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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转正后，姜九梨手头的工作就越来越多了。
霍冬临对象这个称呼，给她带来了好处，相对的也带来了很多麻烦。
她不想因这层关系给霍冬临带来麻烦，所以对于刘主任或者其他干事的示好，充耳不闻，权当不知道。
自然也就得罪了不少人。
再加上一些嫉妒她的人，她在互助中心就成了大家瞩目的焦点。
这天早上，一进互助中心的门，刘淑芬就朝着她招手，“小姜啊，你来一下，我这有个重要任务要交给你。”
办公室里的窃窃私语立刻停了。
赵芳和谢香云对视了一眼，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弧度。
姜九梨不动声色走过去，“刘主任您说。”
“是这样的。”刘淑芬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军属大院后头有块荒地，厂里决定分给困难军属种菜。”
“张秀兰大娘老伴儿去年工伤走了，家里就靠她一个人，组织上决定把这块地分给她。”
姜九梨点点头，等着下文。
“但是呢，”刘淑芬笑容更深了，“张大娘腰不好，翻不了地。你和小阮年轻力壮，去帮她把地翻了吧。”
刘淑芬这话一出，办公室响起几声轻微的嗤笑声。
阮秋悦从座位上猛地站起来，小脸涨得通红，“刘主任，我们是做妇女工作的，不是干农活的！”
刘淑芬脸色一沉，“小阮同志，为军属服务分什么工种？”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姜九梨，“再说了，某些同志不是有特殊关系吗？这点苦都吃不了？”
姜九梨按住气得发抖的阮秋悦，平静地说，“刘主任，我们明天一早就去。”
刘淑芬见姜九梨还算识趣，扭头走了。
等她一走，阮秋悦一把抓住姜九梨的手腕，“小九，你干嘛答应她？这不明摆着整我们吗？”
“县官不如现管。”姜九梨低声说，把工作证塞进包里，“她现在是咱们顶头上司，硬碰硬吃亏的是我们。”
赵芳阴阳怪气的说，“哎哟，某些人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霍团长没教你怎么应付领导啊？”
姜九梨转过身，笑着看向她，“赵姐，霍团长刚正不阿，不像赵姐家人，专门教你怎么应付领导。”
“你——”赵芳气的脸色泛青。
姜九梨头也不回拉着阮秋悦往外走。
秋日阳光透过梧桐叶斑驳洒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郁气。
“小九，其实我哥能帮......”阮秋悦欲言又止。
“别提你哥。”姜九梨打断她，“这是咱们自己的工作，不能处处麻烦你哥。”
“如果你哥真的出手，咱们以后的工作会越来越难做。”
阮秋悦咬了咬嘴唇，没再说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姜九梨就骑着自行车到了军属大院后面的荒地。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她的布鞋，地里杂草丛生，泥土板结得跟石头似的。
“这哪是荒地，分明是石头地！”阮秋悦用铁锹戳了戳地面，只留下个白印子。
姜九梨抹了把汗，从包里掏出两个铝饭盒，“先吃点东西，攒够力气再干。”
饭盒里是三姐早起做的葱油饼，还温着。
阮秋悦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哇，这葱油饼可真好吃，比食堂强多了。”
两人埋头苦干了两个钟头，才翻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地。
姜九梨的手掌磨出了水泡，腰酸得直不起来。
阮秋悦更惨，白皙的手臂被野草划出一道道红痕。
“哟，你们俩干得挺认真嘛。”刘淑芬不知何时出现在地头，手里拿着个笔记本，“我看看，嗯，进度有点慢啊。”
姜九梨直起腰，“刘主任，这地太硬了，能不能申请台手扶拖拉机？”
“拖拉机？”刘淑芬夸张地瞪大眼睛，“小姜同志，现在全国上下都在提倡艰苦奋斗，你这么娇气可不行啊。”
她意有所指地补充，“要是霍团长知道你这么不能吃苦......”
“刘主任。”姜九梨平静地打断她，“我和霍冬临同志是正常恋爱关系，请不要把我的工作表现和他挂钩。”
刘淑芬脸色变了变，冷哼一声走了。
中午休息时，姜九梨和阮秋悦坐在树荫下啃干粮。
远处走来个佝偻身影，是张秀兰大娘。
老人挎着个竹篮，颤巍巍地走到她们面前。
“闺女，听说你们在帮我翻地？”张大娘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愧疚，“这，这怎么好意思？”
姜九梨连忙扶老人坐下，“大娘，这是组织安排的，您别客气。”
张秀兰从篮子里拿出两个搪瓷缸子，里面是熬得浓稠的小米粥，“快喝点，垫垫肚子。”
她又掏出个小布包，“这是我腌的酱黄瓜，配着吃。”
姜九梨有些感动。
虽然领导不做人，但张大娘是好人。
两个人吃完东西，中午又休息了一会儿，开始干活了。
只是下午更加艰难。
虽然已经进了秋季，但太阳还是热辣辣的，两个人都是没吃过苦的，累的气喘吁吁。
阮秋悦突然扔掉铁锹，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我受不了了，她凭什么这么对我们！我要去告诉我哥。”
“秋悦。”姜九梨蹲下来，用袖子给她擦眼泪，“你之前跟我说，不想靠家里的关系，想靠自己的能力在这里站住脚。”
“生活本来就很艰难啊，有些人比咱们苦多了。”
“再说了，咱们现在要是撂挑子不干了，明天全厂都会说霍冬临的对象吃不了苦，仗势欺人。你愿意你哥被人这么议论吗？”
阮秋悦不说话了，默默拿起铁锹继续干活。
太阳西斜时，地总算翻完了一半。
这时，地头突然来了几个穿工装的中年妇女。
“是姜同志和阮同志吧？”领头的妇女爽朗地说，“我们是三车间的，听说你们在帮张婶翻地，特地来搭把手。”
姜九梨怔住了，“这......”
“张婶老伴儿以前是我们的组长。”另一个女工解释道：“人特别好。他走了，我们理应照顾张婶。”
人多力量大，不到一小时，剩下的地就翻完了。
女工们有说有笑地离开。
回家的路上，阮秋悦突然说，“小九，今天的事别告诉我哥。”
姜九梨笑了，“怎么，怕他找刘淑芬算账？”
“不是。”阮秋悦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我就是觉得...你说得对。这是咱们自己的工作，得靠自己解决。”
姜九梨抬手搭在阮秋悦肩膀，“放心！咱们不会一直受欺负，也该反击了！”
自从转正后，姜九梨手头的工作就越来越多了。
霍冬临对象这个称呼，给她带来了好处，相对的也带来了很多麻烦。
她不想因这层关系给霍冬临带来麻烦，所以对于刘主任或者其他干事的示好，充耳不闻，权当不知道。
自然也就得罪了不少人。
再加上一些嫉妒她的人，她在互助中心就成了大家瞩目的焦点。
这天早上，一进互助中心的门，刘淑芬就朝着她招手，“小姜啊，你来一下，我这有个重要任务要交给你。”
办公室里的窃窃私语立刻停了。
赵芳和谢香云对视了一眼，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弧度。
姜九梨不动声色走过去，“刘主任您说。”
“是这样的。”刘淑芬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军属大院后头有块荒地，厂里决定分给困难军属种菜。”
“张秀兰大娘老伴儿去年工伤走了，家里就靠她一个人，组织上决定把这块地分给她。”
姜九梨点点头，等着下文。
“但是呢，”刘淑芬笑容更深了，“张大娘腰不好，翻不了地。你和小阮年轻力壮，去帮她把地翻了吧。”
刘淑芬这话一出，办公室响起几声轻微的嗤笑声。
阮秋悦从座位上猛地站起来，小脸涨得通红，“刘主任，我们是做妇女工作的，不是干农活的！”
刘淑芬脸色一沉，“小阮同志，为军属服务分什么工种？”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姜九梨，“再说了，某些同志不是有特殊关系吗？这点苦都吃不了？”
姜九梨按住气得发抖的阮秋悦，平静地说，“刘主任，我们明天一早就去。”
刘淑芬见姜九梨还算识趣，扭头走了。
等她一走，阮秋悦一把抓住姜九梨的手腕，“小九，你干嘛答应她？这不明摆着整我们吗？”
“县官不如现管。”姜九梨低声说，把工作证塞进包里，“她现在是咱们顶头上司，硬碰硬吃亏的是我们。”
赵芳阴阳怪气的说，“哎哟，某些人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霍团长没教你怎么应付领导啊？”
姜九梨转过身，笑着看向她，“赵姐，霍团长刚正不阿，不像赵姐家人，专门教你怎么应付领导。”
“你——”赵芳气的脸色泛青。
姜九梨头也不回拉着阮秋悦往外走。
秋日阳光透过梧桐叶斑驳洒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郁气。
“小九，其实我哥能帮......”阮秋悦欲言又止。
“别提你哥。”姜九梨打断她，“这是咱们自己的工作，不能处处麻烦你哥。”
“如果你哥真的出手，咱们以后的工作会越来越难做。”
阮秋悦咬了咬嘴唇，没再说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姜九梨就骑着自行车到了军属大院后面的荒地。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她的布鞋，地里杂草丛生，泥土板结得跟石头似的。
“这哪是荒地，分明是石头地！”阮秋悦用铁锹戳了戳地面，只留下个白印子。
姜九梨抹了把汗，从包里掏出两个铝饭盒，“先吃点东西，攒够力气再干。”
饭盒里是三姐早起做的葱油饼，还温着。
阮秋悦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哇，这葱油饼可真好吃，比食堂强多了。”
两人埋头苦干了两个钟头，才翻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地。
姜九梨的手掌磨出了水泡，腰酸得直不起来。
阮秋悦更惨，白皙的手臂被野草划出一道道红痕。
“哟，你们俩干得挺认真嘛。”刘淑芬不知何时出现在地头，手里拿着个笔记本，“我看看，嗯，进度有点慢啊。”
姜九梨直起腰，“刘主任，这地太硬了，能不能申请台手扶拖拉机？”
“拖拉机？”刘淑芬夸张地瞪大眼睛，“小姜同志，现在全国上下都在提倡艰苦奋斗，你这么娇气可不行啊。”
她意有所指地补充，“要是霍团长知道你这么不能吃苦......”
“刘主任。”姜九梨平静地打断她，“我和霍冬临同志是正常恋爱关系，请不要把我的工作表现和他挂钩。”
刘淑芬脸色变了变，冷哼一声走了。
中午休息时，姜九梨和阮秋悦坐在树荫下啃干粮。
远处走来个佝偻身影，是张秀兰大娘。
老人挎着个竹篮，颤巍巍地走到她们面前。
“闺女，听说你们在帮我翻地？”张大娘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愧疚，“这，这怎么好意思？”
姜九梨连忙扶老人坐下，“大娘，这是组织安排的，您别客气。”
张秀兰从篮子里拿出两个搪瓷缸子，里面是熬得浓稠的小米粥，“快喝点，垫垫肚子。”
她又掏出个小布包，“这是我腌的酱黄瓜，配着吃。”
姜九梨有些感动。
虽然领导不做人，但张大娘是好人。
两个人吃完东西，中午又休息了一会儿，开始干活了。
只是下午更加艰难。
虽然已经进了秋季，但太阳还是热辣辣的，两个人都是没吃过苦的，累的气喘吁吁。
阮秋悦突然扔掉铁锹，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我受不了了，她凭什么这么对我们！我要去告诉我哥。”
“秋悦。”姜九梨蹲下来，用袖子给她擦眼泪，“你之前跟我说，不想靠家里的关系，想靠自己的能力在这里站住脚。”
“生活本来就很艰难啊，有些人比咱们苦多了。”
“再说了，咱们现在要是撂挑子不干了，明天全厂都会说霍冬临的对象吃不了苦，仗势欺人。你愿意你哥被人这么议论吗？”
阮秋悦不说话了，默默拿起铁锹继续干活。
太阳西斜时，地总算翻完了一半。
这时，地头突然来了几个穿工装的中年妇女。
“是姜同志和阮同志吧？”领头的妇女爽朗地说，“我们是三车间的，听说你们在帮张婶翻地，特地来搭把手。”
姜九梨怔住了，“这......”
“张婶老伴儿以前是我们的组长。”另一个女工解释道：“人特别好。他走了，我们理应照顾张婶。”
人多力量大，不到一小时，剩下的地就翻完了。
女工们有说有笑地离开。
回家的路上，阮秋悦突然说，“小九，今天的事别告诉我哥。”
姜九梨笑了，“怎么，怕他找刘淑芬算账？”
“不是。”阮秋悦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我就是觉得...你说得对。这是咱们自己的工作，得靠自己解决。”
姜九梨抬手搭在阮秋悦肩膀，“放心！咱们不会一直受欺负，也该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