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中间已经堆起了高高的香槟塔。

  司珣和付媛媛并肩站在一起,面带微笑地接受宾客的祝福。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二人的笑很僵硬。

  尤其是付媛媛,她已经快要演不下去了。

  回想起刚才在休息室内,司珣说的那番话,她就想把酒泼到他的脸上。

  能不能被他爱上已经无所谓了,她只要之后的婚姻生活由自己把控,让他对她唯命是从。

  商业联姻,她不会奢求有真的爱情。

  司珣被家里人宠到了极点,丝毫不觉得对付媛媛坦白有什么不对。

  只不过碍于脸面,他不得不和她扮演一对很和谐的未婚夫妇。

  他已经想好了,先把付媛媛娶进门稳住父母,再随便找个借口和付媛媛离婚。

  届时谁还敢管他?

  他沉浸在以后潇洒自在的生活幻想中,司父突然冲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服。

  司珣被吓了一跳,转头对上父亲怒不可遏的眼神,疑惑问道:“怎么了爸?”

  司父气得胸口上下剧烈起伏,咬牙切齿问道:“你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

  司珣立刻去看身边的付媛媛。

  难道这个女人把刚才的事自己告诉他爸了?

  他当即目露凶光地瞪着她。

  付媛媛一脸无辜,“司伯伯,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这样子,发生的事还不少。

  已经有宾客好奇地看过来。

  司父努力稳住和蔼的神情,双手各自拉住这一对联姻的主人公,“跟我来。”

  二人被带进了宴会厅旁边的内室。

  温聆手中端着一杯香槟,眉目清冷,“看来司家还是要脸的,我还以为会直接在这里翻脸呢。”

  明啸继续充当护花使者守在她身边,凛冽的目光一扫,所有看过去的男女都迅速收回视线,生怕一个眼神就会遭殃。

  “你想看的好戏没有了。”

  “那就回去吧。”

  温聆把酒杯放好,挽上他的手臂提前退场。

  内室中,司父气得当下把一个茶杯砸在了地上,“司珣!我把漓海交给你,是让你替我打理,不是让糊弄了事!”

  司珣一脸冷漠,“爸,漓海航线就是一块鸡肋,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条只能担风险的航线上。”

  说罢,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父亲说的,好像不是把航线拱手送人的事。

  这时,司母也推门走进来,满脸都是惶恐,“司珣,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司珣一头雾水,“我怎么了?”

  “上周你批的货物中,有明啸的东西!”司父点了点儿子的鼻子,“刚才传来消息,货物被弄丢了!”

  那可是明啸,先不说丢的东西值不值钱,光是这个名字就必须让他们谨慎对待。

  出现纰漏意味着明家以后不可能会和司家合作。

  今天好不容易能在现场见到他,把人家的东西弄丢了,他们还怎么往上攀?

  司珣做事向来随心所欲又马虎,此时被父母当着付媛媛的面被指责,当下就忍不住了。

  “丢了就丢了,我赔。”

  “你赔得起吗?”

  司父痛心疾首,“整个集装箱里的东西价值十个亿!你接受漓海以来亏了多少?成本都快赔进去了!”

  “十个亿?”司珣瞪大眼睛,“爸,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审核的时候不可能不注意,你确定是明啸的?”

  司母恨铁不成钢的在他的后背上拍了一下,“电话都打到你爸这来了,还能有假?”

  自从海陆航线基本被明啸垄断后,司家曾经引以为傲的产业都是半死不活的。

  司珣眉头紧锁,“从公司里拿钱给他。”

  “拆东墙补西墙吗?”司父厉声反问,“按你这个办法,公司永远都在亏。”

  “那我能怎么办?”司珣怒吼出声,“我亲自登门道歉吗?我肯定有去无回!”

  付媛媛一直静静听着。

  司母把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

  不待对方开口,她面带微笑说:“司伯伯,我可以帮司珣掏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