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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姜九梨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到达军工厂。
副厂长办公室在行政楼三层。
她站在楼梯口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领。
“同志，请问有什么事？”一位年轻秘书拦住了她。
“我是军属互助中心的姜九梨，有重要事情要向张副厂长汇报。”她声音平稳，手心却微微出汗。
秘书打量了她一眼，“有预约吗？”
“没有，但事情很紧急，关系到军属们的切身利益。”
秘书犹豫了一下，“张副厂长正在开会，你可以在外面等一会儿。”
姜九梨点点头，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
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分钟都像被拉长了一般。
她不断在脑海中演练待会儿要说的话，生怕遗漏任何重要细节。
阮秋悦碍于父亲和哥哥霍冬临的身份不便出面。
而她虽然和霍冬临定了亲，可军工厂知道的人并不是太多，影响不是很大。
约莫半小时后，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
姜九梨抬头。
看见一个身材挺拔、两鬓微白的中年男子正向这边走来，身边跟着几个军官模样的人。
“张副厂长，关于下个月的物资调配......”
“先按计划执行，有问题及时汇报。”中年男子声音沉稳有力。
姜九梨立刻站起来，心跳加速。
这就是张成毅副厂长。
秘书上前低声说了几句，张成毅的目光转向姜九梨，略一点头。
“跟我进来吧。”
姜九梨快步跟上。
办公室宽敞明亮，墙上挂着几幅军事地图和一张张成毅与领导的合影。
书柜里整齐排列着各类军事和管理的书籍，办公桌上除了一台电话和几份文件外，几乎没有多余物品。
“坐。”张成毅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自己则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姜九梨同志是吧？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姜九梨双手递上文件袋，“张副厂长，我是军属互助中心负责肉铺监督工作的。”
“最近我们发现肉铺销售存在严重问题，有人组织套购补贴肉品，可能涉及倒卖牟利。”
张成毅眉头一皱，接过文件袋打开，仔细翻阅起来。
房间内一时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这些数据很详细。”半晌，他抬起头，“你们观察了多久？”
“十二天了。”姜九梨回答，“最初是家属们反映总是买不到好肉，我们就开始记录每天的销售情况，发现了这些异常。”
“为什么不通过刘淑芬主任上报？”
姜九梨直视张成毅的眼睛，“我不确定刘主任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如果走正规程序层层上报，可能会打草惊蛇，让那些人有机会销毁证据。”
张成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很谨慎。说说你的看法”
“我认为这是一起有组织的套购行为。”姜九梨条理清晰地分析，“参与者可能利用多个军属证轮流购买，将补贴肉品囤积后高价倒卖。”
“这不仅损害了其他军属的利益，更严重的是破坏了军工厂后勤保障的公平性。”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家属们对这类问题非常敏感。”
“如果连基本的肉食供应都保证不了公平，会严重影响军工厂员工的稳定。”
张成毅微微颔首，“你说得对。大家的心不稳，工作效力就会打折扣。”
他拿起电话，“我马上安排保卫处调查此事。”
“张副厂长。”姜九梨犹豫了一下，“我建议先不要惊动保卫处。”
“那些人能在肉铺长期套购，很可能有内应。如果大张旗鼓地调查，可能会走漏风声。”
“你的意思是？”
“可以先从售货员小张入手。我们发现他每次交易后都会查看柜台下的名单，很可能是参与其中的关键人物。”
张成毅沉思片刻，“好，就按你说的办。我会派可靠的人暗中调查，争取一网打尽。”
他站起身，伸出手，“姜九梨同志，感谢你的认真负责。军工厂的建设需要像你这样敢于直言的人。”
姜九梨握了握那只宽厚有力的手，“张副厂长，这是我应该做的。”
走出行政楼，姜九梨长舒一口气。
明媚阳光照在脸上，后背却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其实刚才，她还是有些紧张的。
只是幸好，她的选择是对的。
在来之前她就调查过了，张副厂长最清正廉明。
这件事儿找他，准没错儿！
“你小子，还不出来？”
小姑娘离开后，张成毅对着里间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霍冬临从里间缓步走了出来，“走了？”
“你小子啊——”张成毅无奈笑了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你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
霍冬临眉心微动，不动声色道：“她不喜欢。”
张成毅爽朗一笑，“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情种！”
霍冬临微微勾起嘴角，“张叔，我这是近朱者赤！”
“哈哈哈——”张成毅大笑出声，“行啊你，连带着把你我都夸了！”
军工厂谁不知道，张副厂长最听他爱人的话，是出了名的‘痴情种’。
“不过话说回来，小姜这姑娘真不错。”张成毅由衷的夸赞，“条理清晰，思维敏捷，主要一心为大家伙儿办实事，敢做敢言。”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她从头至尾丝毫没提你的名字，说明她不是那种倚仗权势的人，是个好同志！”
霍冬临听见这话，深邃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她是你未来侄媳妇。”
“啧啧啧......”张成毅皱眉，“看看，这才哪到哪儿？真是青出于来胜于蓝啊！”
霍冬临走到窗边，微微探身，目光追随着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
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个小小的，灵动的身影。
霍冬临深邃眼底，漾起了层层涟漪。
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感觉并非汹涌澎湃的**。
更像是一种沉淀在心底的、温热而坚实的暖流。
混杂着难以言喻的骄傲、欣赏。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觉的珍视！
第二天早上，姜九梨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到达军工厂。
副厂长办公室在行政楼三层。
她站在楼梯口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领。
“同志，请问有什么事？”一位年轻秘书拦住了她。
“我是军属互助中心的姜九梨，有重要事情要向张副厂长汇报。”她声音平稳，手心却微微出汗。
秘书打量了她一眼，“有预约吗？”
“没有，但事情很紧急，关系到军属们的切身利益。”
秘书犹豫了一下，“张副厂长正在开会，你可以在外面等一会儿。”
姜九梨点点头，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
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分钟都像被拉长了一般。
她不断在脑海中演练待会儿要说的话，生怕遗漏任何重要细节。
阮秋悦碍于父亲和哥哥霍冬临的身份不便出面。
而她虽然和霍冬临定了亲，可军工厂知道的人并不是太多，影响不是很大。
约莫半小时后，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
姜九梨抬头。
看见一个身材挺拔、两鬓微白的中年男子正向这边走来，身边跟着几个军官模样的人。
“张副厂长，关于下个月的物资调配......”
“先按计划执行，有问题及时汇报。”中年男子声音沉稳有力。
姜九梨立刻站起来，心跳加速。
这就是张成毅副厂长。
秘书上前低声说了几句，张成毅的目光转向姜九梨，略一点头。
“跟我进来吧。”
姜九梨快步跟上。
办公室宽敞明亮，墙上挂着几幅军事地图和一张张成毅与领导的合影。
书柜里整齐排列着各类军事和管理的书籍，办公桌上除了一台电话和几份文件外，几乎没有多余物品。
“坐。”张成毅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自己则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姜九梨同志是吧？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姜九梨双手递上文件袋，“张副厂长，我是军属互助中心负责肉铺监督工作的。”
“最近我们发现肉铺销售存在严重问题，有人组织套购补贴肉品，可能涉及倒卖牟利。”
张成毅眉头一皱，接过文件袋打开，仔细翻阅起来。
房间内一时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这些数据很详细。”半晌，他抬起头，“你们观察了多久？”
“十二天了。”姜九梨回答，“最初是家属们反映总是买不到好肉，我们就开始记录每天的销售情况，发现了这些异常。”
“为什么不通过刘淑芬主任上报？”
姜九梨直视张成毅的眼睛，“我不确定刘主任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如果走正规程序层层上报，可能会打草惊蛇，让那些人有机会销毁证据。”
张成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很谨慎。说说你的看法”
“我认为这是一起有组织的套购行为。”姜九梨条理清晰地分析，“参与者可能利用多个军属证轮流购买，将补贴肉品囤积后高价倒卖。”
“这不仅损害了其他军属的利益，更严重的是破坏了军工厂后勤保障的公平性。”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家属们对这类问题非常敏感。”
“如果连基本的肉食供应都保证不了公平，会严重影响军工厂员工的稳定。”
张成毅微微颔首，“你说得对。大家的心不稳，工作效力就会打折扣。”
他拿起电话，“我马上安排保卫处调查此事。”
“张副厂长。”姜九梨犹豫了一下，“我建议先不要惊动保卫处。”
“那些人能在肉铺长期套购，很可能有内应。如果大张旗鼓地调查，可能会走漏风声。”
“你的意思是？”
“可以先从售货员小张入手。我们发现他每次交易后都会查看柜台下的名单，很可能是参与其中的关键人物。”
张成毅沉思片刻，“好，就按你说的办。我会派可靠的人暗中调查，争取一网打尽。”
他站起身，伸出手，“姜九梨同志，感谢你的认真负责。军工厂的建设需要像你这样敢于直言的人。”
姜九梨握了握那只宽厚有力的手，“张副厂长，这是我应该做的。”
走出行政楼，姜九梨长舒一口气。
明媚阳光照在脸上，后背却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其实刚才，她还是有些紧张的。
只是幸好，她的选择是对的。
在来之前她就调查过了，张副厂长最清正廉明。
这件事儿找他，准没错儿！
“你小子，还不出来？”
小姑娘离开后，张成毅对着里间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霍冬临从里间缓步走了出来，“走了？”
“你小子啊——”张成毅无奈笑了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你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
霍冬临眉心微动，不动声色道：“她不喜欢。”
张成毅爽朗一笑，“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情种！”
霍冬临微微勾起嘴角，“张叔，我这是近朱者赤！”
“哈哈哈——”张成毅大笑出声，“行啊你，连带着把你我都夸了！”
军工厂谁不知道，张副厂长最听他爱人的话，是出了名的‘痴情种’。
“不过话说回来，小姜这姑娘真不错。”张成毅由衷的夸赞，“条理清晰，思维敏捷，主要一心为大家伙儿办实事，敢做敢言。”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她从头至尾丝毫没提你的名字，说明她不是那种倚仗权势的人，是个好同志！”
霍冬临听见这话，深邃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她是你未来侄媳妇。”
“啧啧啧......”张成毅皱眉，“看看，这才哪到哪儿？真是青出于来胜于蓝啊！”
霍冬临走到窗边，微微探身，目光追随着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
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个小小的，灵动的身影。
霍冬临深邃眼底，漾起了层层涟漪。
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感觉并非汹涌澎湃的**。
更像是一种沉淀在心底的、温热而坚实的暖流。
混杂着难以言喻的骄傲、欣赏。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觉的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