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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章 太子病逝有蹊跷

  盛清宁察觉到萧重渊掌心灼热的温度,身子一僵,心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萧重渊察觉到盛清宁的反应,心中一沉,原本觉得盛清宁应该也是有些对他动心的,现在看来,恐怕还是操之过急了。

  他瞬间收回手坐到了盛清宁的对面,清俊的脸上瞧不出一丝异样,“我听周策说了,今日多亏了你。”

  “你身上的伤可还好?”

  盛清宁摇了摇头,瞧着男人淡然的神情,只以为自己想多了,“一点小伤并不碍事。”

  她端起茶壶给萧重渊倒上一杯茶,“能将宁王赶回封地,已经是喜事一桩了,不必急于求成。”

  萧重渊端起茶盏抿上一口,深邃的眼眸落在茶杯中仍在旋转的叶片上,“清宁会不会觉得我……”

  “无所作为?”

  他登基也有些年头了,如今对付宁王,却还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盛清宁眉梢一挑,心中生起一丝心疼,“群狼环伺,行之已经做的很好了。”

  “何必这么说自己?”

  萧重渊压住微扬的唇角,面上却是愈发的落寞:“朝中诸位大臣,都说我能当上皇帝,全是因为太子皇兄意外离世,否则这皇位也不会落到我身上。”

  盛清宁指尖微微一顿,抬眸看他。

  烛火映照在萧重渊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他眉眼低垂,薄唇抿成平直的一条线,仿佛真的深受困扰。

  盛清宁心头又是一软,手不自觉覆在他的手上,温声道:“行之,你贵为皇帝何必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太子当年病逝,是先帝亲自下旨立你为帝,名正言顺。”

  “更何况,这些年你励精图治,边境安稳,百姓丰衣足食,朝野上下有目共睹。”

  萧重渊目光微动,视线落在盛清宁覆在自己手背,白 皙修长的指尖上,眸色渐深。

  盛清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逾矩,正欲收回手,却被男人反手一握,牢牢扣在了掌心。

  “清宁,”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试探,“若我说……太子的死,并非意外呢?”

  盛清宁瞳孔骤缩,怔然的看着他,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什么意思?难道当年太子病逝是他做的?

  不可能!当年萧重渊就是一个冷宫妃子生出来的,不受宠小皇子,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

  “行之的意思是……”

  萧重渊眼底情绪翻涌,“太子皇兄并不是病逝,而是被下了毒。”

  “下毒?”

  盛清宁呼吸一停,此事民间没有半点风声,她自然无从知晓。

  “行之是已经查出什么了?”

  萧重渊点了点头,“此事与宁王逃不开关系。”

  ……

  此时边关最大的城池——祁城。

  城南一处隐蔽的院落中亮着几盏烛火,陈叔和卢掌柜分坐院内石桌两侧。

  卢掌柜一脸苦涩,“啪”一下拍掉身上好大一只蚊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唉……”

  陈叔睨他一眼,双臂环抱,“老卢啊,你这一路叹的气,都能装满一间三进的院子了。”

  卢掌柜瘪着嘴,“我一家老小都在京城,自此之后与家人分居两地,相思之苦难以排解,我多叹两口气怎么了?”

  两人从京城出发到祁城,朝夕相处了半个多月,如今已是十分相熟了。

  卢掌柜话语之间也就越发的不客气,“哼!你个老光棍懂个什么?”

  “诶!你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

  陈叔白眼一翻,“来祁城是给主子办事的,又不是来玩的,咋?你还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卢掌柜老脸一红,他都年近五十了,什么老婆孩子热炕头?这话说的真不知羞!

  陈叔没理他,又道:“等祁城的生意安稳了,大不了你再将一家老小接过来不就行了?”

  跟着两人的三千旧部已经化整为零,隐藏于市井之中。

  此处只留了两人,分别为张峰和楚勤。

  两人一直隐藏在暗处,此时听了两人的对话,也帮着陈叔劝道。

  “主子银两给的足,想必祁城的生意很快就会有起色的。”

  “对啊,有三千兄弟帮衬,这还不快吗?”

  卢掌柜嘴角抽搐,看了这三个大老粗一眼,又是长长一口气。

  哪有那么容易?

  屯粮,屯兵,哪一件单拎出来都不是一件容易事。

  更何况还不能叫人察觉。

  卢掌柜站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去,“懒得和你们多说。”

  ……

  翌日一早,萧重渊刚下早朝,就被长公主堵在了御书房中。

  萧重渊一看长公主阴沉着的面色,就知道对方是因何而来。

  他一句话没说,一个眼神没给,直接坐在了龙椅上,开始批阅奏折。

  长公主茶连喝了三盏,越喝心中火气越盛。

  当真是翅膀硬了,竟然连她的都敢无视了……

  长公主心中暗恨,手指一动,上好的青花瓷茶盏从桌案上倾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废物!有没有点眼色?没看到这茶盏碎了吗?还不赶紧收拾了?”

  长公主急言令色的瞪向裴不语,眼角余光却在看着萧重渊的反应。

  见萧重渊终于看向自己,她心中嗤笑一声,又骂了句**骨头。

  萧重渊抬眸看向长公主,神色不辨喜怒。

  “这茶盏进贡时花了两千两银子,长公主记得补偿给朕。”

  真当他听不出来,长公主那句话是在骂他没有眼色吗?

  “什么?”

  长公主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珠子险些直接从眼眶里掉出来。

  “一个茶盏,你要我两千两银子?”

  “你穷疯了?”

  萧重渊眸色渐冷,“自是比不得长公主家底丰厚。”

  “国库空虚,朕见天儿的拿自己内库往里填,怎么?一个茶盏罢了,长公主赔不起?”

  长公主一张脸又黑又白,她这阵子为了给宁王治病,不知道搭进去了多少银钱。

  两千两银子这么多,她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

  但长公主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她瞪了萧重渊一眼冷声道:“区区两千两,本宫还没放在眼中!”

  “不过一个破茶盏就两千两银子?你真当本宫是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