到极点的**兽人。

  那个雌性身边的高等级兽人越来越多,以你这差劲的等级能做得了什么?

  还想要杀了她。

  真是搞笑,你怕是连见都见不到她,就已经死在她伴侣的手里了。”

  阿黛说了很多,句句辱骂,句句恶意。

  她在发泄!

  可那个男人却始终一言不发,就好像在面对生气的雌性时,他的身体早已经本能地习惯,并知道应该保持沉默,让雌性脾气发泄个彻底,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良久,阿黛骂得口干舌燥,不在辱骂。

  看着这个仿佛当他不存在的男人,阿黛狠狠地踢了一脚,用足了力气。

  男人终于说话,他承认了自己的差劲:“是我的无能。

  可是,你也没有办法不是嘛?”

  阿黛不可思议:“我是雌性,你是雄性!你拿我和你比,你怎么好意思的呢。”

  男人:“她身边的强者越来越多了。”

  阿黛:“少说些废话,把你的办法拿出来,没有办法就给我滚出去。”

  事事不顺,她身边净是些废物。

  男人看着她,语气蛊惑:“和她交好,支开她的伴侣,我就能杀了她。”

  阿黛:“说得简单,哪有那么容易。再说了,你考虑过后果吗,你能逃得了?

  还有我,我也会被牵连的。”

  男人忽然笑了,说得笃定:“你是雌性,尊贵的雌性,你不会死的。”

  顶多受点折磨罢了。

  ——

  既然小雌性有意为泽溪开脱,陆辞也不当面刨根问底。

  悠悠说不生气了。

  可,这并不代表陆辞就不追究了。

  和小雌性有关的所有事情,他都想知道。

  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小雌性被欺负。

  更别说欺负悠悠的人,还是那个一直和他不合的花蛇了。

  迟宴的空间,保鲜的能力,堪称一绝。

  鲜果被依次摆放在石桌之上,还有热气腾腾的烤肉,和一些清淡的菜肴。

  热气上涌,菜香萦绕,可小雌性却不太饿。

  沈悠悠甜美的嗓音,在空气中响起:“你们先吃!不用管我。”

  她确实是不饿,早上有迟宴的不间断投喂,让她吃了个六分饱。

  平时的时候,少年们也将她照顾得很好。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都感觉自己胖了一圈。

  陆辞将荔枝剥开,放在悠悠嘴巴。

  白嫩的果肉,带着晶莹的汁水,亲吻着少女**的唇瓣,将后者的娇艳晕染得水润。

  银发少年主动投喂小雌性,和往常一样的动作,却没有想到今日会被小雌性拒绝。

  悠悠拿起嘴边的荔枝,转而塞进了陆辞的嘴里。

  她笑眯眯地回应:“我真不饿,刚刚阿宴给我喂了很多葡萄。所以,陆辞你先吃吧。”

  被小雌性拒绝,怪让人伤心。

  被小雌性反向投喂,又让少年心神激荡。

  两种情绪交加,陆辞面上还能保持平静。

  可让他挑眉的是,阿宴是什么鬼?

  为什么悠悠称呼迟宴为阿宴,好亲近,称呼自己却连名带姓,不是一般的疏离。

  两相对比下,银发少年有一丢丢的不开心。

  陆辞语气幽怨,带着醋意:“悠悠,你偏心!”

  这个指控,沈悠悠可不背。

  相处这么久,小雌性对他们也算了解。

  虽然这三个俊美的少年,性格不一,脾气不同,但都有统一的毛病,那就是爱吃醋。

  就比如吃饭。

  一开始的时候,小雌性是被投喂的那一方。

  可一直被照顾真不是她的风格,她也会主动投喂自己的伴侣们,并以此为乐。

  没有偏心,三个伴侣都有投喂,她觉得自己做得很是公平。

  可没有想到!

  他们竟然会因为自己先投喂谁,而起了争执。

  被后投喂的那两位,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幽怨,看得她心肝乱颤,好像她是负心汉。

  一旦开始拈酸吃醋,小雌性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每当这种时候,她能做的就是顺毛,主动去和他们贴贴,顺着顺着,就会被某些肉食性动物揩点油。

  这样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所以,后来小雌性也学乖了。

  她轻易地不去投喂谁,除非是在另外两名兽夫不在的情况下。

  面对陆辞的指责,小雌性立马摇头,无辜地反驳:“我没有!”

  她真的没有。

  被悠悠娇惯的雄性们,越发没了规矩。

  银发少年温柔地给她指明了问题所在:“阿宴!陆辞!”

  沈悠悠:······!不就一个称呼嘛?服了!这也能吃醋!

  心里吐槽归吐槽,小雌性立马改口:“阿辞,我以后也这样叫你,你还喜欢不。”

  阿辞!

  这两个字从娇艳的嘴唇里缓缓吐出,仿佛还带着她身上的香甜气息,让银发少年心动不已。

  陆辞自然是喜欢的。

  泽溪不知何时,也走到了小雌性身边。

  凉薄少年泛红的眼尾微微勾起,用藏满星辰的眼睛深情地注视着她。

  他无声地提醒着,还有自己!

  悠悠自然不会忘记了他,她直接唤他:“阿泽!”

  然后不再多说,多说一个字,小雌性都怕少年的蛇尾会翘上天。

  黑衣少年带着清冷的气息走近。

  沈悠悠并不觉得迟宴会说他偏心。

  要知道,迟宴是第一个和她拥抱,第一个和她确定关系,第一个和她接吻,第一个和她有实质关系,并得到她亲近称呼的兽夫了。

  他拥有了自己那么多的第一次。

  所以小雌性心想,谁说我偏心都可以,迟宴肯定不会说的。

  她是如此的笃定,如此的自信。

  清冷少年音缓缓流淌在悠悠的耳边,他语气不明:“陆辞出现的时候,悠悠你好像特别开心,还主动拥抱了呢。”

  话一出口,熟悉的酸味又来。

  当陆辞闪现在小雌性面前的时候,小雌性确实有主动将自己塞进陆辞的怀里。

  可,当时不是激动嘛!

  她都两三天没有见到陆辞了,乍一见到,开心之下的正常反应罢了。

  沈悠悠一开始的笃定和自信,在迟宴的话里消失殆尽。

  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的,她选择装聋作哑,不再应答,拿起桌上的葡萄吃了起来。

  下意识地,她挑了颗青葡萄!

  味道就和现在的空气一样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