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祁烽,就连向来镇定自若的顾鸢也因为温聆带来的人而瞳孔紧缩。

  温聆站定脚步,没有继续往前。

  她按下耳边的耳机,从耳机里跟祁烽对话,“我现在就过去,把他扔进中心区。”

  祁烽听着她清冷的嗓音,再次被她这般胆大妄为的行径震撼。

  现在整个北部暴乱不停,此时都还能听见枪声。

  把总统扔到那边,这不是让他被那帮发了狠的贫民撕了吃了吗?

  他们本就对**不满,总统要是被扔过去,更是乱上加乱。

  祁烽沉声说道:“朱雀,三思。”

  温聆抬手扯过一旁的总统,“总要体验过真正的苦难,你才明白在你的统领下,有多少人吃一顿饭都成问题。”

  她完全忽视祁烽的话,径自将总统塞上一辆黑色吉普。

  在祁烽和顾鸢难以置信的眼神中,黑色吉普犹如夜色中的鬼魅,直直冲着暴动最频繁,最严重的地方驶去。

  总统被打了一针,此时整个人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他刚才隐约听见带他走的女人说了一句什么苦难,什么吃饭,具体的他无法分辨清楚。

  思索间,车窗尽数被放下。

  冷风夹杂着雪花一起从窗外灌进来,冷得他狠狠打了一个哆嗦。

  “清醒一点没?”

  不待总统发话,黑色吉普一个急刹。

  他的手还被反绑着,身体失去支撑点,惯性带动他砸向前座,撞得他以为自己的鼻梁是不是歪了。

  酸痛感让他的眼泪都出来了。

  温聆看向侧方地面上数滩已经干涸的血迹,“截止目前,这里一共死了二十六个人,其中有四个是孩子。”

  总统茫然地也看过去,还未看清,车子再次往前。

  接下来,车子都是走走停停。

  每停一个地方,总统都能听见对方说死了多少人。

  一共加起来,竟已接近百人。

  听到后面,他不再往窗外看,紧抿着嘴唇没说话,看上去似在忏悔。

  但这副模样在温聆的眼里,只是一个笑话。

  一片静默中,黑色吉普停在了破败脏污的街道上。

  她下车,将总统从后座扯下来,解开了他手上的绳子。

  温聆戴着作战头盔和面罩,长什么模样他根本看不真切。

  尤其现在正是夜晚,四周一盏灯也没有。

  被带到这里,让他平白生出了一层冷汗。

  温聆把绳子绕在手上,清冷的眼中迅速闪过一道微不可察地阴狠,“好好体验一下吧,总统大人。”

  音落,她转身钻进车上,踩下油门迅速离开。

  总统独自站在原地,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昏暗。

  他心里发怵,同时对劫持他的人恨到了极点。

  等他回去了,他势必要调动最精锐的刑警进行追查,把这个嚣张的女人凌迟!

  温聆并没有走远。

  她把车停在街道角落,戴着夜视眼镜看向左右环顾的总统。

  余光里,此处破败无比,一座座简陋搭建的棚户就像是一个个矮小的坟包,一眼看去萧瑟又凄清。

  白天,这里刚经历过一场游行,夜风卷起地面上的破布,在空中打着旋飞往更远的地方。

  难以想象,在全球经济最强的Z国国土上,还会发生因为吃不上饭而引起的暴动。

  这就是被各大财阀和世家家族操控国家的后果,贫穷和富有完全是两极分化。

  温聆想起在黑拳馆打黑拳的日子。

  在那里,多的都是普通人。

  有些上擂台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拳手,只为赚一罐孩子的奶粉钱,或是妻子的看病钱。

  他们没有富裕的家庭背景,也没有只手遮天的权力。

  有的,只有一副血肉之躯。

  出生就**金钥匙的有钱人就能手握大权,谁还在乎普通人的死活?

  然而温聆偏偏不认命。

  不久的将来,她要让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也能开出耀眼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