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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不多不少十万两

  沈青川一口气缓不过来,险些直接晕死过去。

  乖孙这幅惨状顿时让沈老夫人心疼的直抽抽,扑将过去,哭嚎声震天。

  “哎呦我的乖孙,奶奶的心肝哦!”

  她转头看向盛清宁,一双老眼里满是恨意,“盛清宁你这个毒妇,你是真的想要我沈家家破人亡啊!”

  “将青青一个女孩子关进牢里还不够,如今还想要将青川给打死吗?”

  “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自你嫁进沈家以来,这一大家子都敬重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花甲老妪字字啼血,伏地痛哭,这般凄惨的模样,惹得周围围观百姓都不禁露出了同情的模样,看向盛清宁的目光隐隐带着指责。

  “是啊,这盛大小姐实在是过于得理不饶人了些,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入沈府三年无所出,这沈家人都没有休了她,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啧!就说娶妻娶贤,武将之女就是粗俗,看她刚才那身手利索的,一看平时就没少打人!”

  “再怎么着也不应该把个小姑娘关牢里啊,这不是逼着人家**嘛?”

  盛清宁,碧桥主仆二人耳力极好,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碧桥差点没被气死,撸袖子就要上前和那些人理论,却被盛清宁一摆手给拦住了。

  盛清宁一双瑞凤眼,冷漠的扫过所有人,最后落到沈老夫人身上,噙着嘲讽问道。

  “沈老夫人不愧是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一张嘴就是把白的说成红的,真真是好本事!”

  她居高临下,眼神睨向围观百姓,似笑非笑,“他们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你们又是哪里来的蠢货?”

  三年无所出?说话的人也是没脑子,谁不知道她未曾和沈青川圆房,对方就领旨离京了?

  她自己一个人要怎么生孩子?

  周围议论声顿时又大了一些,凭白挨上一顿骂,自然有人不服。

  “你们盛家早就不似当年了,一个孤女也敢这般蛮横不讲理,也不怕被人撕了嘴!”

  “我先把你嘴给撕了!”

  碧桥是彻底听不下去了,一个飞身就到了说话人身边,作势就要撕他的嘴,“我家小姐哪里说错了?你们被人当刀使了都不知道,不是蠢货是什么?”

  那人张嘴便嚎,“光天化日就敢对老百姓行凶,还有没有王法啦!”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碧桥回来!”

  “别脏了你的手!”

  那人刚以为盛清宁让碧桥回去这是怕了他,下一秒就被盛清宁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两眼一闭就要往地上倒。

  “别管他,让他晕,晕倒了正好和沈家这一群豺狼虎豹一起送京兆府!”

  盛清宁话音刚落,只见那人顿时‘垂死病中惊坐起’,一点都不晕了不说,扭头就往人群外面挤,生怕真的被送去见官。

  有此人演了这么一出,看热闹的老百姓倒是没人敢再插话了。

  盛清宁一双锐利的眼眸又落到沈老夫人身上,“沈老夫人说你一大家子都敬重我?是敬重我还是敬重我的嫁妆啊?”

  “我且问你,有此圣旨为证,你可敢说你沈家欠了我盛清宁多少银钱?又是怎么欠下的?”

  盛清宁无比熟练的接过碧桥递过来的圣旨,当着所有人的面展开,质问道。

  “整整好几十万两的银子,你沈家可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连我一个孤女的嫁妆也敢侵吞!”

  “若不是陛下圣明,我岂不是要被你们一家老小欺负死?”

  沈老夫人羞窘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你血口喷人……”

  刚缓过劲来的沈青川,看到这一幕险些又要喷出一口血来。

  这道圣旨他这些日子真是见过太多次了,这玩意再好使,你也不能当成尚方宝剑一样揣兜里吧?

  盛清宁可不管这个,好用就行,见沈老夫人哭嚎的声音彻底止住了,她又道。

  “有圣旨为证,难道沈老夫人是在说陛下昏聩?连这点事都断不明白?”

  沈老夫人一双老眼瞪大,“老妇可没有这么说!”

  “哼!谅你也不敢!”

  碧桥从她身后经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们还好意思让我家小姐将沈青青从牢里放出来,你们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我家小姐在沈府的时候,遇到什么好东西都不忘了这个小姑子,如今可好,此人竟是为了不还钱,想要烧死我家小姐!”

  “如此心思歹毒,可真是你们沈家一脉相传!”

  周围围观百姓听到这也算是理明白了事情原由,刚才为沈府说话的几人,面色都涨红的很。

  如今纷纷倒戈,开始为盛清宁说起话来。

  三言两语像是刀子一般往沈家人身上扎,沈泰率先遭不住了,掩面就要往外走。

  然而盛清宁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

  “哟,侯爷也别急着走啊!”

  “沈青青烧了盛府,你们不会是想一个子都不赔吧?”

  沈泰黑沉着一张脸,还想硬 挺着侯爷的端方仪容,“你只管说要赔多少钱就是。”

  盛清宁拿起腰间的玉算盘,叮当一阵拨弄,唇角一扬道:“不多不少,十万两银子吧。”

  “什么?”

  沈泰一个踉跄,险些一**坐地上,“十万两?你这整个盛府加起来都不值十万两!”

  盛清宁眉心一挑,“瞧侯爷这话说的,你有所不知,我那被烧的屋子里,有一副圣上的墨宝,一字千金都不为过,要你十万两银子,可一点也不多。”

  沈泰瞳孔一缩,手狠狠一颤,盛清宁这话说的就算知道对方是信口胡诌,他都没有勇气去验证。

  是真是假,这事传到皇帝耳朵里,他沈家都落不了好。

  “好,十万两就十万两。”

  沈泰咬着牙,“加上之前那些,我定远侯府一定会还的。”

  反正虱子多了不愁,还不起就是还不起,多加十万两还是多一两,都没有区别。

  话音一落,他转身又要走。

  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满含嘲讽的声音。

  “老侯爷不会是青口白牙这么一说,就想让我信吧?”

  “红鲤,拿契书给沈侯爷签字画押!”

  红鲤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契书上前,似笑非笑道:“老侯爷,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