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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翠花正骂得起劲，冷不丁被人搭话，扭头一看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子。
这老头穿着普通的中山装，手里拄着拐杖，但腰板挺得笔直，一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
“您是......”李翠花眯起三角眼。
“我姓高，是军工厂的退休职工。”霍老爷子刻意压低了声音,“刚才听您提到姜九梨，是不是互助中心那个小姜同志？”
姜清瑶一听有人打听姜九梨，立刻竖起耳朵。
“您认识那死丫头？”李翠花嗓门顿时拔高了八度。
霍老爷子故作和善地笑了笑，“前些日子我家老伴摔伤了腿，多亏小姜同志帮忙联系医生，还经常来家里照顾。这不，我正想去给她单位写封表扬信呢。”
“表扬信？！”李翠花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给那个黑心肝的写表扬信？老哥哥您可别被她骗了！”
霍老爷子故作惊讶，“这话怎么说？小姜同志在厂区口碑很好啊。”
“好个屁！”李翠花一拍大腿，唾沫星子横飞，“那丫头最会装模作样！在家就是个搅家精，整天挑拨离间！”
姜清瑶适时地插话，“高爷爷，我堂妹她......确实有些表里不一。”
霍老爷子目光一闪，“这位是？”
“这是我大孙女清瑶，比那个赔钱货强百倍！”李翠花骄傲地拉着姜清瑶的手，“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在纺织厂工作呢！”
姜清瑶羞涩地低下头，“高爷爷好。”
霍老爷子点点头，继续套话，“那小姜同志......”
“别提那个丧门星！”李翠花咬牙切齿，“小小年纪就会勾搭男人，先是跟薛家小子订了亲，转头又攀上霍家高枝！”
霍老爷子心头一震，“霍家？”
“可不是嘛！”李翠花压低声音，“就那个什么团长，叫霍冬临的。要我说，那霍家也是瞎了眼！”
姜清瑶轻轻拽了拽奶奶的袖子，“奶，别说了......”
“怕什么！”李翠花嗓门更大了，“那丫头为了攀高枝，连亲奶奶都不认，霍家要是知道她真面目，肯定退亲！”
霍老爷子脸色阴沉下来，“这么严重？”
“老哥哥，我跟你细说......”李翠花来了劲，把姜九梨从小到大的“劣迹”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什么三岁偷邻居家的鸡蛋，七岁把堂姐推下水，十二岁就敢顶撞长辈......说得活灵活现，仿佛亲眼所见。
姜清瑶在一旁时不时补充两句，把姜九梨塑造成一个心机深沉、贪慕虚荣的坏女人。
霍老爷子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最后李翠花神秘兮兮地说，“最可气的是，她明明收了霍家那么多彩礼，却一分钱都不肯拿出来给我办寿宴！”
“哦？”霍老爷子眼中寒光一闪，“霍家给了多少彩礼？”
李翠花伸出一双手，“一千块的彩礼，还加三转一响。”
“她手上有这么多钱，却不肯给我这个奶奶花一分。”
“老哥哥，你说这样的孙女要她干啥？不是赔钱货是什么？”
霍老爷子不喜欢李翠花这些过分的言论。
但对于姜九梨的印象，却也更加厌恶了几分。
还说什么是个好姑娘？
谁家好姑娘能干出这种事？
姜清瑶见老头脸色不对，假意劝道：“奶，您别说了。小九她......可能也有苦衷。”
“她能有什么苦衷？”李翠花啐了一口，“就是个白眼狼！”
霍老爷子强压怒火，继续套话，“那霍家知道这些事吗？”
“知道还能要她？”李翠花得意地说，“那丫头最会装了！在霍家人面前装得跟朵小白花似的。”
姜清瑶轻声细语地说，“其实......我挺担心霍团长的。他那么优秀的人，要是娶了小九......”
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霍老爷子深深看了姜清瑶一眼，“姑娘，你认识霍冬临？”
姜清瑶脸一红，“见过几面......”
霍老爷子问，“老嫂子，您大寿是什么时候？”
李翠花一愣，“下周三......”
霍老爷子意味深长地说，“咱们今天也算有缘，等老嫂子大寿那天，我一定送上一份贺礼！”
李翠花受宠若惊，连连说谢。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
说完，霍老爷子转身就走，背影透着森森寒意。
等老头走远，姜清瑶疑惑地问，“奶，这人谁啊？怎么对姜九梨的事这么上心？”
李翠花撇撇嘴，“谁知道呢！不过看他那反应，肯定要去霍家告状！这下有好戏看了！”
两天后，姜自立咬着牙送来一百五十块钱。
比字据上少了五十。
“大哥，我手头实在紧......”姜自立搓着手，“剩下五十，等发了工资再补。”
这已经是他能借到的所有钱了。
姜自强刚要说话，姜九梨一把抢过钱，“行啊二叔，写个字据吧，写明欠款五十，月底前还清。”
姜自立脸色铁青，“自家人还要字据？”
“亲兄弟明算账嘛！”姜九梨笑得灿烂，“还是说......二叔打算赖账？”
当着姜自强的面，姜自立只得憋屈地写下欠条。
心里对这个侄女，是恨得压根儿痒痒。
等二叔走后，姜九梨把钱交给赵桂娥，“娘，这些钱您收好。寿宴咱们简单办，剩下的贴补家用。”
赵桂娥忧心忡忡，“小九，你奶那边......”
“放心，我有数。”姜九梨眨眨眼，“保准让老太太满意。”
转眼到了寿宴这天。
棉纺厂食堂张灯结彩，摆了十张大圆桌。
李翠花穿着崭新的藏蓝色褂子，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端坐在主位上。
姜自立一家早早到场，姜清瑶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活像她才是主角。
“老大怎么还没来？”李翠花频频张望，“客人都要到了！”
正说着，姜九梨搀着姜自强走了进来。
令人惊讶的是，姜自强脸色蜡黄，走路一瘸一拐，看起来病得不轻。
李翠花脸色难看，“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给我添堵是吧？”
李翠花正骂得起劲，冷不丁被人搭话，扭头一看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子。
这老头穿着普通的中山装，手里拄着拐杖，但腰板挺得笔直，一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
“您是......”李翠花眯起三角眼。
“我姓高，是军工厂的退休职工。”霍老爷子刻意压低了声音,“刚才听您提到姜九梨，是不是互助中心那个小姜同志？”
姜清瑶一听有人打听姜九梨，立刻竖起耳朵。
“您认识那死丫头？”李翠花嗓门顿时拔高了八度。
霍老爷子故作和善地笑了笑，“前些日子我家老伴摔伤了腿，多亏小姜同志帮忙联系医生，还经常来家里照顾。这不，我正想去给她单位写封表扬信呢。”
“表扬信？！”李翠花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给那个黑心肝的写表扬信？老哥哥您可别被她骗了！”
霍老爷子故作惊讶，“这话怎么说？小姜同志在厂区口碑很好啊。”
“好个屁！”李翠花一拍大腿，唾沫星子横飞，“那丫头最会装模作样！在家就是个搅家精，整天挑拨离间！”
姜清瑶适时地插话，“高爷爷，我堂妹她......确实有些表里不一。”
霍老爷子目光一闪，“这位是？”
“这是我大孙女清瑶，比那个赔钱货强百倍！”李翠花骄傲地拉着姜清瑶的手，“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在纺织厂工作呢！”
姜清瑶羞涩地低下头，“高爷爷好。”
霍老爷子点点头，继续套话，“那小姜同志......”
“别提那个丧门星！”李翠花咬牙切齿，“小小年纪就会勾搭男人，先是跟薛家小子订了亲，转头又攀上霍家高枝！”
霍老爷子心头一震，“霍家？”
“可不是嘛！”李翠花压低声音，“就那个什么团长，叫霍冬临的。要我说，那霍家也是瞎了眼！”
姜清瑶轻轻拽了拽奶奶的袖子，“奶，别说了......”
“怕什么！”李翠花嗓门更大了，“那丫头为了攀高枝，连亲奶奶都不认，霍家要是知道她真面目，肯定退亲！”
霍老爷子脸色阴沉下来，“这么严重？”
“老哥哥，我跟你细说......”李翠花来了劲，把姜九梨从小到大的“劣迹”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什么三岁偷邻居家的鸡蛋，七岁把堂姐推下水，十二岁就敢顶撞长辈......说得活灵活现，仿佛亲眼所见。
姜清瑶在一旁时不时补充两句，把姜九梨塑造成一个心机深沉、贪慕虚荣的坏女人。
霍老爷子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最后李翠花神秘兮兮地说，“最可气的是，她明明收了霍家那么多彩礼，却一分钱都不肯拿出来给我办寿宴！”
“哦？”霍老爷子眼中寒光一闪，“霍家给了多少彩礼？”
李翠花伸出一双手，“一千块的彩礼，还加三转一响。”
“她手上有这么多钱，却不肯给我这个奶奶花一分。”
“老哥哥，你说这样的孙女要她干啥？不是赔钱货是什么？”
霍老爷子不喜欢李翠花这些过分的言论。
但对于姜九梨的印象，却也更加厌恶了几分。
还说什么是个好姑娘？
谁家好姑娘能干出这种事？
姜清瑶见老头脸色不对，假意劝道：“奶，您别说了。小九她......可能也有苦衷。”
“她能有什么苦衷？”李翠花啐了一口，“就是个白眼狼！”
霍老爷子强压怒火，继续套话，“那霍家知道这些事吗？”
“知道还能要她？”李翠花得意地说，“那丫头最会装了！在霍家人面前装得跟朵小白花似的。”
姜清瑶轻声细语地说，“其实......我挺担心霍团长的。他那么优秀的人，要是娶了小九......”
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霍老爷子深深看了姜清瑶一眼，“姑娘，你认识霍冬临？”
姜清瑶脸一红，“见过几面......”
霍老爷子问，“老嫂子，您大寿是什么时候？”
李翠花一愣，“下周三......”
霍老爷子意味深长地说，“咱们今天也算有缘，等老嫂子大寿那天，我一定送上一份贺礼！”
李翠花受宠若惊，连连说谢。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
说完，霍老爷子转身就走，背影透着森森寒意。
等老头走远，姜清瑶疑惑地问，“奶，这人谁啊？怎么对姜九梨的事这么上心？”
李翠花撇撇嘴，“谁知道呢！不过看他那反应，肯定要去霍家告状！这下有好戏看了！”
两天后，姜自立咬着牙送来一百五十块钱。
比字据上少了五十。
“大哥，我手头实在紧......”姜自立搓着手，“剩下五十，等发了工资再补。”
这已经是他能借到的所有钱了。
姜自强刚要说话，姜九梨一把抢过钱，“行啊二叔，写个字据吧，写明欠款五十，月底前还清。”
姜自立脸色铁青，“自家人还要字据？”
“亲兄弟明算账嘛！”姜九梨笑得灿烂，“还是说......二叔打算赖账？”
当着姜自强的面，姜自立只得憋屈地写下欠条。
心里对这个侄女，是恨得压根儿痒痒。
等二叔走后，姜九梨把钱交给赵桂娥，“娘，这些钱您收好。寿宴咱们简单办，剩下的贴补家用。”
赵桂娥忧心忡忡，“小九，你奶那边......”
“放心，我有数。”姜九梨眨眨眼，“保准让老太太满意。”
转眼到了寿宴这天。
棉纺厂食堂张灯结彩，摆了十张大圆桌。
李翠花穿着崭新的藏蓝色褂子，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端坐在主位上。
姜自立一家早早到场，姜清瑶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活像她才是主角。
“老大怎么还没来？”李翠花频频张望，“客人都要到了！”
正说着，姜九梨搀着姜自强走了进来。
令人惊讶的是，姜自强脸色蜡黄，走路一瘸一拐，看起来病得不轻。
李翠花脸色难看，“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给我添堵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