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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小心翼翼的趴在丹房的屋顶上,轻轻掀起一片瓦,往下看去。

  只见里面立着一个巨大的丹炉,当中站着一个身穿道袍的白发老头。

  等他转过身,聂空赫然看到那人竟是他的老熟人,连铁环。

  怎么会是他?

  聂空满脸惊讶,幸好戴着面具没让王二要注意到。

  底下的丹炉正在冒着热气,一个小童子推开门,从外面走进来。

  “师傅,怎么样了?拍卖会快要开始了!”

  连铁环守在丹炉前,盯着旁边的一个巨大的水漏,一分一厘的计算时间。

  “快了!”

  他眼也不眨的吐出两个字,静静等待最佳的时机。

  那小童子也并未离开,而是待在屋内一同等着。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水漏中的水终于滴尽最后一滴。

  “开!”

  连铁环一声令下,周围的几个童子,连忙将丹炉底下的火苗撤去,另外两个童子则是吃力的拉动连着丹炉盖上的铁索。

  丹炉的顶盖随之慢慢打开。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从丹炉内传出,连铁环闻到这股香味,顿时眼前一亮。

  “成了!”

  “快取丹!”

  只见丹炉内放了五枚丹药,每一粒都是殷红如血。

  连铁环小心翼翼的将他们分别装进盒中,将其中一个小木盒递给了童子,挥挥手道:“去吧,莫让他们等急了。”

  “知道了!我这就去。”

  小童子捧着木盒走出丹房,留下连铁环一人在丹房内。

  王二指着桌上的盒子,对聂空示意道:“底下的盒子里面装的都是寿元丹,一会我们悄悄把它偷过来。”

  连铁环坐在丹房内,将其中一枚寿元丹融入黄酒之中,送服。

  剩下的三枚,他分别将他们装在两个小盒子里面。

  一个盒子被他藏入了暗格之中,剩下的一枚则放在桌子上,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来取。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四个侍从拥着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出现在了这座小院内。

  丹房的门再度被打开。

  那人走进丹房,整个人都被罩在斗篷之下,看不清面目。

  连铁环对他似是极为热络,笑着迎上前:“大人,东西已经准备好,您请用。”

  “嗯,不错。”

  那人接过连铁环递来的木盒,快速的说了一句。

  随后将木盒收入怀中,快速离开了这座小院。

  连铁环送那人离开之后,亲自锁上丹房的大门,亦是转身离开。

  趴在屋顶上的两人见时机已到,对视了一眼。

  王二摸到丹房门口,只见他抽出一根铁丝,**锁眼中轻轻拨动了片刻之后,只听咔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他悄悄推开一道缝,一阵轻烟般无声溜了进去,很快便找到了暗格中的寿元丹。

  他麻利的将寿元丹收进怀中,将门锁复位。

  就在他将锁重新锁好之时,一弯腰怀中的木盒砰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的刺耳。

  “谁!”

  “有贼人,快捉贼!”

  一个小童子宿在旁边的耳房,听到这异响,瞬间警觉大喊。

  聂空见已然败露,一把将王二托起,转身朝不远处的围墙飞去。

  速度快如闪电。

  只是却有些来不及了,他身后的追兵已然赶到。

  这些人都是绝顶高手,被连铁环特意留在这院中驻守。

  只一瞬间就杀到了聂空跟前。

  此次聂空出行身上并未带什么武器防身,此刻身边还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王二。

  心知硬刚自己根本不占优势,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他脚下步伐如风,面对侍从的攻击左躲右闪,眼看距离那群追赶的侍从越来越远。

  忽然一个侍从忽然身形一闪,朝聂空赶来,只见他手中出现一个狭长的木盒。

  他打开盒子的一瞬间,无数飞针自木盒中激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聂空飞去。

  见此,聂空脸色顿时一变。

  “暴雨梨花针?!”

  他运转全身内力朝着远处掠去,一路狂奔之下终于躲过了他们的重重追杀。

  不过那暴雨梨花针的威力着实惊人,即便他有金钟罩护体,已经有数根金针没入体内。

  而身旁的王二,惨白着一张脸,似是被吓得不轻。

  只见他拉着聂空的衣袖,将怀中的寿元丹交给聂空。

  “公子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剩下的一百金,你送至梨花巷口姓王的那户人家就好。至于这两枚寿元丹有一枚,本是想留给我的母亲,求公子一并代交。”

  他的声音逐渐虚弱,慢慢低了下去。

  聂空这才发现,王二身上已经被数枚暴雨梨花针贯穿了肺腑,已经不救而亡了。

  他捏紧手中的木盒,将王二背在背上赶到了梨花巷中。

  这里面便是王二的家。

  他家中一家四口,父亲早亡,如今只有他老母亲跟妻儿三人相依为命。

  聂空将银钱与寿元丹一同交给了王二的妻子,晚娘。

  王二虽然形容猥琐,但是他的娘子却实在娇俏,看得出来两人感情极为深厚。

  晚娘得知王二的死讯当即哭的不能自已,得知王二的死因之后,眼中恨意满溢。

  见状,聂空劝解道:“人死不能复生,夫人莫要悲伤过度,记得保重身体。”

  晚娘却置若罔闻,握着王二的手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说罢,起身对聂空道:“多谢公子送我夫君回来,家中有事就不送了。”

  亲自将聂空送了出去,聂空见她态度决然有心再劝。

  晚娘却冷冷地开口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此事与公子无关,您还是赶紧离去吧。”

  聂空立在门口,张了张口,最终化为一声长叹,转身离开。

  回到弘缘寺,有一弟子忙迎上前,对聂空道:“师傅,太傅请您去他府上做客,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好。”

  聂空点头,随着弟子走了出去,两人赶到司空震的府上。

  才刚行至院中,便听到司空震仰天长笑的声音传来。

  聂空笑道:“太傅大人笑声如此洪亮,可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原来是大师来了,快请坐。”

  司空震将聂空迎进里间坐下,立马有侍从端上茶水。